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孟子司马迁都夸过海口,看看古人到底有多狂?

古人有时候也是矛盾到很可爱,往往见了每个学生都谆谆教导:啊!谦受益,满招损,可转过脸就又说“不遭人嫉是庸才。” 实话说,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狂过?有那份才能,能使劲憋住的有几个?“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南宋诗人辛弃疾就曾经以“狂”入词,狂得荡气回肠!钱钟书也说过:“20岁不狂,那这个人是没出息的,30岁还狂,这个人也是没出息的。”当然,谦虚嘛,大体是没错的,但我猜想,这都是他们七八十岁时候总结人生才得到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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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就很顽皮,他一边教育弟子:“君子泰而不骄”,一边又踌躇满志地抒发感怀:“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这话就说得很满,简直目无余子。“狂徒之狂也且!”可这话没人敢说,因为人家狂得实在有资本,孔子匡人正道,确实“无他人”可以比肩。

到了孟子,那更是狂得青出于蓝,狂得天真烂漫汪洋恣肆:“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

孔子死后五百年,又出了一个大狂人,他写了一本《史记》,写完之后,他很直截了当地表扬了一下自己:“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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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自我期许,狂而得体,让人只有钦佩下拜而已。

后世的文字家诗人们到了该狂的年纪谁还不狂一把?大家都知道的是南朝的谢灵运,他说:“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哈!曹子建应该从陵寝里大笑而出,这么被人抬举,应该是天底下最快意的事!谢灵运惹不起曹植,却敢与天下才子分庭抗礼,也算是舌头底下能起风云,能动惊雷了。

李白的狂大家都有几分了解,“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孔夫子听见了应当不以为忤,谁让你自己先狂的!所以,李白就接着说:“梁陈以来,艳薄斯极,沈休文又尚以声律,将复古道,非我而谁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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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要铁肩担道义,还要妙手著文章兴复古道,一扫梁陈浮靡之风,不是豪放如大侠的李白,谁能办得了这事?

相比于李白的狂,杜甫狂得比较含蓄,但一开口,也能引爆一个核弹:“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凤凰,常被用来比喻德才高尚的人,杜甫的意思是自己狂得比较早,七岁就狂得大发了。

到了宋代,有一个我一直很景仰的谦谦君子欧阳修,想不到那天看到他写的一段话,那个闷狂哟!简直能把我撅出十丈开外,他是这么说的:“吾诗《庐山高》,今人莫能为。惟李太白能之,《明妃曲》后篇,太白不能为,唯杜子美能之。至于前篇,则子美亦不能为,唯吾能之也。”呵呵!不知道李白和杜甫在九泉之下还是在九天之上,会不会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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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还想起东汉有位叫戴良的隐士,曾经也是语出惊人:“我若仲尼出东鲁,大禹长西羌,独步天下,无与为偶!”他敢自比孔子和大禹,太空漫游,独步天下。

也许有人会笑他狂,但人家敢说,就没准备怕你笑,所以刘克庄也写道:“旁观笑我太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细想古人的狂放,没有一个是不知天高地厚,有相当的程度是当仁不让,所以并不让人觉得讨厌,相反,倒有那么几分天真,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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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经过了几千年的封建教育,中国人是不是越来越谦虚,不敢乱狂了呢?也不是,近代还有一位经典狂人,话也狂得让人气短,他说:“吾死以后,中夏文化亦亡矣。”这是章太炎的名句,我倒觉得这话说得是实情,似乎一点也不狂。

这是一句谶语吗?深深怀念章太炎大师级的清狂,同时,心里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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