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鉤沉:你能想到嗎?酸菜水,咱吉林人曾經的調味品!

幾百年前的東北,百姓生活一直貧窶不堪。

清初流人方拱乾,在其所著的《絕域紀略》一書中記錄當時的生活:“滿人得鹽,乃高價以售,漢人惟退而自啖其炕頭之酸齏(酸菜)水。菜將霜取而置之甕,水浸火烘,久而成漿,曰:‘勝鹽多多許’。”因為食鹽奇缺,不得不將酸菜水充作調味的鹽水。

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隨康熙東巡吉林的高士奇在他的《扈從東巡日錄》裡,也記述了以大木桶醃漬酸菜並以酸菜水代鹽醋的事情:

其“法取蔬作虀,置木桶中,和鹽少許,以水溢之,其汁微酸,取之以代醯(醋)”。

在這一書中,高士奇也記寫了烏拉地方的底層生活:

“三餐但煮玲璫麥”,“男女耕作,終歲勤動,亦有充水手拿舟,漁戶捕魚,或入山採樺皮者。其食甚鄙陋,其衣富者不過羔裘、紵絲、細布,貧者惟粗布及貓、犬、獐、鹿、牛、羊之皮,間有以大魚皮為衣者。”

檢索多種史料,皆足證當時糧菜品種都很單一。因為冬季漫長而寒冷,蔬菜最是缺乏。

宋代被金人流遞冷山(今舒蘭小城地方)的洪皓在《松漠紀聞》中寫道:

“無生薑,至燕方有之。每兩價至千二百金,人珍甚,不肯妄設。遇大賓至,縷切數絲置碟中以為異品,不以雜之飲食中也。”

這些“每兩價至千二百金”的生薑,一般百姓恐怕是很難買得起的。

無論城鄉,大多人家最焦心的是冬盡春初時節,此時,冬儲之蘿蔔、白菜已經吃盡,地產菜必到六月末梢才能下來,因此,家家懼怕的是過“苦春頭子”,稱之“五黃六月”“青黃不接”,百姓的飯桌上,幾個月裡乾巴巴都是鹹菜和大醬……

從康熙十四年(1675年)開始,吉林的蔬菜種植有了漸進性的歷史變化。這一年,打牲烏拉總管滿達爾漢行令各處官莊以及轄下丁戶,擴大蔬菜種植面積,研究改進蔬菜生產技術,增加蔬菜品種,以改變蔬菜匱乏的狀況。

史海鉤沉:你能想到嗎?酸菜水,咱吉林人曾經的調味品!

舊時烏拉街商業街一角 攝於1904年

其中重點是鼓勵開闢菜園,打井灌溉,種植白菜。因為在漫長的冬季裡,白菜便於儲藏,又可醃漬,可稱是地方的當家主菜。

到乾隆年間,烏拉街周邊的公拉瑪、東窯等處都開闢了甚有規模的菜園,紫皮蒜、茄子、芹菜、黃瓜一類蔬菜開始進入尋常百姓的餐桌。

到清代末年,烏拉街已有三十多家專門種植蔬菜的農戶,舊街的崔家菜園、公拉瑪的朱家菜園、東窯的閻家菜園……種植面積都在五六垧以上。菜園裡都有水井水渠,天旱時候,轆轤聲常是晝夜不斷,僱工們輪班澆水……

今天,烏拉街已是聞名遠近的蔬菜生產基地,滿達爾漢的這一功績已被寫入烏拉地方鄉土志中。

另外甚值一記的是,清人徐珂在《清稗類鈔》中記述,那些在千百年的時間裡快慰了我們口齒的酸菜,特有一種別樣的醃法,即在醃時放幾支甘草、茴香,經過幾洗幾醃的炮製,到春時沸水焯過,曬乾收儲,夏日裡以溫水浸過,入香油拌勻,竟是奇香無比。

吉林酸菜的醃漬,卻尚未見此一品……


吉林日報社出品

策劃:姜忠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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