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起帆
第二章第六节
“这怎么回事？怎么有个娃娃！”导演部的首长指着显示屏连声问道。
“……”一时间没人回答。一个机灵的作战参谋赶快调取了参战人员名单，按年龄排序一搜，这才搜出了这个孩子的资料。
“报告首长，他叫秋起帆，不是战略支援军部队的，是空间联合研究所的特招人才，资料上说，他属于天才儿童，擅长空间物理和计算机。”
“哦。”首长知道了情况，这又转过来狠狠剜了满神一眼，那意思是说，“你小子这次瞎胡闹，部下要是把小天才伤着、吓着了，看你怎么交差。”
监控屏上，那个小娃娃看上去像是被枪声吓着了，捂着耳朵在帐篷角落躲了一阵后，又跑到了雷达监控室，钻到一大堆设备里，监控摄像探头已经捕捉不到他的小身影。
在导演部里看实况的人们纷纷以为，雷达室那边那里高精尖设备多，蓝军不敢随意攻击。秋起帆是跑过去躲子弹了，就没怎么在意，大家的关注点还在蓝军的强攻。
满神之前乔装打扮去埋“钉子”，曾在运兵车上见过秋起帆一眼，当时还奇怪怎么有个小朋友在车上，但又不便多问，以免节外生枝。这时候才知道秋起帆竟然是个小神童，不免想到，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他不可能是去躲子弹的，难不成还能变什么花样？他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处在蓝军死缠烂打的包围圈中，丁旅长手下以网络技术攻击为主的部队显示出了劣势，宇文放、沈参谋、刘频等人，还有十来名士兵都被击中，退出战场。
“对面的，你们认输投降吧。”蓝军有人拿出话筒喊话，话筒里隐隐还传来了欢笑声。
“我要向导演部投诉，你们这是犯规，恐怖分子哪有这等装备和打法！”刘频愤慨地喊道，“电子战玩得不比我们差，还故意把我们弄进包围圈，又仗着人多枪多来硬的，根本就是耍赖皮。”
“我说对面的女同志，你话可不能这么讲。你咋知道，现实中没有敌国军队在暗中支持、培训恐怖分子？这要真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恐怖分子哪天要是弄出颗原子弹，你说他们‘犯规’他们就不用了吗？”对面话筒传出一个粗豪的声音，一席话把刘频给怼了回来。
对啊，如果这就是实战，那一切就没什么可争辩的了。
战争，本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该投降的是你们，给你们10秒钟，放下武器！”基地的扩音喇叭里，突然传出一声稚嫩的童音。
“哈哈哈”，蓝军劝降的话筒中传来一阵欢笑，“对面的，难道你们没人了吗？连小孩子都派上阵了。让我们放下武器？你该不会是要哇哇大哭了吧？哈哈哈……”
本来一场激烈的战斗，因为这个插曲，场面变得相当怪异，大部分本方士兵也忍不住想笑。
“怎么回事？秋起帆怎么在喊话？”在指挥部帐篷外一辆军车后面举枪射击的丁旅长怒声问旁边的小个子女参谋。
“报告，我……我也不知道。”
“胡闹！”丁旅长转身朝指挥部里跑去。
“请本方队员撤回指挥部，重复一遍，请本方队员撤回指挥部。”喇叭里又响起那声童音。
指挥部雷达控制室，丁旅长找到了控制台前的秋起帆，怒喝道：“小鬼，你搞什么！”
“LRAD”。秋起帆回道，“敌人不讲规则，那咱么也不必跟他们客气。而且，现在这个包围圈正好适合用LRAD战术。”
“声波攻击？!”丁旅长知道，所谓LRAD战术，英文是
Long Range AcousticDevice，远距离声学装置。声波攻击分次声波、强声波、超声波等不同频率，通过定向调试出与人体振荡频率相似的频率产生共振时，轻者使人视觉模糊、恶心，重者可以导致大脑神经受损，或者鼓膜、心肺、血管等器官破裂直至死亡。 “我们有这种武器？！”丁旅长追问。
“本来没有，我改装出来一个。还好咱们这里硬件都是齐的。”秋起帆道，“外公刚教我声学原理那阵，我在家做过一个，不过因为弄疯了一只邻居家的狗，爸妈再也不让我玩这个了。”
“……”
“全体队员，立即撤回指挥部，快！”丁旅长抢过秋起帆面前的话筒，高声叫道。
丁旅长仔细看了秋起帆即将激发的声波频率，是定向超声波，且属于轻微震慑级别，他警告道：“不可再加大功率真正伤着蓝军啊！吓唬吓唬他们就得了。”
秋起帆认真点点头，按下了发射超声波的按钮。
室外的雷达天线朝着蓝军喊话的方向定住，只见那个方向上守着的4、5台军车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模糊了一样，10来个举枪瞄准的蓝军士兵跟中了巫术似的，纷纷开始揉眼睛、捶脑袋、恶心烦躁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刚才还挺嚣张的话筒，现在没音了。
丁旅长大喜过望，抱着秋起帆高高举了起来，把一群刚从各个方向撤回来的士兵看傻了。
“我们赢了？”
“秋起帆把雷达改装成了声波武器，包围我们的蓝军反倒被我们抓个正着，哈哈哈。”丁旅长大笑着说。
帐篷外，蓝军的包围圈出现的异常也很快引起导演部的注意。一直隐没在幕后的导演部终于对双方传令：立即终止演习，两边指挥官速往导演部汇报。导演部还向丁旅长特别强调了一点：空间联合实验室的同志也叫上。
在朱日和基地演习指挥中心的会议室里，满神和丁旅长首次见面，双方都皮笑肉不笑地象征性握了下手，眼神中都带着不甘。
总导演对作战双方在战后交流表现出的生疏感甚至敌意已经见怪不怪，威严地挥挥手，让他们坐下，倒是看见跟在丁旅长身后的秋起帆，才难得地露出了微笑。
“你们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小丁，你远来是客，你先说。”总导演说。
“是！”丁旅长起身敬礼答道。
随后，丁旅长用他一贯言简意赅的作风，列举了部队刚进入朱日和境内，还没到达指定地点宣布正式演习，就遭遇蓝军挖壕沟、派间谍、装窃听、夜袭、率先采取电子对抗、实施全频带干扰后仗着人多势众包围指挥部……等等劣迹，言语间暗示着蓝军涉嫌违规，超出演习大纲规定扮演的“恐怖分子”角色。
“……最后，我方秋起帆同志利用蓝军在较远距离对我实施合围之机，启用声波定向攻击，最后一举歼灭来犯之敌。”丁旅长结束了发言。
随后，满神起身汇报。他作为专业的蓝军指挥官，视野要高于普通对阵的平等双方，带着点评的味道。
“丁旅长，我要提醒你的是，一进入朱日和战区，就是临战状态，这是演习通知里明文写着的，而不是要等到达预定地点。在真的战争中，不会有敌人会等你到达预定地点后再向你开火。”满神首先说。
然后，满神列举了丁旅长所辖这支部队存在管理松懈（竟然让他大大咧咧去晃了一圈，还成功安了窃听器）、战力薄弱（夜袭3人成功逃脱）的显著问题。
“但值得肯定的是，这支队伍电子战实力显著，能较充分地利用综合手段实施干扰、反干扰，侦察、反包围，也成功地把我这个指挥官早早地结果了。”满神没有隐瞒自己在演习一开始没多久就被“击毙”的事实。
然而这件事丁旅长他们这方才头一次听到消息。细问之下，才知道满神是被丁旅长下令解决的。两人这才相视一笑，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等两位指挥官讲完，总导演点了点头，亲切地朝着秋起帆笑了笑，说：“你这个从空联所来的小同志，最后表现不错，反败为胜。你跟大家讲讲声波攻击，让在座成天研究热武器的同志们补补课。”
秋起帆明白，这些开会的老军人都明白声波攻击的原理，有的可能还是相关方面的专家，再讲身体频率和声波共振这种基础常识，那就是糊弄他们。总导演说是让大家“补补课”，那绝对是谦虚，真正的目的，还是鼓励他展示自己的风采。
“现代科学研究表明，7赫兹左右的次声波和大脑阿尔法节律的频率相近，是最具杀伤力的声波攻击，我在基地用的是高于2万赫兹的超声波，蓝军战士们的不适感很快就会过去，不会留下后遗症。”秋起帆首先表明自己没下狠手。
座中的几个军官互相看了一眼，欣慰地点了点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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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连载的乐趣在于，每天都知道明天要写什么。
写连载的挑战在于，每天都不知道后天会写什么。
这几天有些读者小伙伴私信我，问后面情节发展。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会把秋起帆这个人物的一生写完。
至于他这一生能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经历，
各位亲可以在留言区公开讨论，比比谁的脑洞更大。
你们可能会发现更多臭味相投的科幻粉，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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