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凱彤自殺有感:這個社會對待同性戀越來越開明了嗎?

2018年8月5日,香港歌手盧凱彤墮樓自殺,年僅32歲,她生前飽受情緒病和躁鬱症的困擾,嚴重時多次想放棄自己,最終還是沒有戰勝病魔。盧凱彤曾在2017年金曲獎頒獎典禮上公開了自己的性取向,並且在之前就已經和臺灣女攝影師餘靜萍在加拿大註冊結婚,本以為她不顧世俗追求真愛終將幸福,沒想到揹負了這麼多精神枷鎖。

盧凱彤自殺有感:這個社會對待同性戀越來越開明瞭嗎?

同性戀的生活,從來都不容易。

出櫃之後的盧凱彤不乏圈內人士的支持,香港娛樂圈大膽出櫃的名人不少,早先有張國榮,2012年歌手黃耀明在演唱會上當眾宣佈:“我是一個gay佬。”同年何韻詩也出櫃,像導演關錦鵬,TVB的老戲骨關菊英,林保怡也是公開的同性戀。

而2017年5月臺灣“司法院”宣佈同性戀婚姻合法,成為亞洲第一個同性婚姻合法的地區。

相比之下,內地的同性戀文化一片沉寂,都2017年了,廣電總局還頒佈法令,禁止網絡視聽裡出現同性戀,嚴管之下公開出櫃的名人鳳毛麟角,若干年前北影教授崔子恩曾在課堂上自曝同性戀身份,一直從事性學研究的李銀河博士和變性伴侶“大俠”同居多年,但否認自己是同性戀,主持人金星是變性人,而非同性戀。

在這個娛樂時代,娛樂圈就是社會開放程度的一面鏡子。所以,雖然男明星可以假裝娘炮賤萌,女明星攻氣十足,一大堆老婆粉,雖然有那麼多疑似同性戀的明星,

但實際上,正式宣告同性戀身份仍是一項禁忌。

蔡康永上《奇葩說》時講過,有一些明星想出櫃時聯繫上他,希望他能給些建議,這時蔡康永內心左右為難,他知道人們想勇敢做自己,他也擔心出櫃後面臨的輿論壓力可能是毀滅性。“越多人出櫃,這櫃子就越不容易存在。”蔡康永說。即使在行業最頂端的成功人士蔡康永,也不得不面對出櫃帶來的種種煩惱,也不敢擅自鼓動同性戀追求平權,也小心翼翼做人,生怕被當作靶子攻擊。

盧凱彤自殺有感:這個社會對待同性戀越來越開明瞭嗎?

柴靜的《看見》裡寫到過:“我們的社會為什麼不接受同性戀者?因為我們的文化裡,把生育當目的,把無知當純潔,把愚昧當德行,把偏見當原則。愛情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態度,而不是一個器官對另一個器官的感受。

比起歐美崇尚個人主義,注重自我實現的價值,我們社會仍被傳統倫理的糟粕困擾,大齡未育,不結婚都是罪,更別說和一個同性生活在一起。鋪天蓋地的反對是其一,愛情婚姻沒有保障,在工作中遭遇到的性別歧視和道德指責,社會地位的卑微和非法化,讓大多數同性戀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裡。這些都會導致同性戀產生自卑自閉的傾向,進而誘發各種精神疾病。我相信,盧凱彤的自殺和她的les身份帶來的壓力與誤解有很大關係。

這個社會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開放,網絡輿論支持同性戀的人很多,然而現實生活中,如果你的親人是同性戀你會鼓勵TA公開嗎?如果你的朋友是同性戀,你還願意和TA交好如初嗎?如果你是同性戀,你會隱藏嗎?

在《他們的世界》裡,李銀河提到,中世紀歐洲對同性戀有各種酷刑,但中國歷史上對同性戀比較寬容,《詩經》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說的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磨鏡都是同志情……這裡面有一個殘忍的邏輯:同性戀在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被當作社會問題認真討論過,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不被當真!中國的同性戀們也沒有爭取過任何權利!

盧凱彤自殺有感:這個社會對待同性戀越來越開明瞭嗎?

記得我們課堂討論電影《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有位男生說他覺得近幾年關於同性戀、黑人的題材太多,他接著解釋自己同情那些少數族群的處境,也默認他們的權利,但不要老是拿到檯面上說,打開手機全是他們的新聞,這就太討厭了……男同學的話是典型的假開明。

話說一件事不經過大規模的討論,不深入人心,沒有話語權,怎麼能讓別人接受?輿論推動立法,只有更多同性戀站出來發聲,更多的作品討論它,直到讓人無法忽視,同性戀問題才會得到重視。

當LGBTQ群體開始和其他人一樣瓜分公共資源,要求更多權益,那時候還支持他們的那些人,才是真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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