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身份遭質疑被貶荒涼院落,雪地里狂奔,欲救重病母親

故事:身份遭質疑被貶荒涼院落,雪地裡狂奔,欲救重病母親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這樣兩全的美事,硬是讓人到中年的納蘭慕楓給佔全了。

先是平定東楚,凱旋還朝,繼而雀屏中選,招娶東床,更加錦上添花的便是,納蘭將軍府早年送進宮的二姑娘——納蘭淑嫻,在這一年裡,突由一個小小的從四品貴人,躍級晉封為鹹福宮尚書——嫻貴妃!

拿命拼來的赫赫戰功,無人敢不欽敬,兼有裙帶和宗室姻親的雙重關係支撐維繫,無疑令軍權在手的納蘭大將軍,成為大金皇朝風光無兩的皇親貴戚!

――

正文:

宣德二十二年,元宵節過後,皇恩眷顧,嫻貴妃歸寧省親!

這一旨金箔頒下,立刻讓將軍府裡忙做一團,到處張燈結綵、綵棚滿布,裡裡外外呈現一派欣欣向榮的昌盛景象。

然而在這玉堂金馬的背後,有對不得寵的母女,正偏居在廢園一角,過著無人問津的貧寒時光。

由於這座園子年久失修,又位處偏僻,所以顯得十分荒涼。三間破瓦搭成的屋子在凜冽的寒風中咯咯作響,好像隨時都要房倒屋塌的樣子。

園子邊上有口長滿青苔的古井,年僅五歲的茗玉此刻正蹲在井邊,用綵鳳丫頭撿來的松枝生火煮藥。

她身上妝花宮錦製成的月白小襖早已被煙燻得泛黃發汙,任憑溼冷的雪粒隨風拍打在她瘦小的身上,凍得鼻尖通紅,牙齒打顫。

茗玉下意識的把瑟瑟發抖的身軀朝藥爐邊上湊,企圖依靠吸食點熱氣騰騰的藥香,驅寒取暖!

直到藥煎好了以後,這才依依不捨的起身,手拿一塊灰色的棉布,裹了藥爐的柄,倒出一碗黑乎乎的粘稠液體在缺了口的青花碗裡,繼而小心翼翼的端起,朝堂屋走去。

剛到堂屋門口,便見一個身量纖細的婦人,打著破舊的棉布簾子從屋裡探出身來。她雖然穿著粗笨的僕婦灰衫,皮膚卻比常人都要白皙,腕上套著一隻鏤空蓮花的老銀鐲子,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的古董。

這位婦人乃是茗玉的奶孃,被人換做靜媽,據說五年前還是個剛剛誕下一名千金的官家太太,只因夫君壞了事而被沒為官婢,後又輾轉發配到了將軍府上,由於識文斷字,書香知禮而被選中,成了茗玉的奶孃。

“四小姐,您還是別進去了,梅香夫人她……她……”靜媽用袖子擦了下紅腫的眼角,輕聲細語的,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既如此,就勞煩奶孃替我把藥給姨娘端進去吧。”

茗玉微微一笑,把碗交給她便黯然離開。稚嫩柔軟的心坎裡,像被誰的指甲狠狠掐了一下似的,留下一道深深的指甲印,久久不得回彈!

她雖年幼,但卻早熟,也聽到過不少關與孃親的身世。

他們都說孃親是個江南教坊人家拾來養大的姑娘,百般著意調*教,養成酒國名花,還來不及迎來送往,忽被南下巡視的父親大人看中,幸運的被贖了身帶回京都,就這樣從一枝卑賤的章臺柳,搖身變成侯門禁苑花,漸漸成了將軍府上得意一時的寵妾。

後來可能是因為沒能生出兒子的緣故,這才漸漸失了寵,並且遭到了其他妾室的嫉妒陷害,被貶到這座廢園生活,從此怨氣難紓,臥床不起。

所以茗玉心裡清楚,孃親心裡根本就不待見她,而且還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歸咎到了她的身上,平日裡非打即罵,厭惡至極,甚至常常將她拒之門外,懶得相見,令她小小的年紀,內心就背上了一份沉重的負罪感――唯恨此身不為男。

“遵命,好小姐,天兒冷,您還是快回南屋歇會去吧,姨娘這邊有老奴照看,您大可放心。”

“恩,一切全都仰仗奶孃費心了。”茗玉福身說罷,有點落寞的轉身而去。

靜媽十分憐憫的望著她那小小的背影,弱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若是她的女兒尚在人間,大概也和小姐一般個頭年紀,會不會也像小姐這般乖巧美麗,懂事知禮?

當年風頭正勁的梅香夫人,一心期盼生個男胎母憑子貴。可惜偏偏天不遂願,在她產下四小姐以後,就因難產而導致了無法生育。

剛巧那時,將軍迎娶了聖上的胞妹固*倫*公*主。這位公主不僅長的十分豐豔貌美,個性更是飛揚跋扈,非但很快奪了她的恩寵,並還處處針對打壓,壓得她再也抬不起頭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長期處於無寵狀態的梅香夫人,終是耐不住空幃寂寞,與府上一名唱風月戲的小生,暗自苟且到了一處。

後來事情很快東窗爆發,那名小生和整個戲班都在一夜之間葬身火海,最後將軍望著她那張臉蛋,到底還是網開了一面,沒有要了她的命,只把她貶到了這座荒涼的院落生活,倒是連累了四小姐的千金身份遭到質疑,隔日被一同丟了進來。

———

茗玉在靜媽的目光中漸行漸遠,這時,屋裡“啪”的一聲巨響,令她猛地心頭一慌,立即擔憂如焚的轉身,奔跑至屋內。

屋內光線陰暗,進門便有一股子的黴味兒撲鼻而來,除床上破舊的薄被和一套破舊的座椅,在無他物。

茗玉微微氣喘地扶住門扉,驚慌失措的看著數月未見的孃親,幾乎有些認不出來。

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呼吸困難的半躺在床,頭顱無力靠在白灰剝落的潮溼牆壁上,幹黃的髮絲猶如一把雜亂衰草,膩在她泛黃凹凸的臉頰,整個人形同枯腐的朽木一般,彷彿一口氣上不來就會斷氣似的。

 “夫人的情況不妙呀,這得趕緊喂參湯提氣.....可是人參貴重,憑夫人今時今日的地位,肯定要不來的,這可怎麼是好?”靜媽喃喃自語,急的跺腳,整個人因束手無策而顯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奶孃莫慌,我有法子!”茗玉說完,撒腿朝外跑了出去。

她在溼滑的雪地裡一步一挨的小跑,任由凌冽寒風割疼了臉蛋,卻也絲毫不敢耽誤,生怕晚了一步,孃親會有生命危險!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