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文化印記 瀨溪河的二十四個望娘灘

在每一個遊子的心靈深處,都有一片珍藏的聖地,每當累了倦了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拿出來回想,彷彿這樣子,就又回到了那個養育我們長大的地方,它的名字——叫家鄉.

家鄉文化印記 瀨溪河的二十四個望娘灘

我也會經常想起我的家鄉,在我記憶中,留下印記最深的,是我家鄉的一條河,她就是瀨溪河。

瀨溪河發源於重慶市大足區,流經大足、榮昌、四川瀘縣和龍馬潭區,於四川省瀘州市龍馬潭區胡市鎮注入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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瀨溪河全長只有238公里,卻每隔一段河流就會有一個石灘阻斷通航,為了讓船隻能暢通,在這些石灘相連處,人們用人力開鑿出了一段窄窄的通道,以便讓船能夠通過。

儘管如此,在枯水的季節,船隻仍然會擱淺,唯有下水去推船,方能通過。小時候的我就常跟著爺爺一起推船。有時推累想要耍賴,爺爺就會我講關於這些灘的傳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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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說,以前啊,這條河是沒有灘的,不知道在史上的哪一朝的哪一年,在我們這條瀨溪河的河畔,住著一戶姓聶的人家,有關瀨溪河灘的傳說也因這戶人家的故事傳遍沿河兩岸。

在這個家裡,只有母子二人,是半瞎的聶媽媽和她十四五歲的兒子,名叫聶郎。他們靠聶郎幫地主家放牛打柴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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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們這裡鬧天旱,旱得多厲害呀!樹木枯死了,禾苗焦黃了,水田旱裂了口,堰塘旱現了底,天大都是一輪火紅的太陽照著大地。到處一片焦黃,牛沒地方放了,聶郎唯有到更遠的地方去割草回來喂牛。

有一天,公雞才叫頭遍,聶郎就起床了。照例把背篼背起準備出去割草。這次他要走遠一點,到赤龍嶺山腳的化龍溝去看看。以前發春水的時候,那裡積起了很多水溝,溝邊常常長滿綠色的水草。也許,今天到那邊就能割到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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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那裡聶郎發現有一窩叫巴耳杆的牛草長得又嫩又茂盛,一割就是一大背。聶郎很高興,背起揹簍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第二天聶郎照例又要去割草,他想,還是到化龍溝那邊去吧,看看還有沒有他沒發現的草可以割?

到了化龍溝,聶郎驚奇地發現昨天割的那窩牛草又長起來了,又割一揹回家,他高興極了。

第三天,他又到化龍溝去割草,看見這窩草果然又長出來了。他不由有些奇怪,心裡尋思:“這窩草長得這麼快,我不如把它挖回家去栽在屋後,也免得天天跑這麼遠的路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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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用割草的鐮刀,刨開青草周邊的泥土,再小心翼翼地把草捧了出來。當他把這窩草捧開後,驚奇地發現草根底下有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他趕緊把珠子撿起來踹在了懷裡。

回到家,他小心地把這窩草栽在了屋後,希望它明天就可以又長出一大從來。然後又把撿來的珠子藏在了米缸裡。

第二天,聶郎很早就爬起來,跑到屋子後面一看,“啊?”那窩青草枯萎了。他不由有些喪氣,趕緊回屋看米缸裡的珠子還在不在。他剛揭開米缸的蓋子,便不由瞪大了雙眼。昨天米缸裡那薄薄的一層米現在已經變成了滿滿的一大缸,那棵珠子在米堆上面發著淡淡的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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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是一顆寶珠。有了這顆寶珠,放在米里米漲,放在錢上錢漲,從此聶郎家過上了好日子,再也不為吃喝發愁了。當鄰里的鄉親們缺衣少食的時候,他還會拿出米糧來分給鄉親們吃,也不用他們還。

漸漸地,聶郎家裡有一顆寶珠的消息!悄悄地傳開了。地主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就想把這顆寶珠據為己有。地主帶著一幫打手來到了聶郎家,說聶郎偷了他的寶珠要逼著聶郎交出來。

聶郎自然不肯,地主讓狗腿子們“給我搜”,聶郎想要阻擋,可哪裡敵得過人多,寡不敵眾,被打到在地,眾人按住了聶郎就去搶他手裡的寶珠。眼看寶珠就要被搶走,情急之下,聶郎把珠子放進嘴裡,一口就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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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氣急敗壞,讓狗腿子把聶郎打得昏死過去,幸好左鄰右舍出來幾十個人把地主趕走了。他們把聶郎抬到床上,讓他休息。

半夜以後,聶郎忽然醒來喊道:“好口渴呀!我要喝水!”聶媽媽聽見兒子醒了,摸索著舀了一碗水給他,那碗水一到嘴巴就喝乾了。可聶郎還是不斷地嚷著要水喝,聶媽媽又給了他幾碗,可還是解不了渴。後來聶郎乾脆扒在水缸邊,把頭伸進缸裡,“咕嘟、咕嘟”地把水缸裡的水都喝乾了,可他還是在嚷著要喝水。

“兒子,你吃了這樣多的水,怎麼得了阿!”

“媽呀!我心頭象烈火在燒.難過得很!媽,我還要喝水。”

“水缸裡的水,都被你喝乾了,家裡已經沒水了!”

“那我下河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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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郎剛剛說完這句話,天空中一個金色的電閃,照得滿屋透亮,接著響起一片雷聲。聶郎翻身下床在屋外走去,聶媽媽趕忙追上前去,她跟在他後面,越走越害怕。不一會兒,就到了瀨溪河邊。

聶郎象瘋了似的,撲到河邊,“咕嘟、咕嘟”大口地喝了起來。這時接連一個一個的閃電,雷聲也轟轟地響著,幾口下去,河裡的水被聶郎吃了一半。聶媽媽緊緊拉著聶郎的腳說:“兒啊,你這是怎麼了?”聶郎掉轉頭來,就變了模樣,只見他頭上長出了雙角,嘴邊長滿了藍須,頸上紅鱗閃閃發光:

“媽放手,兒要報仇!”說完拼命一擺,聶郎向河中一滾,立刻湧起了萬丈波濤。

天上是雷聲、閃電,暴風夾著大雨,河水陡漲,波浪翻滾,把一個平平靜靜的大地.突然變得鬧轟轟的。這時候的瀨溪河邊閃起火光,原來是地主回去帶著更多的家丁趕了來,想要剖開聶郎的肚子取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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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你兒子躲哪裡去了?”地主抓住聶媽媽的肩膀。

“老賊,你把我兒子逼下了河,還不甘心!聶郎,你的仇人來了!”地主一腳把聶媽媽踢倒在地,追到河邊,伸手就想去抓住聶郎。只見一個紅色閃電,嘩啦一聲焦雷炸響、河水湧起萬丈波濤,把地主和他的家丁狗腿子們,一起捲入河裡,淹死在波浪中了。

風漸漸小了,雨也慢慢停了。天已經濛濛發亮,聶郎在水中仰起頭來說道:“媽媽,兒要去了!”

“兒呵!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呀?”聶媽媽很傷心地問。在那洶湧的波浪裡,隱隱聽得回答道:

“人海兩隔,要我回家,只有石頭開花馬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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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媽媽知道,她的兒子從此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踉蹌著沿河追趕,一邊高聲呼喊著:“兒啊!兒啊!”聶郎在水裡聽著媽媽的呼喊聲,亦是十分不捨,他每遊一段就回頭向媽媽的地方回望一下,那每一個回頭望孃的地方就變成了一個個石灘。

聶郎所化蛟龍一直沿河游出去,遊入長江再遊入大海。沿途他一共回頭了二十四次,從此瀨溪河就多出了二十四個石灘。分別是石滾灘、白銀灘、白木灘、銅鼓灘、清江灘、玉灘、吉灘、雙灘 、牛灘、玄灘、暗灘,馬足灘等24灘。後來,後來人們為了紀念聶郎勇敢地跟地主鬥爭,就把這二十四個灘統稱為“二十四個望娘灘”。

而自從聶郎化龍隨河水消失之後,瀨溪河沿河兩岸的百姓就再也沒有受過旱澇災害,大家都說這是聶郎變的那條龍在暗中保佑住在河邊上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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