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老故事:北方小伙子來潮汕相親,卻因一壺開水憤怒了……

水吼,人走

潮汕有一句俗語叫做“水吼人走”,在日常生活中經常被人們說到,現多指錯失機會,壞了好事,或錯過良緣。為什麼“水一吼,人就走”?

潮汕老故事:北方小夥子來潮汕相親,卻因一壺開水憤怒了……

潮汕人是個嗜茶的族群,一天到晚離不開茶。對如何泡茶也相當有研究,甚至發展出一套工夫茶具。至今日本茶道文化中可窺潮汕工夫茶的影子。

在潮汕地區,幾乎家家戶戶都備有一套工夫茶具,在閒暇時刻或有客人來訪時,燒上一壺開水,放入一撮“茶米”,泡出一泡好茶,不啻為一個體面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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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潮州音讀hau2),《廣韻》中稱“吼,聲也”。潮汕人把情緒激昂時發出的聲音成為“吼”。“ 水吼”形容的就是當水被燒開時,發出的“咕嚕咕嚕”聲音。潮汕人也把水燒開稱為“水滾了”。開水稱為“滾水”。滾(潮州音讀gung2),有表示液體沸騰之意。假如諸君不瞭解“滾”字在潮汕話中的意思,很容易引起誤會。

古時,有一位北方青年來到潮汕地區做生意,走南闖北之後,覺得潮州是個宜居城市,遂有在此定居之意。萬事俱備之後,經媒人介紹,約定與一名本地女子相親。翌日,這位青年在媒婆指引下,來到女方家相親。

女方家為迎接北方青年,特地在門口邊生了一個木炭爐,用來煮開水泡工夫茶迎接客人。男青年和媒婆到場後,寒暄一番便入座了。由於是第一次見面,又語言不通,女方家人和男青年不知所措,女方家人只知道不停地叫男青年“食茶!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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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水很快就用完了,只得重新燒,在燒水的過程中,眾人鴉雀無聲,現場陷入尷尬的局面。媒婆經驗不足,一時也不知以何種方式打破僵局。

終於,門口的水壺開始發出“咕嚕咕嚕”聲,女方家人高興地說“滾了~滾了~”。媒婆也附和道“滾了~滾了~”。男青年不知道潮汕人把水燒開稱為“水滾”,以為是在叫自己“滾”,頓時很生氣,拂袖而去。弄得在場眾人不知所措。後來,經媒婆溝通,方知哪裡出了紕漏。此事一傳開,鄉人們都笑道:“這真是水吼,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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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還流傳著另一個關於“滾”的笑話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潮汕某市市長接待首長,招待時特意安排了涮海鮮火鍋。席間市長見火鍋水開了,連忙招呼首長來涮,還一邊示範一邊說:“首長快吃,吃完馬上就滾。”首長本來興致勃勃準備動箸,聞言剎時拉長了臉。不知那頓飯首長吃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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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潮汕話中保留了相當多的古漢語詞彙,“滾”字就來源於古漢語,是指水開的意思。類似的還有“水滾目汁流”、“大鼎未滾,鼎仔先滾”、“等水賣(不會)滾,等仔賣大”等。

宋代龐元英《談藪·說郛三十》載:“俗以湯之未滾為盲眼,初滾為蟹眼,漸大為角眼。”這裡的“滾”,即為水開之意。

潮汕話往往一詞多義,千變萬化,“滾”字並不僅僅是指水開的意思。比如一個人對你說:“你甲我滾出去!”那你就真的不得不快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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