夏青跟茉莉大吵了一場,茉莉哭著跑了出去,結果被一輛車直接撞上了。
那時的夏青再次體會到自己的無能,她只能緊緊地抱著茉莉,不停地呼喊旁邊的人幫助。
救護車足足過了二十分鐘才到達現場,那時的茉莉已經沒氣了。
從那時開始,夏青每天都生活在自責之中,他每天都幻想著茉莉會回到自己的身邊,自己會跟他過上美好的生活,甚至想出了各種偏激的方法。
“呵,就一個傻X,就憑你這個模樣,想過上好的生活?”六指頭不屑地看著夏青罵了幾句,然後就走了出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看他現在的模樣,還是不知悔改的,就算幫他招來茉莉的魂魄也是沒用的,他已經墮落了。
這種人不值得我去幫。
不過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的肩膀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而且一陣陰風圍著我轉了起來。
“我知道你能感覺到我的。”一把輕柔的女聲突然從我的耳邊響起。
我經常跟那些東西打交道,自然對那些東西特別敏感了,我知道有一個陰靈找上我了。
“讓我跟他見一面吧。”女聲說。
聽到她這話,我自然知道她是誰了。
“生前就罷了,死後還要待在這種廢人身邊?”我無奈地說:“你在人間逗留的時間越長,就對你越不利,還是儘早離開吧。”
“可是,我放不下他啊。”她用哀求的語氣說:“求你了,就讓我們見一面吧。”
“天下痴女盡如此,哎。”聽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也不忍心拒絕她。
我回到了房內,讓青年找來了一面鏡子,並且讓他坐在鏡子之前。
我在他肩膀上紮了兩根銀針,然後畫了兩張陰符,用陰符的火焰烘烤兩根銀針,讓陰符的陰氣壓制青年雙肩的陽火。
人有三盞陽火,兩盞在肩,一盞在頭,要是陽火不旺或者滅了,就容易看到那些陰邪的東西,甚至被陰邪入侵身體。
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就要把銀針拔出來了。
“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我不知道他能撐多久。”這樣壓制陽火可是很傷身的,而且這房子裡面充滿了陰氣,搞不好青年會被陰氣所傷的。
隨著我的一聲叫喊,那塊鏡子就模糊了起來,就好像起了一層薄霧,隨著薄霧慢慢散去,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出現在了鏡子中。
“茉莉,真的是你嗎?”青年激動的想抱住鏡子,不過被我拉住了。
“你現在只剩下一盞陽火了,不想死就別靠近她。”我呵斥道。
“夏青,不用過來了。”茉莉淚盈滿眶地說:“能夠再次跟你談話,我已經很高興了。”
“茉莉…”夏青想說些什麼,但到最後只是不停重複著茉莉的名字。
“傻瓜,我都知道的。”茉莉的手伸出了鏡子,不過她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把手收了回去。
夏青看到這,也不顧我的阻攔,一把就拉住了茉莉的手,整個人撲向了鏡子。
雖然他們無法觸碰對方,但依然做著擁抱的姿勢。
“雖然你看不到我,不過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茉莉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
我等他們聊了十分鐘,然後就讓他們分開,因為再這樣下去,夏青的身體肯定會撐不住的。
“夏青,我下輩子還可以做你的女人嗎?你會等我嗎?”茉莉把眼淚擦了,然後笑著說:“我現在去投胎,應該還可以趕上吧?”
“恩,一定,我一定會等你的。”夏青堅定的說。
“到時你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吧?”
“會的,我會努力的,我不會再失去你了。”
“恩,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了。”
……
雖然我不忍心棒打鴛鴦,不過夏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我只能把他雙肩的銀針拔了出來。
事後夏青還不停地問我,怎樣才能夠找到投胎後的茉莉。
那種事情誰知呢?
我不想打消他的幹勁,只是讓他多努力,他們遲早會再見的。
“又是一對痴男怨女啊。”六指頭並沒有走,一直在門外等著我。
“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了?”我問。
“只能說盡力了,畢竟你只給了那點錢。”六指頭搖頭說。
我在一年之前就讓六指頭幫我找人了,我也是因為這事認識他的。
我讓他找一個叫劉三秦的人,我只記得那人的樣子和他的聲音。
在我十歲那年,劉三秦帶著人來到了我的家,他把我的父母都弄傷了,而且還要把我殺了。
我的父母為了救我,被迫在我面前上吊自殺。
父親在死之前,還不停地強調他沒教我鬼門十三針,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讓劉三秦別傷害我。
我只能跪在地上,看著父母慢慢地嚥氣。
所以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張臉,還有那把讓我厭惡的聲音。
他走的時候還把父親的十三根銀針帶走了,事後我才知道這事情都跟鬼門十三針有關。
所以我才開了這麼一間店鋪,故意把我會鬼門十三針的消息散佈出去,目的就是把劉三秦引出來,我知道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我沒有難為六指頭,畢竟這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那人的容貌肯定變了。
我回去以後就收到了司機的電話,他說已經把墓碑修好了。
到了第二天也有了斯曼的消息,她真的帶著屍塊去自首了,新聞上也報道了這事情。
這一連串的事情總算完結了。
我把手機放下,繼續坐在臺階上看著對面的包子鋪。
小柔的額頭依然有一股黑氣,這明顯是陰氣入體的徵兆,不過她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看起來並沒有異樣。
一般人被陰氣入侵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的,輕則得病,重則身亡,哪有她這般精神的?
而且我發現她最近老是往我這邊看,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她也不避諱,直接就朝我揮手,手裡還拿著幾個包子,看樣子是想讓我過去吃包子。
想起老陳兇惡的模樣,我哪裡敢過去啊,所以只能笑著擺手了。
……
到了晚上的時候又來了一個人。
他是一個飯館的老闆,叫田八,在我們這一帶挺出名的,他的飯館每天都會爆滿的。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晚上七點,正是晚飯的時間,他不看著自己飯館,跑來我這裡做什麼呢?
“大師,能幫幫我嗎?”田八在說話的時候,雙眼還不停地往門外看,彷彿門外有什麼東西正追著他。
“別急,把話說清楚。”我給她倒了一杯茶,讓他先放鬆下來。
他咕咚咕咚地把茶喝光了,然後擦了一把汗才說。
“有很多人,不,很多髒東西,他們已經纏上我了。”
田八的眉宇之間的確有股黑氣,而且黑氣正向他的全身蔓延,不出一個星期他就有性命之憂了。
田八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他經營的飯館生意很火爆,所以他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從早上一直忙到晚上的十一二點。
看著紅燦燦的鈔票,他很有成就感,想著再幹幾年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然而就在他數錢的時候,發現錢裡竟然多了幾張冥幣。
他以為是員工給他搞的惡作劇,還把收錢的員工說了一頓,不過那個員工卻說跟他無關。
田八為這事還調了監控錄像,不過從頭到尾都沒看到有冥幣。
那幾張冥幣又是怎麼來的?
這事沒有因此而結束,他收到的冥幣越來越多了。
有一次他看到有一群人進來了,他數了一下人數,一共有八個人,他就給了八套碗筷他們。
由於那桌的人是最後來的,而且也是最後一桌,由於那些人喝得正歡,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田八也不好意思趕他們走,所以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他這麼一看就發現端倪了,有兩個人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其他人都喝得臉紅耳赤的,都有說有笑的。
但唯獨那兩個人,他們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兩雙空洞的眼睛看著田八這邊。
當時田八以為他們跟其他人不和,所以也沒有在意。
田八的店是按照人數來收取茶位費的,所以他就收了他們八個茶位費,誰知那些人就不願意了,說他們明明就只有六個人,怎麼就收八個茶位費呢?
田八再次清點了人數,發現他們的確只有六個人,而且飯桌上多了兩套乾淨的碗筷。
就從那天開始,田八發現飯店裡多出了許多奇怪的客人,他們都不吃不喝的,就那麼直挺挺地坐在那裡,用空洞的眼睛看著田八。
他收到的冥幣也越來越多了,最後他只能暫時把店鋪關了。
不過這事並沒有因此而結束,那些東西一直出現在田八的四周,或許在陰暗的角落,或許在人群之中,他們一直用空洞的眼神看著田八。
“你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嗎?是不是同一個陰靈?”我疑惑地問。
“不是,雖然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不過我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同一個,是一大群。”田八說。
一般陰氣纏身都是個體的,很少會出現這種成群出現的,這個田八到底做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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