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跋扈,年羹堯真的是在花樣作死麼?背後是否另有玄機?

年羹堯跋扈是肯定的,只不過這種跋扈到底是他的取死之道呢,還是自保之道,這個就難說得很。

關於年羹堯的跋扈,《清史稿》中是有明確記載的:

“羹堯才氣凌厲,恃上眷遇,師出屢有功,驕縱。行文諸督撫,書官斥姓名。請發侍衛從軍,使為前後導引,執鞭墜鐙。入覲,令總督李維鈞、巡撫範時捷跪道送迎。至京師,行絕馳道王大臣郊迎,不為禮。”

這裡面的哪一條都足夠囂張,其中甚至有的足夠處死,比如“行絕馳道”,按照封建社會的法條,甚至可以誅其九族,因為“馳道”是皇帝專用道。其他,總督巡撫跪迎,王大臣郊迎,等等,就都算不了什麼了。

但這些,僅僅是年羹堯囂張跋扈麼?作為一個文武雙全的奇才,“康熙三十九年進士,改庶吉士”,中過進士,點過翰林,翰林院“庶吉士”,如此的才氣,文采,世上又有幾人?

而其一生功業的巔峰則是平定青海羅卜藏旦增叛亂,封一等公,可以說是到了封建時代為人臣者的巔峰。赫赫武功,與古之名將相比,也並不遜色。

文中進士點翰林,武則立不世功業,如此文武雙全之不世奇才,他能不懂得不賞之功的下場?到了位極人臣,爵位已經封到頭(一等公)的情況下,他又如何自保呢?實際上,如果不是自漢以後,漢高祖劉邦“白馬盟誓”,“非劉不王”,就當時的朝堂局勢,雍正封年羹堯一個王爺都很正常。

歷代權臣,要想自保,或者如曹操、劉裕,更進一步,篡權自立;或者身首異處,被誅九族,如李善長、胡惟庸等人;再或者就是如唐之汾陽王郭子儀,深諳韜晦之道,或如張良、范蠡,功成身退。其實在波詭雲譎的政治鬥爭中,或者他死,或者我亡,要想全身而退,可以說是難之又難。

作為一個學富五車的大才子,進士出身的年羹堯自然對這些都爛熟於胸。但他沒有選擇其中的任何一條,而是選擇了第四條路:制衡。

一般來說,制衡是皇帝用來控制臣下的常見手段,即通過各派政治勢力之間的相互牽制,維持朝政局面的平衡。

而年羹堯則試圖自己來駕馭這種局面,他的如意算盤是雍正皇帝、八爺胤禩、隆科多和自己,四方之間達成某種平衡,朝中雍正、八爺胤禩、隆科多三方互相牽制,自己在外領軍,相對超脫。這樣的局面下,作為領軍在外,掌握軍隊的自己,年羹堯認為自己是安全的,因為任何一方要想勝出,都離不開自己這個軍頭。

理論上這種方式是行得通的,因為當時朝中的局面確實是錯綜複雜,確實任何一方都離不開年羹堯和他手中的軍隊。所以年羹堯一直是與八爺胤禩等暗通款曲,在九王奪嫡期間,年羹堯當時接觸胤禩可以說是提前埋點伏筆,而當雍正登基之後,年羹堯還與胤禩往來密切,其目的其實就是想扶持一下八爺胤禩,維持朝中的平衡。

但是年羹堯低估了雍正皇帝和他的雷霆手段;又高估了雍正的對手,當然就是八爺胤禩和隆科多的能耐。在雍正高超的政治手段面前,不管是胤禩還是隆科多,都不堪一擊。

而年羹堯自以為高明的手段,比如培植自己的勢力,通過“年選”官員安插自己的人員等等,又幹擾了雍正新政的實施。

雍正朝三條大政,“火耗歸公”、“士紳一體納糧”、“攤丁入畝”,年羹堯在其中可以說都起到了負面的作用。最主要的是年羹堯安插的“年選”官員為了制衡而制衡,對各地官員推行雍正新政都是頗多掣肘,這使得雍正更加不高興。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文治武功是他們最重視的。雍正最重視的幾條新政,都被年黨、八爺黨的掣肘所牽制而推行極為不順利,而各方的政治鬥爭又使得局面更加複雜,以致到了不拔掉八爺胤禩、年羹堯和隆科多這幾個膿包,雍正就別想做到任何事情,除了應付這幾大政敵已經完全耗盡了他全部精力。

在這種情況下,年羹堯的制衡策略就完全失效。因為不管是雍正還是八爺黨這邊,都不會允許這種局面的存在。接下來就只有攤牌。

而攤牌的結果大家都已經看到了。輸了的一方只有死。

而年羹堯就只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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