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我們的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塑料花

今天最讓人震驚的消息,就是“李詠去世”。

李詠:我們的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塑料花



上午,李詠的妻子哈文更新微博,稱在美國堅持了抗癌17個月的李詠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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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詠在自傳裡,已想好了在告別儀式上放的遺言:

“歡迎大家光臨我的告別儀式,今兒來送我,就別送花了,給我送話筒吧。人生幾十年,一晃就過,我李詠這輩子就好說個話,臨了臨了,我希望我身邊擺滿了話筒。”


李詠:我們的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塑料花



第一感覺,不敢相信,畢竟才50歲,太年輕了。

潛意識總覺得,回憶裡的那些人會一直都在,也希望他們都安好。他主持的節目還歷歷在目,《幸運52》、《非常6+1》,彷彿跟昨天一樣。

印象裡還有李詠老師扔臺詞卡的樣子:“ 恭喜這位嘉賓贏得一枚商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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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拿著小錘子,眯著眼睛邪魅砸金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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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得癌症,我們都不知道,就直接被告知:因癌去世。

消息來的太過突然,看到新聞的網友都被驚到了。“李詠?非常6+1的李詠?春晚的那個李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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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那個李詠。

這個消息太不真實,太突然了。

看到百度百科的頭像已經變成了黑白,我們才確定,這個悲痛消息,的確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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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這個終極哲學難題,李詠用50年的人生給出了一個解答。

只有兩個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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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得志,家喻戶曉

李詠是一個新疆人。

高中時,他是學生會宣傳部長,畫畫、歌唱,還負責在學校廣播站念稿。

高考時,他考入了北京廣播學院,憑藉著獨特的嗓音、犀利的嘴皮子功,順利拿下當年央視唯一一個播音員名額。

李詠在央視待了22年,很長時間都被看做是個異類。

至少有100個領導曾經表達過對李詠髮型的不滿,“一個央主持人,頭髮弄得亂七八糟”。在大墊肩、高發髻風靡春晚的90年代,那個泡麵波浪長髮的男主持人,總是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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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詠是一個不願意妥協的人。

最安全的,是做一個亦步亦趨的隨行者;最危險的,是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先行者。

他的不妥協,一是髮型,二是說話方式,三是節目。

他不喜歡背臺詞,經常被投訴在臺上不穩重,連他的父親也常常勸他:“你就不能跟羅京學一學?”但是那時候的李詠,希望能夠突破傳統節目的束縛,逗觀眾開心。

《幸運52》是一檔李詠堅持引進的節目——“就是徹頭徹尾的放鬆,撞大運,活該您賺錢!”

《非常6+1》的。“砸金蛋”環節,風靡街頭巷尾,一度成為大家最津津樂道的休閒娛樂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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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體制內,多得是身不由己。

因為“缺少教育意義”,這兩檔節目最終迎來了謝幕。年輕的李詠有點不服氣:“為什麼不能將娛樂進行到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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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詠:“我就是個俗人”

時代像被裹挾著前進的大江,一切俗人都無法倖免。隨著年少輕狂的得意漸漸歸於平靜,李詠也沒有逃過妥協的命運。

隨著《幸運52》和《非常6+1》的相繼落幕,屬於他的時代結束了。

為了給春晚加一些新鮮血液,他收到上春晚主持的通知。“怎麼能讓我上那麼高端的舞臺?”李詠發憷了。

妥協是一種慣性,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終於有一天,你會覺得妥協也沒有什麼。你會心安理得地向別人妥協,也向自己妥協。你一步步後退,不自覺習慣了讓步,妥協到最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堅持的......

很無奈,或許這就是人生。硬著頭皮,李詠終於還是登上了春晚主持的舞臺。這一上,就是十年。

李詠說:我到底還是個俗人。

這個“俗人”在十年的春晚舞臺上,漸漸得被磨平了稜角。

他不喜歡背臺詞,但春晚那麼重要的舞臺,臺詞都是要對上百遍的,再不習慣,也要讓自己適應“春晚腔”。

人生的滑鐵盧,是2007年春晚著名的“黑色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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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李詠是被下了降頭,因為本來對好的臺詞,因為他的臨場發揮,變成了一次演出事故。李詠的“黑色三分鐘”,也變成了春晚史上的“笑柄”。

被磨平的稜角,源於對自我的質疑,最安全的地帶,是給自己留的退路。

李詠終究不是董卿。

董卿的人生是自律、突破和堅持。她可以在事業最巔峰時發現自己的駕輕就熟,毅然走出舒適地帶,出國深造,帶著《朗讀者》和《中國詩詞大會》榮耀歸來。

李詠的人生是自由、隨性和愛。被組織管了半輩子,年輕時的稜角被磨得差不多了,2013年的他選擇了離開,選擇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家人。

從堅持到妥協,從妥協到豁達,他剪掉了20年的長髮,甚至在側邊劃了兩道很時髦的橫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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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東家之後,他回到了母校中國傳媒大學任教。放慢了工作節奏,把更多的時間留給了妻女。

那一年,他45歲。

人生倒計時: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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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慢,一生只愛一個人

有人說,人生最後一秒,能夠死在愛的人身邊,是一種幸運。

可我不這麼覺得。

因為剩下的時間裡,那個“永失我愛”的人,只剩下肅清的寂寞和永恆的喪失。

最後一條微博,李詠還在感恩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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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走完最後一程的妻子哈文,以“永失我愛”四個字,囊括了內心的所有難以言狀的悲慟。

如果說李詠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我想不是他的事業,而是他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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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哈文,李詠夠痴情。

大學時的李詠,對哈文一見鍾情。為了能夠追到這位心儀的女孩,他費盡心思。

寫給哈文的情書,信封是自己做的,每個字都是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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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文,你心目中的男朋友什麼樣?”“至少一米八吧!”“最底線呢?”“怎麼也得一米七五吧。”“上禮拜體檢,我一米七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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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到了愛人的認可,23歲那年,李詠被迫被分派到西藏電視臺,痴情如他,每天一封信,向遠方的愛人傾訴思念,從未中斷。

為了一場表白,拮据的李詠用9個月的工資,為哈文準備了一場重逢儀式。藍寶石戒指,99朵玫瑰,都是他愛的表達。

再見面的那一刻,一句“我回來了”,讓哈文哭成了淚人。

李詠:我們的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塑料花

對於哈文,李詠夠堅持。

無論哈文以談戀愛耽誤學習婉拒,還是父親不同意自己交男朋友...都沒有打退李詠的熱情。

為了突破重重阻礙,得到準岳父的同意和祝福,李詠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可靠:

準岳父起得早,每天早上6點,他起我也起,他做早飯,我打下手。

也是這份踏實,讓他成功獲得了哈文家人的點頭。就這樣,窮小子和富家女,自然而然地結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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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哈文,李詠夠長情。

很多人都說李詠“怕老婆”,作為春晚三屆總導演,哈文確實是一個強勢的女人。但李詠說“我怕她,是因為我愛她。”


偶爾也會有摩擦有爭吵,但是一百次爭吵,一百次是李詠認錯。

他說,男人向自己心愛的女人認錯是一種美德。

即使人到中年,李詠不介意在外面公開秀恩愛。

他說,不怕別人笑話我們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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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情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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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場合親吻


曾經有人問過李詠:你把自己的老婆比作什麼花?

他的回答,不是浪漫的玫瑰、百合,而是——塑料花。

這個看似頗具戲謔性的答案,其實無比甜蜜:

“塑料花,很普通,但永不凋謝,擺哪兒是哪兒。”

長久的感情就是這樣吧。

並沒有終年一直燃燒的烈日,你和他都會失去最初的光芒,但能給人帶來幸福的,終究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日子,和那些無足輕重的時光裡最不夠特別的愛情。

李詠和哈文雙雙辭職,是2016年5月。

那一年,李詠48歲。

人生倒計時: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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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喪失,最好的選擇是擁抱

2018年春節,一篇2.6萬字的文章火了——《流感下的北京中年》。一個北京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在29天內,被一場看似普通的流感打倒了。

無常如此之無常,就像誰能夠想到,50歲的李詠會走得這麼突然?

當李詠患上了癌症後,哈文曾在去年,發微博期待癌症疫苗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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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詠去世的前一段時間裡,她每天都會發一條“早安”微博,紀念兩人在一起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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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有愛人的苦苦牽絆,也沒有人能夠逃脫命運的操縱。

偶爾我們也會問自己:我可以停下來嗎?

似乎很難。

人到中年的我們,被生活裹挾著麻木前進。年輕人的亞健康已經成為常態,中年人的養生早已提上日程。

有人說,在中年危機面前,無人能逃。

上個月28日,臧天朔離世,享年54歲。因為癌症。

同一天,相聲大師師勝傑去世,享年66歲。也因為癌症。

單田芳、朱旭、盛中國......都在9月離世。

喪失之所以是喪失,是因為我們總以為它永遠不會到來。沒有準備,猝不及防,無法躲避,只能倉惶而逃。

一個朋友曾經告訴我,34歲那年,她的丈夫得了癌症,發現時已經晚期。不敢告訴丈夫的她,瞞著丈夫和孩子,帶著病歷跑遍了省會和北京的各大醫院。

一天,風塵僕僕的她回到家,看著丈夫正襟危坐地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幽怨。

——“怎麼了?”她被丈夫的眼神嚇到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癌症?你不帶我治病,是準備等我死了之後好改嫁嗎?”

朋友滿心委屈憤懣,解釋自己所做的一切,卻只換來丈夫的無言。

1個月後,她的丈夫去世了。

她用了5年的時間從喪偶的情緒中走出來。因為悔恨,因為委屈,因為有遺憾。

把生命當做最後一天過,太難了。

哈文和李詠比大多數人的條件好太多,至少他們還有資本辭職,去美國治病。在人生的最後2年,他們可以把一切放下,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彼此。

可我們大多數人呢?

當生活遇到急剎車時,我們已經對人生的車禍無能為力。

一輩子很短 ,還好他們的愛情像塑料花一樣永恆。

而喪失和無常,總是如此可敬,

能夠給麻木的我們當頭一棒,

看清楚生活的終極目標,

不是掙更多的錢,而是用每分每秒擁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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