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張20世紀50年代的黑白照片中，可以看見歌手兼演員厄莎·凱特穿著一身從頭到腳的豹紋。她看起來高高在上、充滿自信，此時一隻用皮繩拴著的獵豹依傍在旁，冷漠坐立。
這是一張標誌性的照片，也是30年前啟發了滑稽戲舞者喬·韋爾登（Jo Weldon），讓她開始探索豹紋的故事和遺產的照片之一。她的發現彙集在一本新書《兇猛：豹紋的歷史》（Fierce: The History of Leopard Print）裡，為大家講述豹紋這個隨處可見的時尚圖樣的起源、發展、以及起落。
“凱特是起點，小時候我就已經被她迷得不行。”韋爾登在一次電話採訪中說道，“她穿著豹紋，看起來猶如傳奇——如此強大。但她的確也是一位擁有強大影響力的女性。對我來說，是這些斑紋將兩者合二為一。”
羅莎琳德·拉塞爾穿著一身格拉諾斯絲質睡袍為電影《哦老爸，可憐的老爸，媽媽把你掛在衣櫥裡，我好難過》拍攝宣傳照。攝於1967年。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豹紋沙發上，穿戴著豹紋比基尼和頭巾的卡門·米蘭達。攝於1948年。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心聲幻影》中穿著一條豹紋長裙的博麗塔（Bellita）。攝於1956年。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根據韋爾登的研究，過去幾個世紀裡，豹紋圖樣——以及貓科圖案——常被用來表現力量、獨立和自信。
“豹一直被視為兇猛且極具強韌的動物。”她說道。“我想人們感受到的是一種與它們的原始聯繫。”
從歷史來看，在全世界範圍內，豹都在圖像學中扮演著一種顯要的角色。“加泰土丘女性坐像”，一個約公元前6000年的泥塑人偶，刻畫的就是一位將手擱在豹身之上的女性人物。
古埃及智慧女神賽斯海特（Seshat）的服飾經常被描畫成豹子或獵豹的獸皮。中國神話裡的西王母女神，也多以虎齒豹尾的形象出現。
“到了18、19世紀，豹皮和豹紋衣物開始象徵財富和地位，”韋爾登說。“20世紀，豹紋面料和服裝開始了大批量生產。這種紋樣進入了主流，開始具有現代意義。”
葛洛麗亞·斯旺森穿著一套由伊迪絲·海德設計的豹紋服飾。攝於20世紀50年代。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碧昂絲身著一件豹紋連衣裙，在紐約時代廣場上為美國廣播公司《早安美國》節目演出。攝於2006年。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簡·曼斯菲爾德穿著自己摯愛的豹紋比基尼擺造型。攝於1953年。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在肯尼迪總統的陪同下，傑奎琳·肯尼迪身著一件奧萊格·卡西尼設計的豹皮外套，動身前往印度和巴基斯坦。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安·瑪格麗特穿著一件豹紋連衣褲拍攝聖誕節宣傳照。攝於1967年。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格溫·史蒂芬妮穿著一件L.A.M.B.連衣褲走在紐約某舞臺上。圖片來源：Kristin Callahan/Everett Collection
蒂塔·萬提斯穿著自己設計的性感內衣。攝於2015年。圖片來源：Penny Lane Photography
T. Rex樂隊的迷人搖滾樂手馬克·波蘭身著一件豹紋夾克站在舞臺上。攝於1972年。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不斷變化的豹紋
後來，豹紋的聲名經歷了若干反覆。大家認為它低俗、輕佻、鄙俚、危險。它被小明星穿在身上，常與廉價貨相提並論。在“花瓶妻（The Trophy Wife）”、“壞媽媽（The Bad Mother）”、“妖冶女（The Femme Fatale）”等一系列章節裡，韋爾登指出，在流行文化中，從電影到音樂，穿豹紋的女性多被貼上刻薄、膚淺、放蕩的標籤。
然而，上層時尚階級並未拒絕這種圖樣。克里斯汀·迪奧被譽為第一個將豹紋——而非豹皮——放到T臺上的設計師，那是在1947年。像約瑟芬·貝克、伊麗莎白·泰勒、傑奎琳·肯尼迪、伊迪·塞吉維克等時尚人物都穿過這種圖案。
瓊·科林斯身穿一件豹紋長裙為《電視指南》（TV Guide）雜誌拍攝照片。圖片來源：©Aaron Spelling Prods/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麻辣雞”妮琪·米娜一身紀梵希出席在洛杉磯舉辦的第53屆格萊美獎頒獎典禮。攝於2011年。圖片來源：Elizabeth Goodenough/Everett Collection
米歇爾·奧巴馬在一次公開露面中穿著一件豹紋羊毛衫。攝於2009年。圖片來源：Stephen Boitano/Everett Collection
近幾十年，身著豹紋出席公開活動的還有碧昂絲、安娜·溫圖爾和米歇爾·奧巴馬。從巴爾曼、卡沃利，到紀梵希、阿瑪尼，時尚雜誌隔一陣就會為設計師走秀臺上的“豹紋迴歸”歡呼。
“豹紋在如此多不同方向間搖擺，是因為對它的詮釋沒有限制，”韋爾登說。“它或許是‘中性的’，在醒目色彩的襯托下會更加耀眼，但單獨出場也同樣能光彩奪目。”
“我們對豹紋的欣賞也要追溯到我們與豹的關係：我們欽慕它，也害怕它，我們知道它很危險，但又對它難以抗拒。貓科動物能勾起我們對夜間活動和玩樂的遐想。所有這些都融入了這個紋樣，並通過聯想反映在穿著它的女性身上。”
這些二元性或許能解釋豹紋在公眾想象中的持久魅力，還有它在各消費群體中的持續流行。韋爾登認為，豹紋潮流歷經起落，但依舊挺立在大眾的視野中央。
“在所有時尚樣式中——世故、奢華、反叛、性感——豹紋都能有所表現。無論你喜歡它還是厭惡它，你都無法忽視它。這就是為什麼它仍能在主流文化中如此卓然獨立。”
“如今，女性被貼上了不同的標籤，她們想要定義和證明何為強大的女性，在這樣的時代裡，豹紋正好切題。它有力地說著，‘我想被看見。’
塔拉吉·P·漢森在電視劇《嘻哈帝國》中穿著一件黛安·馮·芙絲汀寶設計的連衣褲。攝於2015年。圖片來源：©20thCentFox/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喬·韋爾登穿著一條豹紋長裙拍攝宣傳照。攝於2015年。圖片來源：Bettina May
一塊古埃及石碑上，古埃及公主奈弗爾堤阿比（Nefertiabet）穿著一身豹皮。圖片來源：Courtesy Everett Collection
喬·韋爾登的《兇猛：豹紋的歷史》現已有售。圖片來源：HarperDesign/HarperCollins
（翻譯：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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