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荒村野店,僱傭兵來此執行任務,被店老闆敲詐

故事:荒村野店,僱傭兵來此執行任務,被店老闆敲詐

烈陽當空,沙石滾滾,乾旱將這片土地撕裂成一塊塊,耳邊偶爾傳來一兩聲烏鴉叫,頗有一番古道西風瘦馬的淒涼味道,大雄一行人沿著路折一路往南。

 按地圖標記顯示幾人已踏入無人區,這片地區正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寸草不生。

 影當過特種兵,對於一個合格的特種兵來說,達成任務目標之前首先要保住性命,潛入過原始森林、走過沼澤地的他比其他人更懂得如何在殘酷環境中求生。由於天氣炎熱,大家的水壺很快就見底了,他卻還一口未動。

 大雄和李盛一開始嘴上還說個不停,漸漸地路越走越偏,直到幾乎看不到文明跡象的時候才閉上了嘴,專心趕路。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眼前的環境變得荒蕪,四下是一望無際的黃土坡,連一抹綠色都成了奢望。

 “往這個方向走一公里,有個休息站,我們在那裡歇歇腳,補充一下淡水,明天再上路。”影拿著地圖,指著地圖上的標記說道。

 聞言,大雄鬆了一口氣,一路上他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看來平日裡還是缺乏鍛鍊,他搖了搖頭,緩緩跟上眾人的腳步。

 遠遠的,一塊還算平整的石碑出現在眾人眼前,石碑上歪歪扭扭寫著三個大字“休息站”。石碑後有一個建築群,但由於天氣炎熱、視線較遠的緣故,望去時有些波紋像海市蜃樓一樣若有若無,觀不得全貌。

 “那應該就是地圖上的休息站了。”影指著遠處的建築群說道。

 一路上體力耗盡的林大雄早就又累又餓,腳底下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休息站外圍是用殘破的木條堆成的柵欄。柵欄內的房屋非常落後,是那種由土塊混合著木渣砌成的土屋,為防止陰雨天,屋頂堆滿了雜草,像極了舊社會的農家小院,卻也給荒寥的無人區帶來一絲活氣。

 靠近一些,一聲如嬰兒般淒厲的慘叫聲傳來,眾人不由一驚,細看去時,原來是有人在殺豬。

 見有生人靠近,一個圍著髒兮兮圍裙的屠夫提著沾滿豬血的菜刀走了過來,操著一口濃厚的鄉音遠遠地說道:“你們是來住店的嘛?”

 見狀,影對門清使了個眼色,門清會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恭敬地上前,拱手道:“你好,我們是來住店的。”

 屠夫打量一眼眾人,菜刀在胸前的圍裙上蹭了蹭,背過身去,扯著嗓子喊道:“壩子,出來接客!” 

 沒過多久,一個悶沉的女人聲音從遠處傳來,眾人順著望去,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魁梧,嘴裡叼著煙的農婦,一路小跑過來。

 “一千一天,押金一千。”

 “訛人呢……”林大雄忍不住叫道,話說一半卻被李盛堵住。

 門清看了一眼林大雄,笑著從包裡掏出一沓錢,點了兩千塊遞了過去。

 “不夠嘛,五間房五千,押金五千。”農婦推了一把門清遞過來的錢,說道。

 門清見狀,二話不說從包裡又掏出八千塊錢,加上先前的兩千,一共一萬塊,遞給了農婦。

 農婦這才高興地收下,將厚厚的一沓錢攬入懷中,又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點上,衝著眾人說了句:“你們都餓了嘛?俺給你們下麵條。五百一碗。”

 “不用了,我不吃!”林大雄搖了搖頭,走出人群。

 雖說門清這個冤大頭,願意付天價吃麵條,但大雄實在無福消受,在拒絕了門清的好意後,獨自一人在屠夫的帶領下,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推門一看,屋子裡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

 床是用石塊堆離地面,上面鋪上一層乾草,敷衍了事。

 土牆上隨處可見不知名的蟲子爬來爬去,到處是一股濃郁的土灰味。

 踏進這間屋子,給人最直接的感受是——屋頂上用於封頂的枯草堆,隨時會塌下來,揚一身灰。

 夜漸漸入深了,氣溫逐漸下降,土屋關上門後,倒也聊勝於無。

 林大雄躺在乾草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感覺身底下有很多蟲子蠕動著,瘙癢難耐。

 大雄坐起來,從包裡掏出那件速乾衣,由於跳火車時動作幅度太大,腋下的位置,豁開一大道口子。林大雄將它鋪開,墊在草上。

 躺在衣服上,比直接躺在草上感覺好受多了,涼颼颼的。

 這時,門清等人也吃好了麵條,陸陸續續地走回房間。

 夜深時,無人區死一般的寂靜,聽不到一點聲音,窗外一間間土屋,像一口口棺材,讓人心底發毛。

 林大雄躺在草窩中睜著溜溜大眼,住著一千塊錢一天的高價房間,得到的卻是豬窩般的環境,他怎麼也睡不著。

 正在這時,一串清脆的銀鈴聲從窗外傳來,一下子吸引了林大雄的注意。

 這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鈴鐺聲?林大雄突然想到此處,仔細去聽時,鈴鐺聲竟越來越近!

 大雄從床上坐起來,順著通風口望去,柵欄外不知何時站了一排人,領頭的是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腰間別著一沓黃紙,手裡掐著一個鈴鐺,聲音就是從他手裡傳來的。

 吱呀一聲,臨邊一間屋子的門打開了,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那屠夫,只見他晃晃悠悠地走近柵欄,與那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交談了幾句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大雄穿上速乾衣走到門前,微微側開一道縫望去。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清了那男人的長相,與那身帥氣裝扮不成正比的是,此人長相非常無辜,而且是個禿頂!

 再看向此人身後的那群人時,林大雄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群人穿著白色長衫,低著頭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依次排著整齊的隊伍……

 不對!

 這群人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排列著,第一個人的前腳掌著地,後腳掌被第二個人的腳尖墊著,後面的人依次以這種規格排列,整體看去,簡直就是一個人體蜈蚣!

 “不!俺不做你生意!你走!”

 屠夫手指顫抖著指著前方,想跑,雙腳卻軟得像麵條一樣,提不出力氣。

 禿頂男人上前走了一步,手上的鈴鐺隨之輕微晃動了一下,身後的那些怪物竟整齊地上前跳了一步!

 “俺的媽呀!”

 屠夫怪叫一聲,癱軟在地,昏死過去。

 農婦從屋裡也出來了,見這陣仗,連叫都沒叫,直接暈倒。

 禿頂男搖了搖頭,苦笑著將鈴鐺收回腰間,摸了一把他光溜溜的腦門,越過柵欄作勢要走進來。

 “陰人上路,何必為難陽人?”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林大雄順著望去,原來是門清。

 門清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把桃木劍,腰間也彆著一個鈴鐺,衣服卻是與之不對稱的迷彩服。

 身後,影背靠在牆邊,手裡把玩著一把刀鋒閃亮的軍刺,正一言不發地打量著丈八,殺氣騰騰。隨後李盛和路鳳仙幾乎同時推門而出。

 面對這陣勢,禿頂男卻不緊不慢地將鈴鐺收回腰間,雙手攤開。

 “老衲法號丈八,途徑此地借杯水,未曾料……”說著,他指了指地上的農夫農婦,欲言又止。

 李盛向路鳳仙使了個眼色,路鳳仙回房提了一個水壺遞到李盛手上。

 “謝過施主。”

 丈八上前接過水壺,眼神掃過四周,突然瞄向門縫裡的林大雄。

 林大雄猛然一驚,誰料手底一滑,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大雄的身上。

 丈八見到大雄,顯然也吃了一驚,而後竟挪動腳步向他走來。

 “十年謫宦鬼方人……凶兆啊,凶兆!”

 大雄著實吃了一驚,這是那藏頭詩其中的一句!

 “小夥子,你屬什麼的?”

 “龍。”

 丈八正言道:“龍以雲海為棲,當以陽剛而立,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林大雄。”大雄如實道。

 “不錯,那有緣再見。”

 丈八點了點頭,不知是在說名字不錯,還是人不錯,言罷,轉過身去,向柵欄外走去。

 林大雄滿腹疑問,正欲開口,丈八似乎早有預料地回過頭,暗地裡使了個表情。

 那是一種隱晦的表情,似乎在忌諱在場的某個人,瞬間又恢復正常,留給眾人一個黑漆漆的背影。

 到底是在忌諱誰呢?林大雄心底一沉,難道是隊伍裡的人?

 大雄不由地望向眾人,李盛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影和路鳳仙又不太可能對他不利,那隻剩下門清了,門清此時應景地投來一個惡毒的目光。

 “好看麼?”

 李盛欺身上前,擋住了林大雄的身子,對著門清豎起了中指。

 門清收回目光,冷哼一聲,將桃木劍收回腰間,拂袖而去。

 丈八回到那群同行的怪物身邊,搖晃了兩下鈴鐺,浩浩蕩蕩的隊伍如長龍般整齊地一跳,緊跟上丈八的步伐。

 “陰人上路,陽人迴避……”

 丈八沉聲喊著口號,搖著鈴鐺,沿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近距離地看,林大雄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傢伙是個趕屍匠!

 丈八,丈八,他牢記住了這個名字,他有種預感,他會再遇上這個時髦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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