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居士張商英

宋代丞相張商英是一個著名的佛教居士。張商英,字天覺,號無盡居士,四川新津人。

无尽居士张商英

張商英曾經為了維護儒家而準備寫《無佛論》,他妻子向氏說:「既是無佛,何論之有?當須著有佛論始得。」張商英一聽,覺得有幾分道理,就作罷了。後來偶然在同僚處看到《維摩詰所說經》,信手翻閱至「此病非地大,亦不離地大」一處,不禁撫幾感嘆道:「胡人之語,亦能爾耶?」就將該經借回家閱讀。向氏見後問:「看何書?」張商英道:「《維摩詰所說經》。」向氏道:「可熟讀此經,然後著無佛論。」張商英一聽,心裡感到很後怕,同時覺得妻子的話頗為奇異。從此以後,張商英對佛教深信不疑,並留心於祖道,隨有機會,即參學請益。

張商英在任江西漕運史的時候,拜謁了東淋照覺常總禪師,並得到了印可。後來遇到兜率從悅禪師,相談之後並不投契。兜率從悅質問道:「東林既印可運使,運使於佛祖言教有少疑否?」 張商英這才說還有「香嚴獨腳頌」和「德山託缽」兩個公案搞不明白。兜率從悅說:「真正開悟的人一通百通,你有兩處搞不明白,說明其他地方也不一定正確。別的先不說,你參一參,巖頭說的末後句到底有沒有。

張商英起了疑情,到了晚上也睡不安穩。到了五更,他下床小解,不小心踢翻了尿壺,一下子豁然大徹。於是便作頌曰:

鼓寂鍾沉拓缽回,巖頭一拶語如雷。

果然只得三年活,莫是遭他授記來。

張商英歡喜之下,忙穿好衣服,去敲方丈門,大聲喊道:「某已捉得賊了。」 兜率從悅道:「賊贓在哪裡?」 張商英便默然無語。兜率從悅道:「都運且去,來日相見。」第二天,兜率從悅看了張商英的偈子,便開示道:「參禪只為命根不斷,依語生解。如是之說,公已深悟。然至極微細處,使人不覺不知,墮在區宇。」說完便作頌,為他印證,頌曰:

等閒行處,步步皆如。

雖居聲色,寧帶有無?

一心靡異,萬法非殊。

休分體用,莫擇精粗。

臨機不礙,應物無拘。

是非情盡,凡聖皆除。

誰得誰失,何親何疏?

拈頭作尾,指實為虛。

翻身魔界,轉腳邪塗。

了無逆順,不犯工夫。

張商英聽後感激涕零,其後與兜率從悅又有詩偈酬對。

此外,張商英還參禮過圓悟克勤和大慧宗杲師徒,並撰有《頌古》及《護法論》等。

張商英臨終時,說完偈子,即取枕頭擲於門上,聲如雷震。眾人探視,已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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