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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家裡的空間佈局是兩室兩廳,我的臥室則通向陽臺。
但並不是你腦海裡的畫面,陽臺沒有飄窗沒有秋千也沒有躺椅,只是一個以牆為界的洗、曬衣物專區。
這意味著父母會高頻率的進出我的房間。
所以我最喜歡的空間是洗手間。
冬天的時候我將課外書夾在外套裡頭,夏天則需要找準最佳遮掩角度拿著書迅速穿過客廳,然後安心地坐在馬桶上翻閱。
雖然父母也時不時會敲門問候一番,但是從不用擔心他們會突然之間破門而入。
這是我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隨著人們年齡增長,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經歷、壓力和困擾以後,很難再能遇見思維契合的傾聽對象。
即便存在這樣的對象,大家或是忙著事業,又或是為了家庭,並無時間與人交談。
人與人的距離就在成長的路上越走越遠。
在自我排解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很需要一個自己的“十九號房間”,藏著所有不能被人理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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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看了一部節奏很慢的韓劇,名為《今生是第一次》。
女主在裡面提到的一本書,名字叫做《十九號房間》。
書裡的女人結婚後,因為想要自己的私人空間,於是跟丈夫商量,在家裡整理出一個房間,並在門外掛了“媽媽的房間”字樣,專屬妻子。
可是沒過多久,丈夫和孩子們開始隨意出入這個房間,家裡的客人來了也想進房間看看,於是,這個房間成了家裡的另一個客廳。
妻子覺得很無奈,便瞞著家人偷偷在一個離家很遠的偏僻旅館裡,長期租了一間房間,每個月都會給自己一些時間去那個房間裡待著,什麼都不做,就是覺得很自在,覺得做回了自己。
之後,丈夫發現了妻子的這個秘密房間,問妻子原因,妻子說自己出軌了。
大家都說,為什麼不好好告訴丈夫,她只是因為想要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呢?為什麼寧可說自己出軌,也不願去解釋呢?
女主說,比起解釋一個讓人不能理解的原因,用一個更讓人容易理解的解釋更省心省力。
因為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想說的那個秘密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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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臘月廿九凌晨兩點,我與兩位高中好友坐在沙發上聊天。
其中一位比我們早一年畢業,在北京闖蕩,日子小資也不窘迫,思想前衛新潮,對於我與另一位朋友的人生規劃,她最為贊同的一點就是“出去闖蕩”。
我低頭撥著手機說,我很難說服我的父母,如果不是考到大城市的學校,我恐怕很難踏出去一步。
“如果真的下定了決心,有什麼事情不可能?
你可以先斬後奏,捱罵就捱罵,吵架就吵架,想跑就跑,想做就做,你是個大人了。”
作為在北京讀大學的她,畢業、留京、北漂,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
不需要先斬,不需要吵架,只是偶爾會被嘮叨很久。
我沒有辦法放任父母氣出高血壓在家裡面紅耳赤,自己提溜著行李箱遠走高飛。
“我可能被一種畸形的‘孝順’綁架了,但我救不了自己。”
這是長大以後,第一次想要找一個十九號房間靜靜待著。
“放棄”是一個非常難以實施的決定,像一場賭博。
生活不是電視劇,不是《奮鬥》,不是《北京青年》,我沒有主角光環,也不知道劇本的走向。
將人生縮小70%的縮略圖中,可能如今的每一步都微小的看不清楚痕跡,然而卻像火車軌道一般,每一節的偏離都會改變最終的整體走向。
我不喜歡雞湯,不喜歡說走就走的旅行,不喜歡不顧後果的衝動與青春裡的瘋狂,結局或喜或悲最終都只有自己來承受。
如今已到狗年,當初沙發上的三人,北京好友仍在北京做著自己忙碌卻也舒適的工作,另一位在去年的某日憤然辭職南下,於深圳遇見貴人之後人生呈直接上升的走向,有車、有房、有公司,全靠自己打拼而得。
她說:“深圳真的是一個充滿驚喜的地方。”
我呢,還在一方小世界裡糾結是否要義無反顧的闖出門去。
哪怕昨日還在被“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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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風來不如追風去。
願我們都能在生活中奮勇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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