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澳門的4年1⃣️

二零一八年四月一日

凌晨兩點半

澳門半島,永利娛樂場和美高美娛樂場中間的大馬路上,往返澳門將近四年來,我第一次飛奔在澳門街頭。

“站住,不許跑!~”身後迴響著兩名警察蜀黍此起彼伏的警告聲……沒錯,我就是這場發生在澳門街頭的警匪追逐的主角之一,一個長期逾期滯留境內的澳門黑戶

澳門夜間在外巡邏執法的警員腰間都佩戴著一圈沉重的裝備,警棍、查詢證件的移動終端、手銬等等。雖然平時經歷嚴格的體能訓練,但是這些設備一旦發生追逐,也就成為了累贅。我好歹頭頂著十五年前XX省足球隊主力邊鋒的光環,家裡牆上掛著的省運會足球比賽的銀牌可不是蓋的,想甩開兩個負重追趕的阿sir還不是小菜一碟。

在我前腳越過障礙的同時,後腳掛到了防護欄上……頓時失去重心,胸口朝下,狠狠的摔在地上。顧不上疼痛,抬頭看一眼阿sir,距離我還有七八米的距離,沒事兒!瞬間起身還來得及,就在我準備雙手撐地,發力起身的時候,發現左手不聽使喚……禍不單行,我……脫臼了!4月1日,愚人節,老天爺我開了個大大的玩笑。正在我想盡辦法起身逃脫的時候,屁股蛋上狠狠的捱了一腳,瞬間又被踹倒在地,接下來就是阿sir們一通非常專業的擒拿,膝蓋壓著我的腰部,雙手被扭到背後,清脆的“咔嚓!~”一聲,我人生中第一次戴上了手銬,小時候的其中一個願望就長大以後當個警察,除暴安良,在和小夥伴們玩兵抓賊的遊戲裡我可都是給別人上手銬的那個角色,沒想到……人生就是如此,故事情節的發展和自己的願望背道而為,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我被捆成粽子之後,阿sir抓著我的後衣領,一把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其中一位阿sir衝著我指著另外一位說:“黃sir是全澳門境界短跑的冠軍,你以為你跑的掉啊?”。我只能頻頻點頭“是,是……”成王敗寇,今天老子栽了,認了,都怪這條不爭氣的左腿啊,關鍵時刻掉鏈子!

凌晨2點多的澳門街頭依然熙熙攘攘,在被押回警局的路上,一些剛才目擊這場並不精彩的警匪追擊戰的吃瓜群眾在遠處指指點點,這小子究竟是犯了啥事……老子多想衝他們大喊一句“想知道我犯了啥事!明天看新聞不就知道了……”,可惜這點小事距離上新聞那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只能衝著那班幸災樂禍的圍觀群眾意淫一下。

到了警局之後,把我帶到了一間十幾平米大的關押室裡,小房間裡四周靠牆都是一排靠背椅,這時候已經凌晨3點多,一個小夥子整個人躺在椅子上睡覺,穿著一條膝蓋外露的新潮牛仔褲,拿衣服蓋著腦袋,看不出長得啥樣。另外一邊一箇中年婦女也是一臉倦容,眯著眼睛迷迷糊糊,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了因為長期熬夜而顯得格外水腫的眼睛朝我望了一眼,沒有太大反應,繼續眯著眼睛休息。我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一路折騰下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於是想把外套脫下來透透氣,正在脫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左胳膊徹底動不了了,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脫臼了,剛才被手銬銬著竟然沒有察覺。於是大聲呼喊:“阿sir,我手斷了,疼!”

這時兩個阿sir聞訊趕來,其中一個領導樣子的顯得格外緊張,看到我疼的滿頭是汗的模樣關心的問:“怎麼樣?哪裡斷了?”,一邊叫另外一個阿sir趕緊把我扶到醫務室檢查,剛出關押室門口,又過來一個,一人一邊把我夾在中間,小心翼翼的扶著,搞得我心裡美滋滋,看來澳門的警察還是很人道的嘛。經過隊醫的檢查確認是脫臼,然後剛才抓捕我的那個短跑冠軍阿sir走到我跟前,和醫生確認了一遍,二話不說,抓住我的胳膊,向下一拉,順著向上一推,痛的我心裡直罵娘“TMD,這擺明了是剛才追我的時候氣還沒消,趁機再報復我一下”,但是嘴裡只能連聲求饒“阿sir,饒了我吧,疼,疼……,我再也不跑了,你饒了我吧,疼死我了!”

“別喊了,抬胳膊試試,看看能不能動了”

我忍著痛試著抬了抬胳膊,哎,胳膊真的能動了,就這麼一下子脫臼的胳膊就被按回去了,沒想到原來我只在武俠片裡看過的脫臼復原術竟然用到了自己身上,瞬間覺得手臂也沒有那麼痛了!不由得心裡對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阿sir充滿了敬佩之情,原來是個高人啊……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技能但凡是個警察蜀黍基本都會!

看到我沒事之後,阿sir們瞬間變得不那麼客氣了

“起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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