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殺生的人,早晚會遭報應……

我叫劉全有,是個秘術傳人。

別人都喜歡稱呼我為劉神算、劉大師等等。

這些年,我經歷了各種各樣的靈異事件,曾經多次,我遊走在生死邊緣。

今天,我就把我經歷過的那些事寫出來,這便是我的靈異事件簿。

1990的冬天,我父親因為在家鄉得罪了一個非常有權勢的人,被迫逃亡了到一個叫劉家咀的村子,他來這地兒的前二十來天,村裡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怪事。

村子有個叫劉大成的殺豬匠,無師自通,手藝了得。

那會兒養豬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劉大成一到殺豬的季節就開始忙碌,他殺豬不收錢,主人家招待他一頓,然後給兩塊肉就回去了。

冬天殺一輪豬,那肉一整年都吃不完,劉大成也吃得一肚子油水,長得白白胖胖的,那個年代可很少見他這樣的胖子。

他也不種莊稼,基本就吃肉,想吃菜了,就用一小塊肉和村民換,換來得夠吃上幾個星期,故羨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

這人也特別小氣,村子有一戶很窮的人家,家裡小孩面黃肌瘦發育不良,見劉大成家裡的肉有富餘,便想去討要一點,給孩子補補身子,結果劉大成不僅不肯,還要動手打人。

至此大多數村民都不待見他了,都說他為富不仁,還說他殺這麼多豬,要遭天譴。

不知道是不是村民的詛咒應驗了,這一年,本村的村長請他過去殺豬。

他平時殺豬,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幾百斤的肥豬都能一刀斃命,板都不得板一哈。

那次和往常一樣,豬被綁在木板上,這豬沒吃上好的,還不到一百斤,劉大成一刀子捅進豬的氣管,可誰知那原本半死不活的豬哪來的力氣,竟是掙斷了繩子,側著身子一口咬在劉大成的大腿上,然後才倒地嚥了氣。

劉大成腿上的血嘩啦啦的往下流,眾人一瞧,嗬!不得了,那豬嘴裡叼著一坨血淋淋的人肉呢!

村長要送劉大成去鎮上的醫院,劉大成說不用,這是小傷。

村長見他精神頭還不錯,就叫人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

晚上劉大成生龍活虎的吃著豬肉,邊吃還邊罵著死畜生之類的話。

吃完飯,提著兩塊肉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村民們都沒在見過他,原本以為他是去其他村子殺豬了,後來有村民聞到劉大成家裡傳出一陣噁心的腐臭味,那村民心想這大冬天的,還不至於是肉爛了吧?

這時剛好有人來找劉大成殺豬,兩人打了個商量,就一塊進去了。

劉大成房門沒鎖,兩人直接進去了,進到屋子裡,腐臭味愈發的濃烈。兩人尋著氣味來到睡覺的屋子,發現劉大成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全身鐵青,早就死了。

更加可怕的事,劉大成被豬咬過的那條腿已經爛了,密密麻麻的蛆蟲在腐肉間蠕動著,暗黑的肥肉一坨坨的掉在床上,他現在這樣子和掛在堂屋裡的豬肉沒啥區別。

最古怪的不是這大冬天劉大成怎麼爛得這麼快,而是爛的部位只限於那團被豬咬過的位置,蛆蟲都沒咬其他位置的肉。

兩人趕緊通知村長,這劉大成家裡沒人,就一光棍,村長琢磨著他也是幫自己殺豬才被豬咬的,動了惻隱之心,便出錢給他買了棺材,選了塊地,由於他老輩子都死絕了,也就沒辦喪事,又想到劉大成死得古怪,怕有不詳,於是棺材一做好就給擱進去,準備趕緊埋了。

那些說劉大成會遭報應的村民都統統閉上了嘴,畢竟人都死了。

就在出殯的時候,又出現了怪事――棺材莫名其妙的變得很重。

雖說劉大成本身就是一個大胖子,但村長也是考慮到這點,請了足足八個抬棺匠,個個都是八尺大漢,但都被這棺材壓得直不起腰,走了幾步,就哎呦叫著不行了。

最後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說這劉大成死得冤,心裡有怨氣,不肯入土為安啊!

村長問那這咋辦,那老人讓村長回去煮了一鍋糯米,要把糯米徹底煮爛,然後把糯米湯倒在棺材上。

村長照做了,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把糯米湯端來,那老人一邊往棺材上倒一邊嘟囔著讓劉大成放下怨念,趕緊投胎去。

糯米湯倒完,眾人再一試,這棺材果真就輕幾倍,八個壯小夥抬著棺材,健步如飛。

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埋土,豎碑,磕頭,燒紙一氣呵成。

做完這事,村長心裡也輕鬆了不少。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可到了半夜,劉家咀的村民們都聽到了一陣淒厲的豬叫聲,一開始人們還以為誰家在半夜殺豬呢,結果越聽越不對勁,這豬叫聲一直就沒停歇,連綿不絕,聲音還越來越大聲。

村長的婆娘突然說了一句這聲音好像是從劉大成的墳坑那邊傳來的。

村長一聽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起床叫上一些村民,舉著火把往埋劉大成的地方趕去,越往那兒走那豬叫聲就愈大聲,這下可以肯定,那豬叫就是那兒傳來的。

眾人臉色蒼白,有人問村長說劉大成不會是詐屍了吧。

村長瞪了那人一眼,說詐屍他媽的怎麼會是豬叫,他們這麼多人,怕錘子。

這個時候豬叫聲突然沒了,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在村長的帶領下完墳坑走去。此時一種難言的不安預感籠罩在村民心頭,個個大氣不敢喘。

來到目的地,村民們一瞧,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墳包的泥土都散落到了一邊,留下一個豁大的口子,棺材露了出來,但棺材板已經被掀開了,一隻腳晃晃悠悠的掛在棺材上,而棺材裡邊空無一物,劉大成的屍體不見了!

這下村長也慌了神,想這人早就死透了,都用泥巴埋上了,還能自個兒跑出來不成?莫非真是詐屍了?

眾人緊張的四處查看,一個眼尖的年輕村民發現旁邊的竹林子裡躺著個什麼反光東西,仔細一看,不正是劉大成嗎?他身上穿著壽衣,肥肉都攤開了,跟一座肉山似的。

那村民吆喝一聲,其他人趕緊過去看,還沒等人全走攏,那死去多時的劉大成突然張嘴,發出一陣豬在臨死前的淒厲慘叫,那聲音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所有人都被嚇得退了幾步,驚恐的看著劉大成的屍體。

這裡的大部分村民都在劉家咀生活了大半輩子了,還真沒見過如此古怪詭異的事兒。

沒人敢接近劉大成,也沒個出主意的人,只能乾瞪眼看著。

有人說劉大成不會是遭死豬附身了吧?

這話一說,眾人又恐懼又迷茫。

那個年代,鄉村裡的人們都比較迷信,他們相信附身這一說法,水鬼、餓死鬼什麼的能理解,可是這豬就說不過去了,畢竟一年得死那麼多豬,如果真是這樣,誰還敢殺豬啊?

每個人都在心裡邊琢磨的時候,那劉大成突然彈動了一下,豬叫也戛然而止。

接著他就像癲癇病發作一樣,身體瘋狂的快速抽搐起來!

村民又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看著人多,多數人都要開始逃跑了。

常年殺生的人,早晚會遭報應……

突兀的,劉大成竟是站立了起來,但上半身和胳膊都聳拉著,就像一個木偶一般,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提了起來。

還沒等村民們反應過來,劉大成發出一聲豬叫,直接往站在最前面的村民撲去!

那村民都嚇傻了,呆呆看著,一動不動。

還是村長反應比較快,拉了一把那村民,也沒拿啥武器,就下意識把手中的火把朝劉大成身上扔去。

那火把成功讓劉大成停了下來,他像是害怕火一樣,一張肥臉都扭曲在了一起,嘴一張,又是一聲豬叫,轉身就跑,而且是四腳著地,跑起來真的跟豬一樣。

這下是有驚無險,眾人終於回過神來,恐懼瞬間在人群中蔓延起來,大叫一聲屍變啊,都往自家跑。

只有幾個和村長關係好的村民留了下來,他們拉著村長,離這墳地遠遠的後才問村長咋辦。

村長心裡沒底,只好去找白天下葬時出了注意的老人。

那老人也意識到出事了,穿好衣服起了床,只是沒出門。

村長一來就把事情的前後詳詳細細講了一下。

老人聽完,突然一下就老淚縱橫,說這是他們村子的劫難,他也沒招,只有聽天由命。

村長像丟了魂一樣,一步三晃的回去了。

村長也是一普通人,這種邪乎事他實在沒轍啊,總不能讓全村人搬遷吧?房子、田和祖宗全在這兒呢!

第二天天亮,他和幾個話事人打商量,他們都說不能走,又問了其他村民的意見,最終大傢伙都決定下來和那怪物剛正面。傳說殭屍都可以殺死,更何況一隻肥豬?

劉家咀跟要打仗似的,人人都鋤頭釘耙,晚上還有人輪流值班。

可是一連幾天都沒任何動靜,人們心裡抱著僥倖,琢磨那怪物是不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雖然整體氣氛放鬆了不少,但大多數村民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尤其是村長,總感覺那東西在某個角落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這幾天坐立不安,茶不思飯不想,都瘦了一大圈。

半個月後,大家都以為這事兒消停了,便把劉大成的墳填了,晚上也不再值班。

劉大成那事二十天後,村子來了個像乞丐的男人,餓得暈倒在了一村民家門口,那個時候民風還是挺淳樸的,沒那麼多顧忌,便把這男人救了起來。

給他飯吃,給他燒水洗澡,恢復了精神,再把身上收拾收拾,發現這男人還挺秀氣,皮膚比鄉下人要細膩很多,給人一種城裡文化人的感覺,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特有氣質。

他恢復好後,準備在劉家咀落戶,去見村長,他一見到村長,就皺起了眉頭。

然後問村長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怪事?

村長眼睛都放光了,抓著男人的手連連點頭,隨即把劉大成變成怪物的事說了出來。

男人沒說話,站在村長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臉色愈發的難看。

接著他要求去劉大成的墳地看看,還叫村長招呼人把空棺材又給挖了出來。

掀開棺材板,男人直接跳了進去,伸手在棺材底部摸索著什麼,隨後抬起手一看,手上全是如墨汁一般的透黑液體,還湊到鼻子面前聞了聞。

村長那會兒是死馬當活馬醫,便恭恭敬敬的問男人咋樣。

男人蹙眉說劉大成變成陰屍了,這灘黑色液體就是陰屍實體化的陰氣。

沒有在等村長髮問,男人便詢問了劉大成出事的詳細時間,村長一五一十說了。

男人嘆了口氣,說劉大成是被豬的怨念附體了。

村長問豬真能附體?

男人點頭說萬物皆有靈性,那頭豬機緣巧合下產生了靈性,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產生了極大怨氣。本來是沒有那麼厲害,但殺豬那會兒正好是那天陰氣最濃郁的時刻,只能怪那劉大成倒黴,直接著了道。

接著男人又給村長解釋了一番,說一天中陰氣最濃郁的時候並不是固定在凌晨,而是和環境、天氣等都有關係。

隨後男人問劉大成在死之前是不是又吃了那豬的肉?

村長點頭,他現在堅信男人是個奇人異士。

男人說中了那豬的怨氣,又吃了它的肉,兩者一激,不出事才怪。

村長小心翼翼的問男人那怪物是不是走了?

男人緩緩搖頭,說那陰屍對整個村子的人都有怨氣,它本能讓它要把全村子的人都殺光,之所以不出來,是在等變得更加強大啊,到時候就不怕小火了。

村長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說怪不得自個一直有不好的預感。

說著他死死抓著男人的胳膊,跪在男人面前,求他搭救,只要能救村子裡面的人,他去死都可以。

男人見村長心性正直,趕緊把他扶了起來,然後滿口答應下來。

村長鬆了口氣,問那怪物啥時候會回來?

男人嘀咕著說陰屍之陰氣以五日為週期上漲,五五二十五日可達圓滿。他算了算日子,看著村長的眼睛說就是今晚!

接著他讓村長吩咐村民在村子的東南角搭建一個棚子,必須要用松木,棚子上面放鬆葉,松葉上面要塗一些豬油。

這村子別的沒有,就松樹多,村長趕緊傳話吩咐下去,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忙活起來。

接著男人又說了紅繩、硃砂、墨水、毛筆、黃紙等物,村長叫人去鎮上買,男人要求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回來,不然全村人沒一個活得了。

村長特地選了一個腳力勁好的年輕小夥往鎮上趕,男人和村長去幫忙搭建松木棚。

這種簡易棚子搭起來很簡單,只需要把樹幹削尖,用竹條綁起來,頂部搭一根不粗不細的樹幹,上面鋪上樹枝,再放上樹葉就搞定了。

這棚子都弄好了,去買東西的小夥還沒有回來,村長几人望眼欲穿,一直盯著村口看。

但男人一點不著急,臉色平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冬天的白晝很短,五點過的時候太陽就怪落山。這時候男人吩咐村長熬一鍋糯米水。

糯米水熬好,天色都灰濛濛一片的時候,小夥終於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回來。

常年殺生的人,早晚會遭報應……

糯米水用一個鐵盆裝著,男人直接倒了一半硃砂進去,攪拌成黏糊糊的一團,然後把剩下的硃砂和墨水混在一起,用毛筆在黃紙上寫寫畫畫。

弄好這些,一群人跟著男人來到了松木棚,只見他把混著硃砂的糯米放在棚子的中央,黃紙掛在棚子的四個角上。

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奇怪的是,這大冬天的竟然升起了一輪無比明亮的滿月。

村子裡也颳起了陣陣陰風,冰冷刺骨。

男人用三根木頭在松木棚往前兩米的地方做了一個架子,上面吊著一塊村長家拿到的肉,下面燃著一堆松葉,冒著滾滾濃煙,就像平時燻臘肉一樣。

村長和幾個大漢留在這裡,男人讓他們都點起了火把。

過了半個小時,如男人之前所預料的,村子某個地方傳來了一聲淒厲的豬叫,村長緊張的說了聲就是它。

很快,一個肥壯的身影從一個山坡上爬了下來,正是劉大成。

但那時候劉大成已不成人形了,臉上的肉都爛了好幾塊,眼珠子中都有肥蛆在鑽來鑽蛆,顯得猙獰恐怖。他每走一步,身上就有腐爛的黑肉夾著各種蟲子往下掉。

他徑自來到了松木棚前,四肢著地,揚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男人。

男人單手背在伸手,一臉平靜,頗有高人風範。

見這豬怪陰屍沒有大動靜,他便徑自走到那塊正被燻著的肉旁邊,彎下腰,作勢要張口去咬。

那陰屍嗷叫了一聲,速度奇快的往男人撲過去!

男人等的就是就是這個時候,他立馬直起身子,雙腳蹬著地面,面朝陰屍也快速往後面退去。

很快,男人退到松木棚之中,然後就站著不動了,像是在等陰屍。

那陰屍跑進松木棚之後,紅著眼睛朝男人撲去。

劉大成那麼胖,就算變成陰屍了跳起來的高度也不是很高,就像是要用頭去撞男人,不過看那兇猛的去勢,要真被撞中了,鐵定得斷骨頭。

堪堪要撞到的時候,男人飛快的一個側身,躲過了這一擊,同時抬起腳側踢在陰屍的肚子上。

別看劉大成身上都是一坨坨軟綿綿的肥肉,但這一腳踢上去就像踢到鋼板一樣,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男人說得沒錯,這陰屍變強了太多。

當然男人並不是在攻擊陰屍,而是讓陰屍往前撲的去勢更大一些,它這一撲下,剛好撲到了事先準備的糯米盆上。

糯米盆並沒有對它造成什麼影響,它甚至以一種詭異的角度一扭,瞬間轉換了一個方向,再次朝男人撲了過去。

男人飛快後退,瞬息之間便退出了松木棚。那陰屍想跟著出去,卻一頭撞在松木棚口子上,竟是被彈了回去。

男人趁著這個機會,咬破中指,把鮮血塗在四個角的黃紙上。頓時黃紙竟是冒出絲絲淡色光芒。

陰屍又想衝出來,但那口子就像立起了一堵無形的牆,陰屍直接被困在了松木棚裡面。

陰屍張嘴大叫,還是豬的那種聲音,它忽然雙腳站起來,只見那個裝有硃砂糯米的棚子正扣在陰屍的胸口,就像用強力膠粘上一樣。

陰屍頓了頓,突然伸手去推鋪在頂部的樹葉。

男人站在口子上,口中唸唸有詞,那個盆子也很神奇的發出了光芒,陰屍像是遭遇重擊一樣,仰頭往後面栽去。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大吼著讓幾個村民把手中的火把扔到松木棚的頂部。

村民們照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豬油的原因,那些新鮮的松葉竟然遇火就熊熊燃燒了起來,火勢很快蔓延到其他部位。

眨眼間整個松木棚成了一片紅海,陰屍在火裡面瘋狂掙扎,淒厲慘叫,但就算如此它還是無法衝到外邊來。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松木被火燒著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蓋過了陰屍悽慘的豬叫,等松木棚坍下的時候,豬叫已經消失了。

村長問男人那怪物是不是死了?

男人點了點頭,說以松木為料,糯米硃砂和符咒為引,這火就不是普通的火了,自然能夠燒死它。

這大火足足燒了兩個小時才完全停熄,眾人把木炭弄開,拉出了一具被燒成碳狀的屍體。

男人並沒有休息,他讓村民們給他拿了幾把鋒利的剔骨刀,然後在一堆木炭的旁邊挖了一個小坑,還準備了一個碩大的泡菜罈子。

準備妥當後,男人直接把屍體抱在身上,開始剔上面的肉,落下的肉給放進了小坑中。

兩個小時後,屍體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

男人讓村民打開了幾桶清水,把骨頭一點點分開,仔細清洗後放進了罈子裡,把罈子封好,又畫了幾張黃符,貼在上面。然後讓人給放在山上。

村長問他這是為何?

男人說他來的時候就看了這裡的風水,發現這村子呈橢圓狀,四面臨山,村子就像被一個碗扣住一樣,會造成氣流擁堵。

這樣雖不會造成嚴重的問題,但長期住在這裡,身體會差上一些,而把充滿陰氣的陰屍放在風水口上,就相當於把這個碗弄出了一個口子,也能超度劉大成,一舉兩得。

男人至此就在劉家咀落戶了,村民們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出力出錢幫他修了個大宅子。

之後劉家咀年年大豐收,男人在村民心中的形象愈發的高大,這個外鄉人真正的融入了這個村子。

後來村長看他年齡也很大了,便把自家水靈閨女嫁給了他,男人算是徹底在劉家咀生了根。

這個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男人就是我父親,村長的水靈閨女是我母親,村長自然是我外公。關於我父親的故事是外公講給我聽的。

在我出生後,我外公就已經不是村長了,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年齡大了,村裡的人都叫他老村長,新村長則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2004年8月,我11歲,我遇到了改變我一生的恐怖經歷。

在我們村後有一座老宅,宅子曾經是地主住的,土地運動之後,老地主氣憤不過,和他婆娘一起跳井自盡了。

自從他們跳井後,那宅子就一直就空著,文革時期曾被村裡的紅衛兵掃蕩過幾次,但詭異的是,帶頭的幾個紅衛兵都慘死家中。當然,這些都是我外公跟我說的。

常年殺生的人,早晚會遭報應……

直至現今,村裡的人都說那宅子裡鬧鬼,大人平時經常叮囑我們小孩子不要靠近那宅子,特別是我爸,經常和我說那宅子陰氣重,小孩子不要靠近那宅子。

8月份正值暑假,我和大壯哥、還有村支書的孫子劉森天天在村子裡瘋。

那天我們三在老宅附近一起玩捉迷藏,劉森躲,我和大壯哥找。

等我和大壯哥數完一百聲,就開始睜眼找。

大壯哥跟我說他看到劉森進了地主家的老宅子,因為剛剛數數的時候他偷看了。

我小聲道:“我外公說那宅子裡鬧鬼。”

大壯哥搖頭道:“這世上哪有鬼,大人們就是嚇唬我們小孩子。”說著,拽著我的胳膊朝那老宅走去。

老宅的院牆牆角有一個大豁口,我和大壯哥可以直接鑽進去,只不過院子裡雜草太多,還有很多蚊蟲。

大壯哥對我道:“我們先在院子裡找找,找不到就進屋找。”

他剛說完,我感覺脖頸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對我的脖頸在吹氣。

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種感覺戛然而止,我身後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大壯哥喊我道:“全有,走快點。”

我摸了摸脖頸,也沒有多想,跟在他屁股後頭。

老地主家的院子很大,院子裡還有好多桃樹。

這時,大壯哥停了下來。

我問道:“怎麼不走了?”

他指了指前面:“你看,這有口井,你說當年那個老地主和他媳婦是不是跳這口井自殺的?”說著,他快步跑到井邊伸頭朝井裡看。

我跟了過去:“看到什麼沒?”

他搖了搖頭:“啥也看不見,黑洞洞的。”隨即,他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往井裡面扔去。

石頭落下去,沒有任何聲音。

大壯哥撓頭道:“奇怪,看來是枯井,沒水。”

我也好奇的伸頭往井裡面看。

這一看可把我嚇了個半死,我竟然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浮在井裡,那是一張女人的臉,臉色煞白,雙眸裡白多黑少,正咧嘴對著我詭笑。

“啊!”

我尖叫了一聲,接著雙眼一翻,沒了意識。

……

迷迷糊糊的,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全有,快醒醒。”

我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外公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我爸媽則站在他身後。

此時我身體很難受,全身上下很燙,嘴唇也很乾,我想坐起來,可惜沒一點力氣。

我媽雙眼通紅道:“全有,我怎麼跟你說的?叫你不要去那邊玩,你……”

我爸瞪了她一眼:“別說了,去給孩子做點吃的。”

我外公摸了摸我的頭:“燒已經退了。”

我帶著哭音道:“外公,爸爸,我,我好難受。”

我爸對我外公道:“爹,你先出去。”

等我外公走了,我爸問我:“大壯說你朝井裡看了一眼,然後你就暈過去了,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我身體一顫,開始回想之前在井裡看到的那張臉。

緊接著,我將事情說了一遍。

我爸聽完眉頭皺了皺,又換了一副表情對我道:“沒事,你肯定是看花眼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我問道:“大壯哥和劉森他們倆呢?”

“他們倆沒事。”我爸說完起身朝外面走去。

房間裡就剩下我一個,我盯著蚊帳帳頂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時候,我發現白色的蚊帳帳頂上出現了一團黑色的東西,就像一大團黑氣,正在慢慢散開。

是我看花眼了嘛?

我揉了揉眼,那團黑色的氣體竟然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躺在蚊帳帳頂上。

我正準備張嘴叫喊,黑色人形消失不見,一大灘水從蚊帳上面滲透下來,淋了我一身。

我嘴巴里也進了水,那水泛著一股怪味,很是噁心。

一時間,我劇烈的咳嗽起來,趴在床沿邊開始乾嘔。

應該是聽到了動靜,我爸衝了進來,見我這樣,他一把抱起我,伸手拍打我的背,嘴上喃喃道:“造孽啊,真是造孽。”

……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一到下午兩點鐘左右就會發高燒,過了那個時間段,燒又退了。

最重要的是,我每天都會看到一些詭異的東西,我爸則說是我發燒引起的幻覺。

我雖然小,但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我問我爸我是不是在地主家的老宅裡遇到了鬼,他讓我不要多想,會康復的。

這幾天我媽把我看的很嚴,不讓我出去玩。

我畢竟是小孩子,幾天不讓我出去,心裡已經開始癢癢。

四天後的晚上,我去院子上廁所,突然發現外公蹲在院角落燒東西。

我走進一看,外公原來在燒紙錢,他邊燒邊自言自語道:“拿錢去吧,別找我家小有了,你已經死了,好好投胎吧。還有劉森,你也拿點錢,在下面好好的,保佑我家小有。”

劉森?

我心裡很是疑惑,情不自禁道:“外公,劉森不是活著嘛?你燒錢給他做什麼?”

我外公猛的轉過頭:“你什麼時候來的?趕緊回去睡覺,快回去!”

外公一般很少用斥責的語氣跟我說話,一般只有特別生氣的時候才會,我只好轉身朝堂屋裡跑去。

……

第二天早上起來,家裡只有我媽媽一個,我問她我外公還有爸爸去哪了,她說他們倆上集市了。

吃完早飯,我媽說出去有點事一會回來,要把我鎖在家裡,我當然不答應,求她帶我一起去,可惜被拒絕了。

一個人在家很無聊,我只能蹲在院子裡玩卡片。

突然,我聽到了外面傳來了陣陣鞭炮聲,鞭炮聲是從村後方向傳來的。

在我們這邊,一般辦喜事白事都會放爆竹。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大壯哥趴在我家院鐵門叫我:“全有,全有。”

好幾天沒見到他,真是如隔三秋,我快步跑了過去:“村裡誰家娶媳婦?”

他臉色有些難看,搖頭道:“不是娶媳婦,今天劉森出殯。”

瞬間,我怔住了。

什麼?

劉森出殯?怎麼可能,劉森怎麼可能會死?

大壯哥繼續道:“那天我們玩躲迷藏,劉森掉井裡死了。”

他剛說完,我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他的身後一閃而過……

我嚇得愣在了原地,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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