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院長扎心演講:「家長口頭要孩子開心,下一秒就問成績」

孩子不應該是一盆精心修剪的盆栽,而應該是野蠻生長、充滿無數可能的“野花”。斯坦福前新生學院院長在TED熱門演講中認為:應該讓孩子自主去選擇,去尋找自己的方向和興趣,而不是要求孩子過一種按照好好讀書、考個成績進入好學校、成為一個優秀學生這樣的“正確清單”式人生。

分數高壓下的孩子和家長

從沒想過做一個育兒專家,但如今我們的育兒陷入了一個怪圈,很多家長認為孩子不可能成功,除非父母可以隨時保護和糾正,事無鉅細地關注孩子的每件小事,掌控他們的每個細節,引導他們進入名牌大學,找到好工作。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我和所有的父母一樣,讓孩子們過一種清單式的童年:確保他們安全、健康、 吃好、喝好,然後期望他們進入好學校,並且是好學校的好班級,在好學校好班級中還要取得好成績,還要獲得榮譽和獎項, 要參加運動、活動、還要有領導力,我們告訴孩子,不要只是參加社團,還要創建社團,因為大學喜歡這樣的學生。還要參加社區服務,我的意思是,要讓大學看到你會關心他人。

斯坦福院長扎心演講:“家長口頭要孩子開心,下一秒就問成績”

這些都是期望中的完美,我們期望孩子能夠做到完美,而我們自己卻從來沒有做到做,因為有這麼多要求。家長本人也要和老師,校長,推薦人等等溝通,搞得自己像是孩子的私人管家或是秘書。然後我們對孩子,要花心思督促,哄騙,暗示,幫忙,嘮叨,甚至討價還價,確保他們未來不會再申請大學上搞砸而毀了自己的未來。

孩子們在這種高壓下,沒有玩耍的時間,任何時間都要被作業,測驗,活動充滿。他們不需要做家務,甚至沒有充足的睡眠。我們口頭上希望孩子開心,但當他們放學回家,我們通常第一時間詢問他們的卻是作業和成績。

斯坦福院長扎心演講:“家長口頭要孩子開心,下一秒就問成績”

孩子從我們臉上看到的,我們的認可和愛,看到他們的價值,只是來自於成績單上的A。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像寵物展上的訓狗員一樣表揚他們,哄他們跳的再高一點,再遠一點,日復一日。等到高中選專業的時候,他們不會問我對那些課程和活動感興趣呢?而只會問,我改怎麼選才能進入好的大學呢?

孩子們無論成績怎樣,都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心理脆弱,精疲力盡。當他們能夠有時間思考的時候,對自我認知和外部世界一片茫然。北大教授徐凱文曾經做過一場研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在北大的大一和研一新生裡,有超過1/3的學子認為學習沒有意義,甚至認為自己就是在按照別人給設好的人生軌跡走下去。“這樣的人生還算是自己的嗎?”有極端者甚至走上放棄自己的道路。18歲以前,我們接受的教育都是單一導向的,可一等過了18歲,我們卻被要求以多元化的姿勢來面對這個世界。當他們開始探索世界,質疑行動的目的和自己的人生,卻發現無論在哪裡都無法找到答案。

斯坦福院長扎心演講:“家長口頭要孩子開心,下一秒就問成績”

這樣的教育中,兒女如同盆摘,按照父母心中最好的模樣被細心栽培和修剪。讓孩子認為價值感來自於成績和分數,更在孩子成長的意識裡,傳達一個如電影《傀儡人生》一樣的信號:“嘿,孩子,沒有我你什麼都幹不成。”

建立自我效能感是成功的關鍵

斯坦福院長扎心演講:“家長口頭要孩子開心,下一秒就問成績”

隨著我們的過度幫助和保護,我們剝奪了孩子建立自我能效的機會,自我能效是人類心智的重要準則,遠比通過父母讚美建立起的自尊更重要。自我能效是當一個人看到自己的行動能產生成果而建立起來的,而不是父母要他們做出的行為或者父母替他們做出的選擇。如果要真正建立起自我效能感,孩子需要為自己的人生做更多思考、規劃、決定、 行動、期望、應對、試驗、犯錯、 夢想以及體驗。

盧梭說:“當我們教育一個人,不是為了他自己的發展,而是為了別人的願望時,那對這個學生的教育就是失敗的,他的成長連他自己都不滿意。”

自我效能感是在自己的行動中建立起來的,遠比從別人的讚美裡得來的自尊來的更可靠。我不是說家長的關懷是錯的,只是我們把成績、分數、榮譽和獎勵,理想的大學和工作看做他們童年的奮鬥目標,這種對於成功的定義太過狹隘。

即使我們通過過度幫助可以讓他們獲得一些短期的成功,比如幫他們做作業而拿到的好成績,有一個更好看的童年簡歷,但這些會讓孩子們在自我認知上付出長期的代價。

與其幫助孩子去追求這些表面的成就,還不如協助他們在幼年時建立起成功的基礎,引導他們思索自己的人生和方向。這樣成長起來的孩子,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才是真正幸福和快樂的。

家長應更多關注孩子們的習慣、心態、技能、身心健康,有了這些,他們才能在哪兒都成功。我們應該少痴迷一些成績和分數,將更多的關注點放在能幫助他們成功奠基的童年上,比如,愛,做家務等等。

斯坦福院長扎心演講:“家長口頭要孩子開心,下一秒就問成績”

史上歷時最長的人類研究被稱作哈弗格蘭特研究。這項研究發現,專業上的成功,也就是我們期望孩子達到的,取決於小時候做的各種各樣的雜活,越早開始越好,這種挽起袖子開乾的心態。

這種心態代表著:可能有些不想做的工作,總要有人去完成它,這個人也可能就是我,這種心態代表著:我會盡力去改善整件事情,這就是讓你在工作中獲得先機的東西。如果我們不讓孩子在家做家務,當他們長大進入職場, 還在等待一個清單, 但這個清單並不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們缺乏動力和意識, 不能挽起袖子去開幹, 不能望向四周,並心想, 我怎樣才能幫上同事們的忙? 沒有能力去思考我怎樣才能提前一步預見到老闆的要求?

哈弗格蘭特研究的另一個重要發現,人生的幸福,來自於愛,不是對工作的愛,是對人的愛:我們的配偶,我們的夥伴,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家庭。

所以我們要教孩子如何去愛,要愛別人,他們要先學會愛自己,想要他們愛自己, 我們就要給予他們無條件的愛。

是的,我們要放下對成績和分數的痴迷,當我們親愛的孩子放學回家,或者我們下班回家,我們要關掉電子設備,把手機放到一邊,看著他們的眼睛,讓他們看到我們臉上洋溢的喜悅,就像第一次看到我們初生的孩子。

斯坦福院長扎心演講:“家長口頭要孩子開心,下一秒就問成績”

然後我們應該說,“你今天過得怎樣?今天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然後你的女兒會說,“午飯”, 就像我女兒一樣,但我想聽到的是數學考試,不是午飯,但你還是得表現出對午飯的興趣,你應該說, “今天的午飯哪裡比較棒?” 他們需要知道,

他們本身對我們很重要,而不是他們的學習成績。

孩子不是盆栽,成功是成為最好的自己

你可能會想,家務和愛,這聽起來很好,但是得了吧。大學看的是好成績、榮譽和獎項,我會告訴你們,是有那麼點。那些最有名的學校需要這些,但有個好消息。與大學排行榜傳達的信息相反。

你不需要為了人生的幸福和成功,而一定要去那些最有名的學校。幸福和成功的人們也會來自於公立學校,來自於沒人聽過的學院,來自於社區大學,來自於附近的學校甚至被退學。

如果我們眼光放開一些,願意看一些別的大學,拋開我們的偏見,我們會接受並擁抱這個事實,並且意識到我們的孩子考不上頂尖大學並不是什麼世界末日。

更重要的是,如果孩子不在嚴格的清單約束下長大,等他們進入大學,不管什麼大學,都是他們自主決定的,是他們自身渴望的,想要在那裡有一番作為。

當我在斯坦福大學工作中接觸了幾千個別人家的孩子,我才意識到——孩子們不是盆栽,他們是野花,未知品種的野花——

我的工作是提供成長的環境,通過家務和愛,讓他們變得強大,愛他們,他們才會愛別人,接受愛。上大學、選專業、找工作,都由他們自己。我的工作不是把他們變成我想要的樣子,而是支持他們做輝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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