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那些事兒之28:宋江天降石碣中窩藏者多少貓膩?


宋江拿下東昌府之後,眾英雄已經達到108人,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如果按照戰功,像張清、皇甫端等後來加入組織的只能排在最後,甚至連關勝這樣的人物也不可能座次靠前的如此離譜。如何合理安排眾英雄的排名問題,宋江、吳用等領導費了不少心血。

水滸那些事兒之28:宋江天降石碣中窩藏者多少貓膩?

宋江說:“自從晁蓋哥哥歸天之後,但引兵馬下山,公然保全,此是上天護佑,非人之能”,這句話是宋江想把大家往天降石碣上引導的前兆。宋江的意思是說:大家看看,晁蓋同志戰死之後,在以我為核心的中央集體絕對領導下,我們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大家都平安歸來。這不是你們個人的本事,而是九天玄女罩著我呢,天意也!

接著宋江提出要建一個羅天大醮,他說了幾大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宋江沒有說,那就是為天降石碣創造一個平臺。會議決定由風水大師公孫勝主持醮事。公孫勝作高功,主行齋事。至第七日三更時分,忽然天上一聲裂帛似的響聲,所謂的“天眼開”現身了。“從中間卷出一塊火來,如栲栳之形,直滾下虛皇壇來。那團火壇滾了一遭,竟鑽入正南地下去了”。

這個場面估計是善於呼風喚雨的公孫勝和煙火大師凌振的傑作。二人密切配合,給眾好漢導演出一個奇異天象,以此烘托詭異氣氛,營造輿論氛圍,好讓大家對座次安排心服口服。

接著宋江煞有其事地叫人在事先做手腳的地方挖掘,於是一個石碣“意外”出現了。石碣正反兩側都有文字,有文字無甚稀罕的,關鍵是“龍章鳳篆蝌蚪之書,人皆不識。”人皆不識,這就好辦了。這有點像有些部門“貪汙”上級“紅頭文件”一樣,把“紅頭文件”當作“隱性權力資源”不對外公開。上面有的規定有利於基層,對機關約束的條條框框多怎麼辦?這好辦,我把文件鎖進保險櫃不公開就是了,導致大家對新政策“人皆不識”。

人皆不識也有不好辦的地方,怎樣通過石碣傳達領導意圖呢?有辦法!領導的代言人玄通道士出現了。玄通道士說:“小道家間祖上留下一冊文書,專能辨驗天書。那上面都是蝌蚪文字,以此貧道善能辨認。譯將出來,便知端的。”於是玄通道士手拿《漢語天書小詞典》,一字不落地把天罡地煞排名正確地翻譯過來。當然當初書寫蝌蚪文字的聖手書生蕭讓接著表演,裝著一臉茫然似的從頭至尾盡數抄謄。

果然玄通道士辨驗天書,教蕭讓寫錄出來後,眾人俱驚訝不已。宋江與眾頭領道:“鄙猥小吏,原來上應星魁,眾多兄弟也原來都是一會之人。上天顯應,合當聚義。今已數足,分定次序,眾頭領各守其位,各休爭執,不可逆了天言。”宋江這段話非常圓滑,含義深刻。有幾層意思:一是作出解釋,一把手是自己而不是二哥盧俊義,此乃天意不可違也,以此強調自己不可撼動的地位。二是提出要求,他指出天罡地煞星辰,都已分定次序,眾頭領各守其位,各休爭執,不可逆了天言。

水滸那些事兒之28:宋江天降石碣中窩藏者多少貓膩?

這個石碣“此時無聲勝有聲”,它合理合法的及時出現,減少了宋江不少政治思想工作,它既模糊了眾好漢彼此之間利益之爭,也維護了宋江“天之驕子”的光輝形象。一石二鳥,難題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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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石碣之妙,古今亦然,不管怎樣變化,無論無論如何神龍見首不見尾,都改變不了他們糊弄草民的本質。歷來統治階級為鞏固自己的權力,都說自己是天命派遣,人民只可遵從君主的指示去做,不能反抗。夏代奴隸主已開始假借宗教迷信進行統治。《尚書·召誥》雲:有夏服(受)天命,這是君權神授最早的記載。西周時用"天"代替了"帝"或"上帝",周王並被賦予了"天子"的稱呼。歷代帝王及農民其一領袖,無不自稱"奉天承運""替天行道",達到神化自己及其活動的目的。秦王嬴政在和氏璧玉璽上刻上"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以昭示其合法性。朱元璋更是擔心出身不好,獨創“奉天承運皇帝”,以示他才是正統。當年洪秀全自稱天王,號令黨徒,後來東王楊秀清悟出其中的奧妙,也假裝天父下凡逼迫洪秀全封他為“萬歲”,洪秀全怕彼此穿幫,也只得按照要求去做。其情其景,滑稽至極。

“天降石碣”就是一個招牌,一個幌子。有時候,當頭頭擺不平難題時,他們往往會把人們引向另一條歧路,利用所謂的傳統慣例、特殊情況、民意測驗等“天降石碣”轉移矛盾焦點,使別人像鬥紅了眼的公牛一樣,衝向那塊被鬥牛士操縱的紅布,而對幕後的真相產生認識偏差。由此足見,關鍵時刻,如何駕馭時局,同樣需要一門領導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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