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哈佛新校長沉重演講:第一次遭遇對大學教育的質疑

「思想」哈佛新校长沉重演讲:第一次遭遇对大学教育的质疑

「思想」哈佛新校长沉重演讲:第一次遭遇对大学教育的质疑

►勞倫斯·巴考 圖源:哈佛大學

「思想」哈佛新校长沉重演讲:第一次遭遇对大学教育的质疑

大家下午好!

人們在哈佛大學學到了很多東西!

今天的哈佛廣場,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們這麼多人。

一個很好的警示是,單靠自己,我們無法到達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包括成為哈佛大學校長。

我很幸運,在前進的每一步中都得到人們的幫助。首先是我的父母,他們每天努力工作,使我獲得廣闊的機會;我的愛人Adele,她讓我的生活充滿意義、豐富多彩;還有我的孩子們,從他們身上我學到了很多,並且將持續學到更多的東西。如果沒有他們,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

感謝我的所有家人和像家人一樣的朋友們,感謝他們從各處趕來參加我的就職演說。

我也很幸運有著一直鼓舞我向前的老師和導師們,很榮幸今天有三位與我同在這裡——我在哈佛的論文導師Mark Moore,Richard Zeckhauser和Richard Light。謝謝你們教給我如此多的東西。

我還要感謝我的前任校長們:Drew Faust,Larry Summers,Neil Rudenstine和Derek Bok,感謝他們在過去半個世紀的運籌帷幄。我同時還要感謝他們在我任職時給出的出色建議。

除此之外,我還要特別感謝塔夫茨大學(Tufts)和麻省理工學院(MIT)的同事們,他們教我如何成為高等教育領域裡的領導者。我向你們保證,今天聚集在這裡的很多人都在祈禱,希望你們把我教得很好!

當然,哈佛大學的校長們在任期內似乎也總會捲入到一些獨特的危險——而且在其悠久的歷史中,有著幾乎無數的犯錯的可能。

例如,Langdon校長由於學生反映其演講拖延太久而被迫辭職 ,所以今天我會盡量做到簡短。

再如,Mather校長認為劍橋的空氣不適合他,拒絕從波士頓搬到劍橋(哈佛大學所在地)而激怒了整個哈佛社區。幸運的是,我很喜歡這裡的空氣!

即使是Eliot校長,可以說是哈佛大學最成功的校長,他的行為偶爾也會引發軒然大波。他曾經想要取消曲棍球,籃球和足球等團體運動項目,因為在他看來,哈佛絕不需要這些。他還曾一次又一次試圖吞併麻省理工學院(MIT)。

Rafael(編者注:麻省理工學院現任校長),你可以放鬆,我會盡力避免所有這些不幸遭遇。

我很榮幸能夠擔任這個偉大機構的領導,併為能夠在這所美國最古老的大學服務而感到自豪。哈佛的教育體系在獨立性,多樣性和影響力方面表現出色,同時幫助塑造了美國的高等教育體系。

今天十分榮幸能夠在哈佛迎來很多其他偉大教育機構的代表,同時也要感謝來自全國以及全世界的所有同事們的祝願與支持,坦白來講,領導任何一個學院或大學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美國的高等教育正面臨著諸多挑戰。在我的有生之年,人們第一次質疑送孩子上大學的價值。

也是第一次,人們開始質疑學院和大學是否值得公眾的支持。第一次,人們對大學是否對國家有益表示懷疑。

這些問題迫使我們思考:高等教育對國家生活究竟有什麼樣的貢獻?

不幸的是,我們也許不願承認,很多人認為,大學對各種政治派別的思想並沒有做到應有的開放;同時大學變得不可承受,進入很難,與美國的其他部分失去了聯繫;他們還認為,我們似乎更關心如何讓我們的機構變得更好,而不是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然而這裡可能,或者有一個真理的核心:如果我相信這些批評從根本上代表了我們是誰,我今天就不會站在你們面前。 我們所有的機構都努力在經濟、社會和政治的漩渦中作出明智的選擇,儘管這些智慧難以為外人道也。

我們在這裡需要共同重申,高等教育是一種值得支持的公共利益,是美國民主的重要支柱。如果高等教育體系被放棄,美國將會從根本上變得更加黯淡、次要。

值得銘記的是,美國的大多數創始人是第一代大學生。 他們不僅塑造了我們的政府形式,還建立了新的大學。 如果不是他們的思想通過學習得到了開啟和提升,他們就不會確信政府和人民需要受過良好教育的公民。

即使在我們國家歷史上最困難的時刻,我們的領導人也明白,他們可以通過教育更多的社會公眾來增強國力。 亞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 )在內戰的黑暗時期簽署了莫里爾法案(Morrill Act),創建了贈地大學,在這個廣袤的原始大陸上傳播有用的知識。

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總統在諾曼底登陸僅僅兩週後就簽署了美國軍人權力法案(G.I.Bill),將大學教育作為為國家服務的主要獎勵之一,並首次將大量非特權階級的美國人送入大學。

每一次高等教育的擴張,每一個對以前被排除在外的人的開放舉措,都使美國更接近人人享有平等和機會的理想狀態。

因此,高等教育不僅支撐著我們的民主,而且在某種意義上創造了它——而且,我們與理想還相距甚遠。

我的朋友德魯·福斯特(Drew Faust)經常希望哈佛大學能夠做到最好。而對我來說,哈佛大學和我們所有大學的優點在於我們所代表的三個基本價值觀念:truth(真理),或者按照哈佛大學的說法,veritas(真理);卓越;和機會。

今天,我們必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好地體現和捍衛真理,卓越和機會。 我們這樣做不是為了避開批評者的攻擊,而是因為這些觀念是使我們國家變得偉大。

我們的同事、美國參議員Daniel Patrick Moynihan曾說過:“每個人都有權發表自己的意見,但不是他自己認定的事實。”當我們考慮真理時,顯然,我們距此已經又走了很長一段路。

既然技術已經消解了編輯的功能,允許任何人發表自己對事件的觀點,我們碎片化的媒體只能用力區隔開觀點和事實。結果往往是不受理性或事實控制的謠言、幻想和情緒的瘋狂擴散。

正是因為我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後真相”(post-factual)的世界,強大的大學教育才更加必不可少。

鑑於今天對批判思考以及區分信號和噪音的能力的需求,廣泛的人文教育變得尤為重要。我們有責任教育學生成為有眼力的新聞和爭論的鑑別者,並讓他們自己成為真理和智慧的來源。

當然,事實和真理並不相同。事實是無可爭議的,至少應當是無可爭議的,而真理必須通過論證和實驗來發現和揭示,並與對立的解釋和想法充分討論驗證。這正是一所偉大的大學提供的功能,學者在努力理解和解釋我們的世界的過程中,通過辯論和調配證據來支持他們的理論。

這種對真理的追求始終需要勇氣,無論是在自然科學還是社會科學人文學科中。在自然科學中尋求範式轉變的人最初經常遭到嘲笑,甚至排擠;而在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中,學者們為了捍衛他們的想法經常不得不受到各種政治力量的攻擊。

真理既可以令人心安也可以令人感到不安,偉大的大學機構必須同時擁抱二者。在整個人類歷史中,那些為改變世界做出最大努力的人往往是推翻傳統智慧的人,所以我們不應畏懼歡迎挑戰我們傳統思維的那些人進入我們的社區。

換句話說,我們對真理的追求必須與對言論和表達自由的承諾緊密相連。

哈佛大學的校友跨越了政治和哲學的各個領域,其中一些曾在白宮、國會、最高法院任職,曾在世界各地相似的位置任職。在哈佛大學,我們必須擁抱各個維度的多樣性,正如Baker州長所說,我們從差異中學習,包括意識形態的多樣性。

作為教師,我們有責任挑戰學生,使他們時時補充新思想,擴展他們的思維 ,並幫助他們認識到通過傾聽他人,特別是意見不同者,可以獲益良多。我們需要教會他們快理解、慢判斷。

讓我再重申一遍:我們需要教導我們的學生快速理解,慢做判斷。作為教師,我們對彼此也應盡到這一責任。

請允許我轉述偉大的神學家萊因霍爾德·尼布爾(Reinhold Niebuhr)的一句忠告,智者在對手的錯誤中尋找真理,在自己的真理中尋找錯誤。

在哈佛,我們必須努力作出榜樣。在座的每一位都很聰明和敬業,在這裡,言論自由是我們的準則之一,我們擁有豐富的資源和免於在恐懼中入睡的良好環境。如果在哈佛的校園裡都無法探討那些分裂我們的問題,那麼世界其他地方便會更沒有希望。

與此同時,我們不應為我們事事卓越而抱歉。哈佛就是卓越的同義詞。

我們在全世界搜尋優秀的學生和教師,他們願意在我們的教室、實驗室、運動場和表演舞臺彰顯才華,並在社區中努力發揮重要作用。

我們對卓越的承諾永遠不應被解釋為對精英主義的擁抱。我們所代表的卓越不是與生俱來的特權。它不是由那些天生的特權者繼承的東西 ,甚至不是那些天賦異稟的人所繼承的內容。卓越不僅僅是由數字定義,它同時還包含著靈感和想象,毅力和決心。

我們所追求的卓越只有通過不懈的追求才能實現。學術成就好似衝入黑暗的甬道,不斷接受失望,並再次出發。它無疑是混亂和費力的。我們喜歡慶祝“尤里卡!”的時刻,而這些瞬間誕生於長年累月的早出晚歸之後。

我們在這裡需要說明,美國的偉大取決於人們對卓越的承諾;以及大學教育對卓越的承諾和支持並不違背那些被社會遺忘的人的利益。

事實上,哈佛和其他地方的學者已經對美國加劇的收入不平等和下降的社會流動性發出了警告,他們致力於將我們的社會塑造成我們所希望的公正社會。

我們在所有領域進行的研究有助於產生新的知識,新的聯繫以及對人類狀況的新見解。我們不止努力瞭解生命的起源,我們也思考生命的意義。我們探索使我們成為人類的分子密碼,以及對我們人類同樣重要的文化。

當今天的技術過時很久之後,人們仍然會閱讀莎士比亞(Shakespeare)和加西亞·馬爾克斯(Gabriel García Márquez);仍然會聆聽莫扎特,鮑勃迪倫和來自我的家鄉底特律、已故的偉大的艾瑞莎·富蘭克林(Aretha Franklin);仍然會思考幾千年來激發哲學家和詩人們思考過的偉大問題。藝術、文學、音樂和建築是人類歷史中創造過的最持久的財富。作為美國曆史最為悠久的高等教育機構,哈佛大學負有特殊的責任,去捍衛自文明崛起以來便定義了受過教育的人們的知識傳統。

我們所做的不僅僅是為學生提供系列知識 ,我們同時在豐富他們的人性。通過教導年輕人欣賞藝術、社會和自然的美好,我們幫助他們發現真正值得過的生活。

當然,我們不能自滿於所取得的卓越。我們在世界各地都存在由其政府支持的競爭對手,這些政府明白,通往經濟繁榮最快捷的路線貫穿於大學的實驗室,圖書館和教室裡。

無論我們的大學是公立的還是私立的,我們都依賴於美國人民的慷慨,他們為研究和經濟援助做出了貢獻。因為他們,我們才得以優秀,所以我們必須要努力以回饋他們的支持。我們始終要記住自己對公共利益的義務。

哈佛大學於1636年成立以來,它所教育的人們便一直在為國家做出貢獻。他們不僅服務於學術領域,獲得的國會榮譽勳章(Congressional Medal of Honor)的人數也超過任何一所學校。哈佛人一直積極參與各個時期的重大問題,而就在此時此刻,我們的校友中有68位正在為國會效力。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更多的校友在世界各地工作,為振興他們的國家而作出努力。

我們需要確保後代繼續以各種方式為更大的利益服務。我希望每個哈佛大學的畢業生都應該成為積極,開明,敬業的公民。所以今天我很高興地宣佈,我們將致力於籌集各方資源,以便保證每個希望獲得某種公共服務的本科生獲得實習的機會,由此有機會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並發現自己服務於世界的能力。

當然,如果我們只從社會的一小部分吸納人才,我們就無法實現卓越。所以,我們的大學也必須為社會的各個角落提供機會。

從最廣泛的意義上講,人人確實生而平等的:人的才能是均勻分佈的。遺憾的是,機會並不如此。

縱觀歷史,高等教育使我們中最具雄心的人,提升他們的經濟和社會地位。國家所採取的眾多舉措,都是作用於中產階級以及更高的階層,使他們提升經濟和社會地位,即使它們推動了美國的經濟增長,並使美國處於創新領域的領導地位。

我們必須確保高等教育仍然是較低收入家庭提升經濟地位的大門,正如我和我父母那一代時一樣。現在,儘管大學教育仍然能幫助畢業生獲得更好的發展環境,但入學費用以及持續到畢業所需要的花銷,讓許多家庭望而生畏。

這就是為什麼哈佛大學的資金援助計劃「由拉里·薩默斯(Larry Summers)創辦,並由德魯·福斯特(Drew Faust)擴展」如此重要。我們告訴低於一定水平的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家庭:“你們可以將孩子送到哈佛,並且不用支付學費。”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這項計劃,今年新生中有268名同學,是家裡的第一個大學生。

然而,顯然,哈佛不能單槍匹馬地讓美國夢繼續下去。

五分之四的美國學生在公立學院和公立大學接受教育,這些優秀的公立大學至關重要。然而,國家對教育的撥款在不斷減少,使得學費和學生債務不斷增加。這種趨勢會使教育系統無法持續。

如果不能充分地支持公立高等教育,我們實際上是在典當自己的未來。在其他國家保持增加對高等教育的支持時,我們無法承擔減少投資帶來的後果。

作為高等教育領導者,我們還需要努力減少教育成本。高等教育是少有的幾個競爭刺激價格增長的產業。是時候停止這場軍備競賽,考慮加強合作的好處了。

首先,我們可以共享研究基礎設施,聯合培養研究生並聯合為教師提供住房。我們也可以通過交換合作,以消除課程中冗餘的部分,並加強我們特定優勢。我十分期待能與波士頓地區的機構合作,以探索出服務學生和社會的更好方案。

我們還必須利用技術,提升大學教育的效率和普及程度。我很自豪在與麻省理工學院的合作項目中,哈佛通過edX為全世界有才華的學生提供了教育機會,成為世界開放教育資源的領導者。同時,通過edX,我們也對學習之道有了新的見解。

作為校長,我們需要更坦誠地規劃我們的各組織所做的決策,以披露它們的真正成本。傳統上,學校院所的資源越多,產出就越多。但未來,我們需要學會用更少的資源,做更多的事情。

與此同時,我們有責任反駁關於高等教育價值的錯誤觀念,並繼續告訴在這個國家和世界各角落的孩子們一個簡單的事實:如果他們想要進步,教育才是將實現夢想的途徑。

大學幫我們這麼多人實現了美國夢 —— 我們也因此必須保護子孫後代的夢想。

我的父母來到這個國家時,幾乎身無分文地。我父親到達美國時,還是一個剛剛逃離東歐大屠殺的難民小男孩,而我的母親則是從奧斯維辛集中營中倖存下來的少女,她從來沒有認為生活是苦澀的,反而時常感恩美國為她提供的一切。

這是一個常見的故事 ,屬於美國的故事。除了美洲原住民以及那些由於奴隸貿易而被被迫帶到這裡的人的後代之外,我們大多數人都可以追溯到那些像我的父母一樣,來到這片海岸尋求自由和機會的人們,為他們和後代尋求更美好生活的人們。儘管現在移民活動存在著巨大的風險,仍有許多人在繼續這一旅程。

我們如何善待我們中間最弱勢的人,是一個社會是否公正的重要衡量標準。但是,除了善良,我們還需要清楚地認識到:拒絕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學生和學者,將削弱美國的知識和經濟領導力。

在當今全球經濟中,金融資本快速運轉,自然資源也可以迅速轉移。唯一真正稀缺的資本是人力和智力資本。如果一個國家想要繁榮,那麼人力資本就是一個國家必須聚集和培育的東西。

幸運的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許多最優秀和最聰明的人都在尋求到美國讀書的機會。在工程、數學和計算機科學領域,每年超過一半的博士學位都被授予給外國公民。這些學生中的許多人,將帶著收穫的知識回到故鄉,建立蓬勃發展的公司,或著建立能提供更好教學的機構;或是在全世界與貧困、疾病和氣候變化作鬥爭;或是引導他們的國家走向強大。

但是,相當多的國際學生將盡一切可能留在這裡。我們應該擁抱而非拒絕這些優秀的人。在哈佛,超過三分之一的教師出生於其他國家。2000年以來,三分之一的美國籍諾貝爾獎獲得者也出生於其他國家。除此之外,在美國,超過40%的500強企業是由移民或其子女創立。

美國必須繼續歡迎那些尋求自由和機會的人,以免我們失去下一代偉大的企業家,學者,公共領域的領導人——還有大學校長——正如Lin-Manuel Miranda在“漢密爾頓”(Hamilton)中所唱,是移民建設了這個國家。

我希望所有在高等教育耕耘的人,都忠於我們的基本價值觀 —— 真理,卓越和機會。我也希望,除了忠於它們之外,我們還可以在世界上推廣這些價值觀念。

僅僅在知識成就、表達及探索的自由、對有人才的開放這些方面代表社會最好的一面是不夠的。我們必須捍衛高等教育在美國和其他國家的重要位置。我們甚至要將其擴展到更廣闊的地方。

我們有責任使用我們擁有的巨大資源——我們的資產,想法和人才——來解決困難和分歧。

我們也有責任幫助美國牢記自己本質上的善好:建國基本原則所包含的善良、體面和正直;先輩們為了所有人能平等享受這些原則,不斷抗爭,所體現出的善良,體面和正直。

我們能決定是否讓國家的明天和世界的明天比今天更好。這是真正的偉大所在。

我很榮幸,能夠與各位一同努力實現這種偉大。我很感謝這個領導哈佛大學的機會,這讓我變得更好。我也相信,這會讓在座的每一位變得更好 ——它激勵我們一起去攀爬那些從未想象過的高峰。

今天,我被我們的使命、我們的歷史和我們所擁護的價值觀所激勵;被我們的雄心、我們的才能、善意的力量,以及擺放在我們面前的無限可能性所激勵。我們應該使用我們的優勢,幫助整個人類得到提升。

很榮幸能夠與在座的各位把握這些可能性,我很樂意開始這趟新的旅途。

謝謝。

原文地址:

https://www.harvard.edu/president/speech/2018/installation-address-by-lawrence-s-bacow?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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