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學習:成名還是成事,生活莫過於不斷選擇

《絕對自控》 成名還是成事——生活莫過於不斷選擇

認知學習:成名還是成事,生活莫過於不斷選擇

成名還是成事在形成時期,靈魂不因與世界的抗爭而損毀。

它靜靜存在,像潔白無瑕、未經雕刻的大理石,等待被塑造——奧利森·斯韋特·馬登


說到現代戰爭中最具影響力的策略家、軍事家之一,可能很多人都沒有聽過他的名字:約翰·伯伊德。他堪稱真正偉大的戰鬥機飛行員,但在教育和思想領域卻有更高的造詣。結束了朝鮮的任務之後,他成為內利斯空軍基地戰鬥機武器學校的指揮教官。

人們都叫他“四十秒伯伊德”,因為他能從任何位置、任何角度,在四十秒之內把任何敵軍的戰機打下來。

幾年後,他低調進入五角大樓(美國國防部辦公大樓)工作,這也是他偉大工作的真正開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一個普通人沒聽說過約翰·伯伊德的名字,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他沒有出過書,只寫過一篇學術論文。


他最初的身份是一名作戰顧問,通過軍事簡報教育、指導了整整一代的偉大軍事思想家,而這件事也被傳為美談。通過一系列與國防部長面對面的密會討論,他關於沙漠盾牌行動作戰計劃所提出的見解得到了充分認可。經由他指導、庇護、教育、啟發的學生日後都成為了他改變軍事規則的得力助手。

即便如此,放眼整個美國,沒有一所軍事基地是以他命名的,也沒有一場戰役冠以他的名字。

他退役時,做好了自己會被世界遺忘的準備,身邊留下的只有一套小公寓和有限的撫卹金。


身後樹敵註定比交的朋友還多。這樣不同尋常的人生軌跡,會不會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呢?會不會反而讓他變得更偉大?如果是,你會覺得很瘋狂嗎?事實上,他自己恪守的人生路徑,正是他傳授給得意門生的,他認為這些學生必將有所成就,而且與眾不同。

經他指導的後起之秀,與我們應該不乏共同點。

這從伯伊德對門生的一席話中可以看出。1973年,伯伊德知道這位年輕軍官正好走到了人生的轉折點上,所以特意把他叫來見個面。


像很多實現偉大成就的人一樣,年輕的軍官正感受著強烈的不安全感,心理敏感多疑。

一方面迫切想升職,渴望再接再厲。另一方面卻彷彿風中飄著的一片葉子,搖擺不定,沒有方向。

伯伊德深諳這一點。他跟這位年輕人說的話,此後不斷被他說給後來人,甚至成為一代具有變革精神的軍事領導人的成人禮。

“小夥子,早晚有一天你會走到一個分叉口,”伯伊德說道,“你要做出決定,到底選擇哪條路。”

他用手比劃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這條路,你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當然,前提是要做出妥協,背棄自己的朋友。但是從此之後,你就能打入高層,晉升高位。”伯伊德停頓了一下,試著解釋另一種選擇:“或者,你可以走另一條路,做出些成績來。為你的國家,為空軍部隊,為了你自己。

如果你選擇了這條路,可能不會得到提拔,分不到很好的工作,也註定不會成為上級眼中的得力助手。


但是你不需要委曲求全,大可以最真實的面目面對朋友、面對自己。你所做的工作可以創造真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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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點名冊上寫著兩個名字,‘赫赫有名的某某某’和‘偉大功績的無名成就者’,點到哪個名字時你準備舉起手來呢?這就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刻了。”伯伊德說完這些後,簡單做了一個總結:“成名還是成事,你會選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成為這名年輕軍官和他許多同輩的人生燈塔。

不管我們在尋覓什麼,青澀的理想在現實的進攻下都顯得搖搖欲墜。誘惑的刺激、承諾的責任、名譽的牽引、規則的束縛……現實世界以不同的形式干擾我們,在我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就已經從成事的道路上偏離,走上了成名的方向;從收穫的世界中跳脫,陷入矯飾的泥潭。


自我正是這個騙局的幫兇。也正因此,伯伊德希望年輕人知道,如果我們不夠小心警醒,就會在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做到夢寐以求的職位時,反而發現自己被曾經的目標侵蝕得面目全非。如何避免偏離原軌?首先,我們常會沉迷於臆想中功成名就後的樣子。

在伯伊德的領域,人們會把成就和肩章上星星的數量、軍銜的等級地位混為一談。

對於其他人而言,成就則是職位頭銜,是其所在商學院的名字、手下有幾個助理、公司停車位的位置、工資卡上的數字、與CEO的關係、支票簿的大小或者身後追隨者的數量。表象是會騙人的啊。有權力不代表就是權威。

看似正確也並不一定真的正確。

即使受到提拔,也未必代表你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或者真的值得提拔(在官僚系統中,大家都管這種晉升叫“披著升職外皮的降職”)。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和實實在在地做些有影響力的事,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所以你到底站在哪一邊?選擇哪個陣營?當人生的點名開始時,你會在何時舉起手來?伯伊德還做過一件事:和空軍軍官會面時,他用大寫字母在黑板上寫下幾個詞:責任、榮譽、國家。


隨後,他在這幾個詞上畫了大大的叉號,替換為另外三個詞:驕傲、權力、貪婪。這個舉動的意思是,在軍隊的各個系統或組織中,一旦士兵受到後三個詞的驅使,那麼前面三個詞,即他們最初所抱有的信念便會頃刻分崩離析。

對此,歷史學家威爾·杜蘭特還曾有過精妙的形容:一個國家以斯多葛為開端,以伊壁鳩魯為終結。

伯伊德想說的也正是這一苦澀真相:人類天性中的積極元素會不自覺地腐化變質。

在我們短暫的生命中,有多少次親眼目睹了這一過程呢?也許是在某次體育訓練中,某段與他人的關係中,或者在接觸的某個項目、某些人身上。追究起來,罪魁禍首還是自我。

它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打了大大的叉號,又找出些不足一提的瑣屑小事來替換它們。夢想改變世界的人數不勝數。不管做什麼,都想做到最好。其實能這樣想也沒什麼不好,畢竟誰也不想做個繡花枕頭。

但具體說來,伯伊德寫在黑板上的三個動機,哪個更能幫你實現夢想呢?哪個是你正在努力的方向?哪個能在追趕目標的路上助你一臂之力?究其根本,伯伊德擺到我們眼前的選擇,無非是根據目標而決定的。

你的目標是什麼?你現在是為什麼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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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這一點,“成名還是成事”這個問題就不難回答了。

如果對你來說,真正重要的是名譽、地位和生活的舒適愜意,那事情就簡單了:別人想聽什麼,你就說什麼吧。

多做幾件哪怕沒有意義但能引人矚目的事。接受一切提拔,跟隨成功人士亦步亦趨。踏踏實實地過好每個月,準時還卡債,隨時查郵箱,朝九晚五、忙忙碌碌地過日子,讓這個世界一如既往,甩開膀子追逐聲名,爭取早日升職加薪,自得其樂。

“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會反過來作用於你。”弗雷德裡克·道格拉斯如是說。

誰能比他更清楚呢?為人奴隸的那段歲月裡,他在身邊的每個同伴,包括奴隸主身上一次次地確證了這個說法。

獲得自由之後,也親眼看到人們在事業和生活中做出的選擇反過來決定了他們的事業與生活。你花費時間做的每件事,為了謀利維生而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深深影響了你。

伯伊德知道,以自我為中心的選擇裡充滿了各種妥協。

如果你的目標大於自我——渴望有所成就,或向自己做出證明——那一切都會瞬間變得既單純又複雜。

單純在於,你清楚了心之所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這時,其他選擇慢慢褪色,好似根本不曾存在過。

它們由“選擇”淪為“干擾”。你只要埋頭做事,不需為立名揚聲煩憂。

單純還在於,你再也不用妥協自己。而另一面,事情也複雜許多。

因為在接受所有機會之前——不管它們是否在閃閃發光——都要用格外嚴苛的眼光審判一番:它是否能幫助我實現目標?是否能達成心之所向?我做出這個選擇,是出於自私還是無私的動機?這樣一來,我們要回答的問題就不再是“我要成為誰”,而是“我要成就怎樣的人生”。

暫時將個人利益擱到一旁,問問自己:我的選擇服務著什麼樣的使命?遵循著什麼樣的原則?我想成為人群中的平凡一角,還是完成一些不一樣的任務?換句話說,這個選擇讓一切變得更難,因為你從此不管做什麼,都彷彿有所妥協。我們都說,遲做總比不做好。

但捫心自問的時刻,來得越早越好。

孫子和克勞塞維茨之後,再沒有人像伯伊德一樣對戰術發展做出如此巨大的貢獻。

他從來不把任何挫折或敵人放在眼裡,心裡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做成,這股倔強勁兒讓他有了“成吉思約翰”的稱號。


正因為這樣,他的生活如苦行僧般清苦,所以一提到他,大家先想到的是那個“地窖裡的上校”。

告別人世之際,抽屜裡有幾千美元沒有兌現的支票,這是一些軍械商塞給他的,在他眼裡這些財產無異於受賄所得,都是不義之財。他的軍銜止於上校,這並非他執意不肯晉升,而是因為屢屢受到阻撓。

他被遺忘了,這是歷史對一位實幹家的虧欠。

下一次,當你自信於享有的特權,或將“美國夢”等同於“名望”時,不妨想一想:

流連在聲名中,何談成就事業?下一次,當你面對選擇的時候不妨想一想:我真的需要這麼做嗎?也許只是自我在作祟?當我事後回望,這一切依然值得嗎?成名還是成事——生活莫過於不斷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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