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眼的暴君

提到前秦,我們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淝水之戰中戰敗的苻堅。實際上苻堅的帝位是發動政變得來的,而篡權的對象就是歷史上有名的一隻眼暴君——苻生。

一隻眼的暴君

前秦皇帝苻生

苻生的殘忍暴虐從小時候便顯露無疑,苻生生下來就只有一隻眼睛,在他小的時候,一次他的祖父苻洪開玩笑說:我聽說瞎子是沒有眼淚的。你信嗎?這時身邊的侍者說:我信。結果這句話刺激到了幼小的苻生,他拿佩刀就把自己的瞎眼扎破了,然後對他祖父說:“你看,這不是眼淚嗎”。苻洪大怒拿皮鞭就開始打苻生,苻生一邊挨著打一邊說:皮鞭打著不疼,我還是喜歡用刀槊打。苻洪氣的要把他貶為奴隸,苻生頂嘴道:那我和石勒差不多(注:石勒年輕時被賣為奴隸,後建立趙國,苻洪當時為石勒的將軍。)苻洪聽到後一把捂住苻生的嘴,對苻生的父親苻健說:我看這個孩子早晚要惹出大禍來,不如及早把他殺了免得留有後患。這時苻生的叔叔苻雄出來勸解道:孩子還小,以後稍加管束就沒事了。這樣苻生才逃過一難。

史書記載苻生長大後力氣很大,能力舉千鈞,空手殺死猛獸,跑著就能趕上奔馳的駿馬,騎馬射箭無所不精,勇武冠絕當代。因為後趙發生內亂,他的父親苻健用武力佔據關中在西安稱帝,苻生由於是第三子,本來王位離他很遠,但幸運女神眷顧了他,苻生的大哥因病去世,苻健正在為立誰當太子而苦惱時,西安城裡流傳著一句讖語——三羊五眼,於是迷信的苻健便把他立為太子。後來他的父親臨終前對苻生說:“朝裡的大臣如果有不聽話的,你就殺了他。”父親的這句話加上自身的性格使得苻生開啟了嗜殺的狂暴之路。

一隻眼的暴君

苻生

苻生剛繼位就把一位勸諫的大臣殺了,原因是苻生登基後就改了年號,在古代每個皇帝都有自己的年號,比如乾隆十三年、康熙二年,其中乾隆、康熙叫做年號,這樣方便人們計算時間。一般當父親去世後在當年是不換年號的,這樣做的目的是表示對父親的尊敬。因此這位大臣的建議完全是為苻生考慮,怕他背上不孝的罵名,但苻生根本不領情。

苻生即位後一次設宴飲酒,酒到酣處苻生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伴著音樂載歌載舞,並且命令尚書辛牢勸酒,辛牢勸了一會酒,苻生看到後大怒,咆哮著說:你這是勸酒嗎?怎麼還有沒醉倒的。然後命人把辛牢就殺了。大臣們看到他如此對待辛牢,最後都喝的酩酊大醉。

苻生每次上朝都帶著刀佩著弓箭,兩邊放著錘子、鉗子、鑿子和鋸,一旦有大臣不合他的心意,就在朝堂上用這些工具治他們於死地。苻生的做法實在太過殘暴,丞相雷弱兒比較耿直,經常勸諫,苻生就把雷弱兒及其九子、二十七孫全部殺死。有一年夏天苻生想營造渭橋,金紫光祿大夫程肱認為建造渭橋會妨礙老百姓農忙,便上疏極諫。苻生看到奏章後下令殺了程肱。

大臣們發現無論是當面勸諫還是書面勸諫都會招來殺身之禍,便藉助天象示警來規勸苻生,一次中書監胡文、中書令王魚言對苻生說: “比頻有客星孛於大角,熒惑入於東井。大角為帝坐,東井秦之分野,於佔,不出三年,國有大喪,大臣戮死。願陛下遠追周文,修德以禳之,惠和群臣,以成康哉之美。這段話就是說天象警告我們國家會有大的災禍,希望苻生通過減少殺戮來避免災難。苻生說:皇后與朕對臨天下,亦足發塞大喪之變。毛太傅、梁車騎、梁僕 射受遺輔政,可謂大臣也。”於是殺了自己的妻子梁氏和太傅毛貴,尚書令梁楞,左僕射梁安。左光祿大夫強平勸諫,苻生不聽,命人把強平的腦袋鑿開,太后聽說直接被氣死了。

不僅對官員貴族如此,苻生同樣沒有放過普通百姓,一次苻生到阿房遊玩,看見一對年輕的夫妻,因為妻子有幾分姿色,苻生便強行與其交歡,女人不從,他便將夫妻二人全部殺死。樊氏的丈夫在保衛西安的戰爭中戰死,樊氏趁著苻生出遊的機會,請求苻生希望給自己的兒子一些封賞,按現在的話來說,樊氏屬於烈屬了,沒成想苻生二話不說,一箭就把樊氏母子射死。自苻生繼位以來,西安經常有猛獸吃人,老百姓害怕就聚集在一起不敢出來,因此荒廢了農田。官員們把這件事報告給苻生,苻生聽到後說:野獸餓了自然要吃人。飽了就沒事了,為什麼野獸這麼多?就是因為老百姓犯了錯誤,這些野獸是上天派來幫助我懲罰百姓的,不用管這件事。

他還下詔為自己的嗜殺辯護,他說:我是受天命來統治百姓的,沒什麼做錯的地方,你們整天嚷嚷著我殺的人多,我看人也沒見少呀,路上的行人走路都挨著肩。我就是要用嚴刑峻法,看你們拿我怎麼著。

由於苻生心情變化不定,左右的隨從可能因為一句話說錯就性命不保。左右或言陛下聖明宰世,天下惟歌太平。生曰:“媚於我也。” 引而斬之。或言陛下刑罰微過。曰:“汝謗我也。”亦斬之。總之苻生總能找到理由殺人,每天生活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下,苻生的大臣們便有了廢除他的想法。

一天苻生喝醉酒後,對著宮人說:苻堅兄弟也不可信,明天我就殺了這小子,由於平時苻堅對宮女們很好,一個宮女便將消息告訴了苻堅,苻堅一看自己有性命之憂,就與其他大臣合謀把苻生給殺害了,至此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苻生用殘暴的手段來維護自己的統治,不聽取正確的意見,希望用武力的手段鎮壓臣民,古人說“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最終自食惡果,丟掉了自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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