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豈止在戰場
-原陸四師籃球隊西安聚會側記
郝洪山
上圖，原陝西省副省長潘連生致辭
上圖，中國籃球協會副主席、陝西省籃協主席王立彬
上圖，原四師籃球隊教練、原軍區體工隊金洪生隊長
上圖，四師籃球隊的老隊友們
上圖，四師籃球隊的老隊友們
上圖，四師籃球隊的老隊友們
上圖，左起吳德奎、金洪生、王建中、郝洪山
上圖，會場
上圖，戰友座談
9月4日到7日，我應邀參加了新疆軍區原陸四師籃球隊老球友們在西安舉辦的大聚會。之所以說我是“應邀”參加，則是因為這一次四師球隊全國各地的球友西安大聚會原則上只是邀請他們四師歷屆師籃球隊的隊友。而我儘管是我們新疆部隊的一名老籃球人和體育人，但自己卻並不曾在四師部隊服役過，更也不是四師籃球隊的成員。所以在起初得知他們四師球隊要在西安大聚會的消息時，我雖然是從心裡面為他們感到高興，可的確也是沒有想到最終自己也會有幸地參加了這一次四師籃球隊西安大聚會的。
也就是大約在他們四師球隊西安聚會前十來天的樣子，我在與這次四師籃球隊西安聚會籌備組的總負責人、原西安警備區政委王建中通話時，他特別提到邀請並希望我也能夠參加他們的這次西安聚會。他說，雖然我並非是四師籃球隊的隊員，但是軍區體工隊與四師球隊歷來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並且，在他們四師的幾代籃球人中，有的是我的前輩和教練、有的是我的兄長和朋友、有的是我的學生和徒弟，所以，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他們都認為應該邀請我作為原新疆軍區體工隊的代表參加他們四師籃球隊的這次西安聚會。
說心裡話，接到王建中政委的這個電話，我雖不說是受寵若驚，但也是喜出望外。因為，曾經有著赫赫威名的四師籃球隊在新疆軍區部隊籃球歷史上、甚至包括在新疆籃球歷史上的輝煌與成就，可能是我們新疆所有籃球人和體育人都不會忘記的。從某種意義上可以這樣說，曾經四師的籃球也就是我們新疆部隊籃球的起源、搖籃和發祥地。所以，能夠應邀參加這支具有光榮傳統和歷史的部隊的這次“群英會”，既是我的榮幸、亦是我的榮耀。
眾所周知，陸軍四師是一支英雄的部隊（它的前身即為當年威名遠揚的359旅和獨四旅）。在戰爭年代裡，這支部隊曾經南征北戰，保衛延安。當年解放新疆時，他們在王震將軍的帶領下，與兄弟部隊一起把五星紅旗插遍了天山南北和帕米爾高原，翻開了新疆歷史嶄新的一頁。該師進疆後，積極擔負起御外穩內的神聖使命，八上崑崙，十進阿里，先後參加了剿匪平叛、建卡守邊、幫助地方建黨建政、參加中印邊境自衛反擊作戰、國防施工、反恐維穩等重大任務，為新疆的長治久安作出了突出貢獻。
當然，我自己對四師的直接瞭解和認識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球場上。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四師籃球隊是在1972年的新疆軍區運動會的籃球決賽中。那時我還是一個剛剛選調到軍區二隊的小隊員。在那一場的冠亞軍決賽中，四師籃球隊打得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直打得對方也是隻有招架之功而沒有還手之力。尤其是當年四師的每一個隊員都是身懷絕技，在場上表現出的那種令人歎為觀止的投籃、過人和傳球更是叫我看得眼花繚亂和佩服的五體投地。後來，隨著與四師籃球隊越來越長和越來越多地交往、瞭解和熟悉，我亦也是對類似“為什麼一支英雄的部隊會有一支英雄的球隊”和“為什麼一支英雄的球隊一定是來自於一支英雄的部隊”這樣的問題有了一個更進一步地理解與認識。
上圖，1973年在四師舉辦第五屆的新疆軍區第五屆運動會
上圖，1973年在四師舉辦第五屆的新疆軍區第五屆運動會
上圖，1973年在四師舉辦第五屆的新疆軍區第五屆運動會
比如，當年四師的高煥昌師長自己本身在戰爭年代就是高級作戰參謀出身（高煥昌師長後為新疆軍區司令員）。他認為，部隊的戰鬥力不僅僅只是體現在武器裝備上，更重要的還是要體現在部隊官兵的士氣、鬥志、刺刀見紅的精神和敢打敢拼的作風養成上。而在和平年代，如何能夠始終保持和激發部隊官兵們的那種“狹路相逢勇者勝”的血性和嗷嗷叫的勁頭，在球場上的那種進攻防禦和每球必爭中或許是一種最好和最有效的戰術演練與沙場點兵。據我所知，當年高煥昌當師長時，每有閒暇總是喜歡到部隊大院裡的球場上去走一走、轉一轉。當他看到球場有人在打球時，高師長也一定是要停下來駐足觀看的。尤其當他發現打球的雙方採取的“打法”和“戰術”有些不太對頭的時候，他還會上去暫停給雙方提供一些自己看法與建議。不僅是高師長，四師歷屆的領導們都對籃球隊和宣傳隊這兩支隊伍都是有著格外地關心和重視。而且，四師這支英雄的部隊從戰爭年代起，就一直保持著“尊崇英雄，珍惜榮譽”的光榮傳統。他們在戰場上如此，球場上亦是如此。
據說，當年四師球隊外出比賽，無論是代表四師、還是代表軍區，也無論是參加全軍比賽、還是全國比賽，只要是在比賽中取得了好成績、只要是為部隊爭得了榮譽。在他們返回部隊時，師裡不僅一定會組織營區裡的所有部隊官兵在師部大院門前列隊歡迎，而且還一定是軍號嘹亮、鑼鼓喧天地就像迎接戰場上凱旋的英雄一樣把球隊的將士們接送回營（也包括宣傳隊）。即便是在當年因為山高路遠等諸多不便的原因，籃球隊在參加完比賽後又日夜兼程踏上返程時，有時候也會趕在半夜的時候返回到了營地。但是，在第二天一早，師裡還一樣會要求籃球隊退出駐地集結列隊後，重新在部隊官兵們的夾道歡迎中進入營區……
上圖，當年的四師籃球隊
上圖，當年的四師籃球隊
老實說，當年我聽到關於四師和他們球隊的這些“傳奇故事”時，也只是覺得四師籃球隊的幸運是由於他們歷屆師領導對籃球的熱愛和喜歡。然而，在我以後越來越瞭解了四師、越來越瞭解了部隊和越來越瞭解了籃球的時候，我才真正開始理解了四師這支英雄的部隊和籃球的這種深厚淵源，而這種淵源絕不僅僅是部隊對籃球的一種喜歡與熱愛，更是在和平時期的我們戍邊官兵們對部隊傳統的一種敬仰、對戰鬥作風的一種傳承，對軍人榮譽的一種敬畏。而這綜上所述的一切，在這一次四師籃球隊的西安大聚會的幾天裡，更讓我是有了進一步地理解與認識。
這次四師籃球隊歷屆老球友們的西安大聚會，不僅可以說是聚集了當年的四師籃球隊在全國各地的幾代籃球人，甚至還可以說是當年四師籃球活生生的一部發展史。這其中，有我的前輩、有我的兄長、有我的球友、還有我的學生和晚輩；有後來打進了國家隊的、也有打進了軍區隊的、還有當年球隊的工作人員和在部隊時忠實的球迷。在他們中間年齡大的已是耄耋之年，而小的年齡亦已是五十開外。儘管因為年齡和年代的不同，他們有的人互相之間甚至是並不認識。但是，因為四師、因為戰友、因為籃球他們卻都是一見如故，他們卻都是宛如親人。
四師籃球隊在西安幾天的相聚中，每天都會有人喝醉，但卻不是因為酒；每天都會有人飽含眼淚，但卻是因為開心與高興。說心裡話，在四師籃球隊的這一次西安聚會中，我是在時隔多年之後，又一次從他們身上看到了這些四師老兵們當年的那種精神抖擻、那種豪情萬丈、那種令行禁止和那種整齊劃一。據我所知，在西安聚會的幾天中，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四師老球友們既沒有人外出逛街購物，也沒有人外出遊山玩水。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與自己當年的戰友、教練和前輩們憶往昔、話當年、訴衷腸和道祝福的盡情聯歡之中。而且，在這期間還特別讓我深有感觸的是，四師的這些老兵們在集體活動之餘，還都專門抽出時間自發地到西安周邊分別看望了他們各自當年在部隊時的老班長和老領導，其情也濃濃，其心亦誠誠。其實，一支真正英雄的部隊不僅是一支威武之師，也更是一支仁義之師。如此，才可能和才可以成為一支無往而不勝的軍隊。
西安聚會中，我們還從四師的老前輩那裡聽到不少有關他們籃球隊在戰爭時期的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比如，四師籃球隊當年為什麼一直被稱之為“戰衛”的來歷。在延安時期，一次三五八旅籃球隊與三五九旅籃球隊進行籃球比賽。三五八旅籃球隊當年的隊名叫“戰旗”，而那時的三五九旅的籃球隊卻還沒有隊名。比賽前，有人提議應該給球隊取名叫“戰勝”。但是旅長王震聽到後說，人家叫“戰旗”而我們叫“戰勝”似乎有些不夠禮貌。以我看，乾脆我們叫“戰衛”吧！戰鬥保衛延安不也正是我們部隊最光榮的任務和職責嗎！從此，這一支“戰衛”籃球隊就隨著自己英雄的部隊一道南征北戰、威名遠揚以及後來揮師進疆……
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但是，我們的回憶、我們的溫暖、我們的部隊和我們的籃球，卻也一定是屬於我們的永遠和一輩子了。“莫道秋江離別難，舟船明日是長安。”今天，在我完成了自己這次西安的學習之旅和致敬之旅的時候，我還要特別感謝王建中政委、劉建利戰友以及四師籃球隊西安聚會籌備組的所有人，沒有他們那樣忘我而自始至終地沒日沒夜、無怨無悔和盡心盡力地努力與付出，也就不僅不會有我們這次西安大聚會如此這般的精彩和快樂，而且也就不可能會有我們這次西安大聚會的一切！
謝謝你們！
上圖，聚會剪影
上圖，四師老戰友劉建利
上圖，戰友重逢西安城
上圖，左起郝洪山、楊明社、張均惠
上圖，全家福 大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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