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被惹怒,曹雪芹借她一言,暗藏著對薛寶釵莫大的否定

襲人被惹怒,曹雪芹借她一言,暗藏著對薛寶釵莫大的否定

生活中,眾生都道難得糊塗。而這,卻似乎是薛寶釵的一種天賦。王熙鳳也評價她說:“不干己事不張口,一問搖頭三不知。”可謂是糊塗到家了。

如果說,事實勝於雄辯,他人的傳說,算不了什麼。這不,更有一件事,將薛寶釵的這種糊塗,表現得淋漓盡致。

那回,作者初次寫史湘雲的到來,賈寶玉激動得不得了。在寶釵家,他剛一聽說,抬身就走。可是,剛一到史湘雲身邊,他又跟林黛玉惱了一場彆扭,沒怎麼招待好湘雲,也就只得用晚上的時間來彌補了。

可是,襲人卻不樂意了,過一會兒就去催一次,讓寶玉早點回房睡覺。被逼無奈,寶玉只得回來讓襲人伺候著。

誰知,次日天一明,賈寶玉不曾梳洗,拖著鞋,披著衣,就又往黛玉房間裡去了。他又是給湘雲蓋被子,又是要湘雲的洗臉水洗臉,又是要湘雲梳頭。二人親密無間,和和睦睦,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光。

襲人被惹怒,曹雪芹借她一言,暗藏著對薛寶釵莫大的否定

襲人早已準備好了寶玉的洗漱用品,如今走到黛玉房間一看,出現在眼前的,卻是這等親密情景。自己服侍寶玉的美差,被別人搶了一次去,她只得在半怒半惱中掃興而歸。

剛一回到家,薛寶釵就來了。這一大早,她是來找寶玉的,看到襲人,連忙問:“寶兄弟哪裡去了?”

不問不要緊,寶釵這一問,襲人心中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說:“寶兄弟哪裡還有在家的功夫。姊妹們和氣,也有個分寸禮節,也沒個黑家白日地鬧。”

寶釵聽了,在心底裡立馬對襲人讚歎了一番,覺得她有見識。其意思,當然是覺得襲人對寶玉抱怨管教得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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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寶釵不想想,襲人這話又何嘗不是在數落她寶釵呢?

寶玉沒有在家的功夫,她寶釵又何嘗有。寶玉那麼早就去找史湘雲,她寶釵不也是這麼早就來找寶玉嗎?如果寶玉找得不正常,她寶釵就更不正常了。敢問有多少女孩子早上一睜開眼睛就去找人家男孩子玩的。不是說誰也不能去找誰,彼此找找增進情感,也沒什麼不好的,只是不能有著雙重標準。

其中,“姊妹們和氣,也有個分寸禮節,也沒個黑家白日地鬧”這句話,就更是說給寶釵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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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二寶之間並不和氣,寶玉不喜寶釵是眾所周知的。而薛寶釵卻一再用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其次,分寸上,薛寶釵做得似乎也不夠。寶玉捱打,因為受傷,下半身裸露著,寶釵不管不顧就衝了進去,忙得襲人趕緊幫寶玉捂上。寶玉午睡,怡紅院裡,丫頭們也是躺得橫七豎八,寶釵也是不管不顧,就衝進了寶玉的臥室,把襲人嚇了一跳。襲人說走,她也不離開,竟然坐在寶玉床上為寶玉繡肚兜。還有,寶黛二人正講著故事呢,她也追到瀟湘館,徑直走了進去,去充當人家小情侶之家的電燈泡,還把寶玉諷刺一番。面對這一切,及薛寶釵的其它諸多行為,任誰說寶釵是個有分寸的姑娘,其話語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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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關於禮節,寶釵就更談不上了。襲人的意思,寶玉晚上也去人家女孩子房間裡,壞了禮節。薛寶釵又何嘗不是。寶玉只是偶爾去了一次或兩次,而薛寶釵在晚上的時候去賈寶玉房間裡,由於其次數多,都把晴雯惹煩了,直接在她面前發牢騷,說她在怡紅院鬧騰得大家都睡不好覺。

只是,糊塗的寶釵,聽了襲人的話,哪裡能夠舉一反三,進而收斂自己的行為。或許是,襲人也看不慣吧,寶玉捱打後,她就去王夫人那裡告狀,說:“裡頭姑娘也大了,雖說是姊妹們,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處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便是外人看著也不像。”

一般的理解,大家均認為這是襲人在間接地黑黛玉,其實,黛玉又何嘗沒日沒夜地跟寶玉混過。更多的時候,是薛寶釵纏著寶玉不放,老是去怡紅院,到處找寶玉。黛玉,始終是不肯多行一步路,不願多說一句。總是呆在瀟湘館裡,在寫詩、讀書中度過閒暇的時光。

襲人被惹怒,曹雪芹借她一言,暗藏著對薛寶釵莫大的否定

讀了這些,不知道大家是否也想到了《紅樓夢》裡“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麼一副對聯。它告訴我們,真與假,有與無,其實是一種相生的,可以相互轉換的關係。對應在這裡,我們也就可以分析出,襲人的話痛斥寶玉是假,寶釵聽著,作者借襲人之口,痛斥寶釵就是真了。寶釵聽著襲人的話,自認為有禮節,懂分寸,其實,作者的描述又在告訴人們,她是最沒有禮節,最不懂分寸的一位了。

這一切,真可謂是,曹雪芹借襲人一句話,表達了對薛寶釵莫大的否定。襲人痛斥賈寶玉,最該臉紅的卻是薛寶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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