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陽,你不是人!」「隨你怎麼說,但記住我說到做到!」

“程墨陽,你不是人!”“隨你怎麼說,但記住我說到做到!”

正當她自言自語時,兩輛黑車駛進了院子,一個非常美麗端莊的女人從車上下來,目光逡巡著落在夏晴身上,定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強烈的視線引得夏晴看過去,看清來人,身子一震。

“宋雅——”她下意識叫出了口。

“呵呵,這小三當的,連正宮的名字都敢叫,是不是恃寵而驕得意忘形了?”宋雅緩步來到夏晴面前,站定,“快生了吧?”

她伸出手去摸夏晴的肚子,夏晴本能地往後退。

宋雅纖手頓在半空中,眼神,變了變。

她面色如沐春風,可眼底,妒意洶湧。

夏晴嗅到危險的氣息,宋雅帶著一車保鏢過來,分明是來者不善,她想躲進屋子,可宋雅帶來的人攔住了她。

“夏小姐,如果你想平安地生下孩子,就請跟我走一趟。”宋雅的話聽著客氣,卻透著習以為常的霸道和跋扈。

夏晴搖頭,“不,我哪也不想去。”

宋雅繃不住了,望著她冷笑,“你覺得自己有說不的權利嗎?下賤的小三,我忍你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著,大步上前狠狠甩了夏晴兩巴掌,夏晴顧著護著肚子,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啪啪的兩巴掌後,宋雅使了個眼神,兩個魁梧的保鏢上前鉗制住夏晴,夏晴被迫彎下腰仰起頭,屈辱地面對宋雅。

“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信不信我一腳踹在你的肚子上?”宋雅彎著紅唇,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腳,躍躍欲試。

夏晴被嚇到了。

起初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這六個多月以來,她每天感受著腹中新生命的茁壯成長,體會著他的每一次胎動,已經產生了無法割捨的感情。

這是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本能的母愛,讓她想要保護他。

“你要是傷害我,不怕程先生找你算賬嗎?”緊張之下,她只想到了程墨陽。

事實上,也只有程墨陽能救她。

宋雅冷笑,“他是我丈夫,他疼我愛我都來不及,還會因為你這種下三濫的情婦跟我鬧矛盾?夏晴,你天真的可笑。”

夏晴心裡一痛,不等她再說什麼,兩個保鏢強行拖著她往車子走去。

“劉媽救我,劉媽救我——”自從她對程墨陽妥協後,原先看守她的那些保鏢早就撤了,整個別墅就只有她和劉媽。

劉媽聞聲跑出來,見夏晴被人強行推進了車裡,剛要上前阻止,卻被宋雅攔住,“你要是敢多事,我現在就解僱你。”

宋雅滿臉兇惡,身後站著凶神惡煞的保鏢,劉媽被嚇得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夏晴被帶走了。

出乎意料的,夏晴被帶到了公證處,宋雅高高在上地把幾頁紙甩到她面前,叫她簽字去公證。

夏晴定睛去看,只見白紙黑字密密麻麻地寫著:

程墨陽與夏晴的非婚子女不得繼承程氏以及宋氏任何財產,包括動產和不動產……

長大後,不得從事商業活動,不能做律師、不能做醫生、老師……總之,一切體面的工作都不能做!

並且,見到程墨陽婚生子必須繞道走,必須恭敬順從……

一條條看下來,夏晴只覺得屈辱至極。

“我不籤,我為什麼要籤這種東西?”

她抬起頭,目光裡溢滿憤怒。

宋雅語氣狠決,“你今天不籤,孩子不保,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筆,被硬塞進夏晴手裡,夏晴舌尖抵著後牙槽,渾身緊繃到顫抖,感覺自己簽下的就是賣國求榮的不平等條約,可她卻不得不籤。

寫下自己名字時,腦海裡滑過程墨陽的臉。

有怨,有恨,更多的是悲哀和屈辱。

如果不是他,自己和孩子也不會受到今天的侮辱。

是他……不擇手段地把她留在身邊,受盡凌辱。

“這是你親筆簽名,而且公證過,是有法律效力的,記住了,你兒子將來在我兒子面前,只能是一條哈巴狗。”宋雅得意洋洋地揮舞著手中的文件,別提有多開心。

夏晴心中痛苦難擋,抬腳就往外走,意外的,對上一雙深邃淡漠的眸。

一愣之後,殘存的一絲希望星火燎原一般在胸口燃燒起來,“程先生,救救我們的孩子。”

她撲過去,抱住了程墨陽的胳膊。

程墨陽的目光,輕飄飄掠過宋雅落在夏晴身上,低聲問:“發生了什麼?”

夏晴唇瓣哆嗦,仗著程墨陽在,她上前一把奪過宋雅手中的‘不平等條約’遞給程墨陽看,“她逼我簽下這種東西,我們的孩子,還沒出生怎麼能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宋雅反應過來,身姿卓越地來到程墨陽身邊,正大光明地喊:“老公——”

“程墨陽,你不是人!”“隨你怎麼說,但記住我說到做到!”

她故意拖長語調高高揚聲,一笑之後,討好地說:“我知道這樣做對夏晴妹妹不公平,可是我也是為將來的家庭和睦著想呀,再說這也不是沒有先例,香港的霍家,二房三房生的孩子都是不能從商的……”

兩個女人緊纏著一個男人,自然會受到側目。

而宋雅,又是如此的理直氣壯。

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夏晴不由自主地收回手,與程墨陽拉開了一段距離。

她只是見不得人的小三,眾目睽睽之下,心虛令她怯懦。

可她的目光,仍然期盼地盯著程墨陽,希望他為他們母子做主。

可是,他瀏覽過後,把‘不平等條約’還給了宋雅,輕描淡寫地對她說:“我沒怪你,你拿去吧。”

宋雅心花怒放地收好放進包裡。

夏晴難以置信地倒退幾步,臉色,剎那間變得一片慘白,雙手,捂著肚子,心中陣陣悲哀。

程墨陽!

好狠的程墨陽!

既然如此不喜歡跟她的私生子,為什麼還要堅持讓她生下來?

難道就是為了凸顯他們婚生子的優越?

就是為了故意羞辱她跟她的孩子?

“我帶你回家。”程墨陽撇開宋雅,挪步來到夏晴身邊,悍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夏晴甩不開他的手,劇痛中,望向他的眼神恨意洶湧,看得他眉頭緊蹙,語氣,莫名低沉下來,“跟我回家。”

回到別墅,劉媽看到夏晴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

但見她一回來就推開先生兀自上了樓,而且臉色很不好,不由好奇的問:“先生,夏小姐怎麼了?”

程墨陽扯了扯領帶,“她心情不好,過一會就沒事了。”

聞言,劉媽並不樂觀地皺了皺眉,她整天照顧著夏晴,多少知道她的脾氣,也能感覺到她越來越抑鬱的情緒。之前,她確實很愛程先生,可自從程先生結婚後,她就一直不快樂,眼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今天太太的到來,一定讓夏晴吃了不少苦。

要不是她及時打電話給程先生,還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劉媽回神時,見程墨陽摸出手機打電話,他的語氣,森冷的滲人,“阿飛,想辦法把宋雅身邊的保鏢全部換成我的人,以後,給我好好看住她,不准她來別墅一步,聽到了沒?”

“是,我這就去辦。”阿飛不敢有任何置疑。

結束通話,程墨陽起身上樓。

開門時發現房門緊鎖,劍眉一皺,返身拿來鑰匙開了門,走進房內看到夏晴坐在陽臺角落低頭抱著自己,心口一緊。

“晴——”他走過去蹲到她身邊,想要拉她起來,她卻發瘋地揮舞著手臂撲打著他的手,抬起的臉上,沾滿淚水。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夏晴情緒激烈地撲打著程墨陽。

程墨陽不禁動怒,沉聲低喝:“你發什麼瘋?”

夏晴狠瞪著程墨陽,“程墨陽,既然這麼不待見我的孩子,為什麼還強迫我生下他?為什麼?”

程墨陽濃眉緊皺,想要抱住激動的夏晴,可她反抗劇烈,他氣的直起腰準備離開,可卻突然發現她身下滲出血跡,嚇得當即大聲喊劉媽。

劉媽奔上來一看,立即就說:“快送醫院。”

程墨陽連忙上前強行抱起夏晴,夏晴肚子很疼很疼,可她全然不在乎,甚至對著程墨陽哀哀的笑,“孩子沒了也好,免得他生出來不但要受盡欺辱,一輩子只能活在任人踐踏的社會最底層。”

程墨陽眼皮直跳,緊皺著眉頭,“夏晴,你跟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弟弟妹妹,你妹妹今年十七歲了吧,長得比你還漂亮些,你信不信只要我勾勾手指頭,她就會投入我的懷抱,隨便我玩弄?”

夏晴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程墨陽你不是人!”

程墨陽垂眸看著她,“記住我的話,我說到做到。”

不知道是肚子疼,還是別的什麼,夏晴渾身陣陣發冷,她伸手去摸肚子,眼角,有淚滾落。

孩子已經大了,她也捨不得他出事。

孩子沒事,她的家人才能沒事,她不能不祈禱。

到了醫院,她立即被推進了手術室,羊水提前破裂,且胎兒出現窒息現象,只能提前剖腹產。

她血小板偏低,手術用的全麻。

未完待續......

書名《程嘉倫憶絡芸》

“程墨陽,你不是人!”“隨你怎麼說,但記住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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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變故,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然而很快,我就感覺有人衝過來扶我。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原來是賀銘,他的臉上明顯浮現著一絲擔憂,而這絲擔憂不似假的。

“詩妍,你沒事吧?”

我艱難的搖了搖頭,緊接著我假父母也急忙衝了過來。

我假母親滿臉心疼的扶著我:“寶貝,痛不痛,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沒事,媽……我沒事的,只要你們好好的就好……”我衝她虛弱的笑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為現在離得近了,還是因為我假母親被我弟弟那麼氣了一下之後,分了神,演技沒有剛開始那麼好了。

此刻她雖然滿臉都是擔憂和心疼,可是那雙眼睛裡卻真真沒有半點心疼和擔憂,有的只是冷漠。

壓下心中胡思亂想的情緒,我冷冷的看向我弟弟和我父母,生氣的低喝:“請你們離開,這裡不歡迎你們。”

我弟弟瞬間吼了起來,一臉的兇惡:“你個胳膊往外拐的臭東西,真不愧是個小雜種,活該小時候被我們當馬騎,當狗追。”

我沉沉的盯著他,心中盡是怨恨和屈辱,還有悲哀。

小時候他跟我姐看電視,覺得電視裡騎馬的人好帥,於是也想騎馬。

可當時那個村子裡哪裡有馬,所以我父親就讓我跪趴在地上給他們當馬騎。

我記得那天我馱著他們爬了好幾個小時,爬完之後站都站不起來,膝蓋都破了皮,青紫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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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就因為我不是親生的。

只因為我不是親生的,他們就要這樣對我?

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們對我難道就真的沒有半點感情麼?

極力的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我衝我弟弟冷聲道:“請你搞清楚對象再罵,這裡不歡迎你們,出去!”

“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一群瘋子,女兒死了就去陰曹地府找好了,在這裡像瘋狗一樣狂吠是什麼意思?”我假母親也跟著冷冷的諷刺了一句。

我弟弟聽罷,又是一臉的怒氣和兇狠。

他再度衝上來想打我那位假母親,而我父親許是怕事情鬧大,死命的拽著我弟弟。

而就在這拉拉扯扯之間,我那位假兄長終於帶著保安衝了進來。

一場混亂過後,我父母跟我弟弟全都被保安給鉗制住。

至於我姐,在我們爭吵的時候,她還端著酒杯到處找男人搭訕,這會見我父母跟我弟弟全都被保安給抓了,她趕緊放下酒杯,悄悄的跑了出去,跑出去時,還順走了不少精緻的糕點。

“你們幹什麼,這是誤會,放開我,這真的只是誤會。”我父親哭喪著臉衝保安哭嚎。

而我母親則是扯著嗓門罵那些保安。

至於我弟弟,他一邊掙扎,一邊惡狠狠的盯著我。

“程安然,你這個小雜種,連父母姐弟都不認,你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沉沉的盯著他們,心中盡是悲哀,還帶了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假母親冷冷的笑了一聲,衝我弟弟諷刺道:“罵吧罵吧,反正你罵的不是我寶貝女兒,隨便你怎麼罵。”

“你個臭婆娘,少囂張,你等著,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假母親不在意的哼笑了一聲,聲音裡盡是諷刺。

而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今日發生的一切竟為以後埋下了一個危險的炸彈。

保安最終將我弟弟給拖了出去。

拖我母親時,正好經過我跟賀銘的身旁,她一手拽著我的裙襬,一手拽著賀銘的衣角,哭天搶地:“你個臭丫頭,看我養了你一場,你叫他們放開我啊。”

我冷漠的盯著她,沒說話。

她憤恨的罵了我一句,又將希望放在賀銘的身上:“阿銘,我的好女婿,看在安然的面子上,你讓他們放了我們好不好?”

賀銘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母親,似是痛心疾首:“媽,為什麼到如今安然去世了,您還是這樣?一直以來,您何曾將安然當成是自己的女兒,您就只知道打罵她,驅使她,您何曾將她當人看過,自從她嫁給我後,您也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她,就只知道找我們夫婦倆要錢,現如今您怎麼還好意思跟我說看在安然的面子上?更何況,今天本來就是你們不對,你們不僅對莫醫生多加羞辱,甚至還打傷了她,您讓我怎麼好叫他們放了你們?”

聽著賀銘的話,我心裡一陣冷笑。

他若真會這麼為我著想,那麼我跟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母親聽了賀銘的話,頓時不依的大叫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逼死了我女兒,這會又翻臉不認人,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你這個道貌岸然的東西……”

我母親最後一句話罵得倒是沒錯,賀銘確實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東西。

只可惜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只認為她是不可理喻的潑婦,也只堅信她從小就虐待我,絲毫不曾懷疑過賀銘。

誰叫她剛剛那樣口無遮攔的說出小時候虐待我的那些事情。

我父母最終也被拖了出去,一場鬧劇到此刻才算是落幕。

因為我受了傷,我請的那些客人也不便久待,關心了我兩句,便陸續離開了。

最後離開的一個是唐糖,她眸光探究的看了我一眼,才離開。

至於賀銘,他因為擔心我的傷勢,一直都沒有離開。

我那假父母原本想替我處理傷口,賀銘卻硬是搶著來。

以前是程安然的時候,這個男人倒是從來都沒有為我處理過傷口。

而這一次,不知是他特意想討好莫詩妍還是故意做給我假父母看,他的動作特別的輕柔仔細。

因為是醫生,他包紮得尤其的好。

我假父親在旁邊看著,連連點頭。

待賀銘包紮完後,他才笑呵呵的問:“小賀啊,你對我們阿妍可真好。“

賀銘狀似靦腆的笑了一下:“哪裡,是你們家詩妍招人喜歡。”

“呵呵,這麼說來,你喜歡我們家寶貝?”

問這句話的是我那位假母親,她一問完,賀銘似乎越發的靦腆了,但還是很有禮貌的道:“詩妍很優秀,我……確實很喜歡她。”

說完,他還朝我看了一眼,眸中隱隱帶著期盼。

而面對他的視線,我故意垂頭,做出一副羞澀的模樣。

“呵呵,可是我聽說你好像已經結過婚呢,剛剛那對瘋魔夫妻不就稱呼你是女婿麼?”

“我確實結過婚,可是我的妻子已經過世了,而且我對詩妍是真心的,我……”

“嘖,這是不是真心的可不是光靠說就能說出來的。”我假母親輕悠悠的笑著。

賀銘頓時一臉認真加堅定的開口:“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是我一定會用行動證明的,證明我是真的對詩妍動了心,是真的很愛她。”

“哦?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等著吧,看你能用什麼行動證明。”我假母親說完,忽然打了個哈欠,拉著我假父親懶洋洋的道,“哎呀,又是趕飛機又是應對那幾個瘋子的,我都累了,先跟你爸上去休息了,你們好好聊。”

她說完,還垂首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拉著我假父親往樓上走。

一時間,大廳裡就只剩下我跟賀銘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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