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譜上的老炮兒(9)

建友由衷的感覺,莫斯科真的是人間天堂,帶著四個個俄羅斯美女去開房,房間租金150盧布,可一個美女只需付給她50盧布,摺合人民幣他只需付不到100塊錢,同時和幾個俄羅斯女人纏綿建友認為也算是暴力美學。把控激情的樂趣必須服務於最精確的計算,然後心狠手快去操作它,嚴謹,縝密,同時做好突發應急的部署,才能最大程度實現殘酷並實用的力量。人的審美取向有大部分是天生,比如他從小就覺得和女人睡覺是個很棒的天賦。

京譜上的老炮兒(9)

當然,他的暴力觀點來源於當年所有去往俄羅斯的中國人共同觀點:為當年八國聯軍進北京雪恥,保土說保持性功能的一個好辦法,出出汗,減減壓。從莫斯科到聖彼得堡的距離就是北京到上海的距離,建友和保土趕到聖彼得堡是因為那裡有建友非常要好的朋友,建友不是一個沉溺溫柔鄉的男人,他更希望見見他那些在異國他鄉的朋友們,聖彼得堡北京人元老石鵬那天帶著一行人接的建友。這一行人中有寶良、寶瑞、老鐵、小九等,建友印象極其深刻的就是寶瑞了,他永遠都穿著乾淨利落而且必須是頂級名牌的正裝,在俄羅斯一般人是不敢穿正裝的,在老毛子眼裡穿正裝一定是有錢人,生意人都會穿夾克,這是俄羅斯馬匪尋找下手目標的依據,寶瑞身穿鵝黃色羊絨西裝帶著壞笑的樣子看著建友。後來建友才知道寶瑞是被通緝的人中,有十個是必貼的,他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最早所有人蹬車的路線都是寶瑞設計的。建友非常開心的與朋友們把酒言歡,那時他們的理想僅限於為清末的中國不敢說是復仇,做一點點貢獻和力量而已。晚上睡覺時,建友和國內的小惠通了電話,剛好小惠告訴他農業部她的一個朋友路盛貪汙帶著一姑娘跑路了,也在聖彼得堡,房租可能出現了問題,委託建友去給他送點生活費,第二天建友睡到自然醒,就和保土按小惠留的地址電話去找路盛了,可是到了路盛家,門是開的,沒有人,建友聯繫國內的小惠,小惠也沒有房東聯繫方式,只知道房東是南斯拉夫紅星足球隊的一隊員,很早以前在聖彼得堡買的房,建友知道紅星足球隊相當有名的在當年。還是保土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封信,信的內容是說路盛被幾個人劫持去了南斯拉夫,如果有人看到這封信請到南斯拉夫救我們,建友二話沒說,和保土坐上飛機趕往南斯拉夫,在飛機上和建友鄰座的是一對中國夫婦,吃午餐的時候,鄰座的男人遞給建友一袋涪陵榨菜,看到男人善意微笑的臉,建友沒推辭,接過來吃了,聊天才知道他們是天津人,到南斯拉夫倒騰小生意。 飛機落地人開始出艙,然後去指定地點拿行李,建友去了趟廁所,在出來發現那對夫婦足足背了六大包貨正在離檢查口兒不遠處猶猶豫豫,建友看著倆人的樣子,又看到檢查口,一包一包的乘客行李箱被倒騰滿地的檢查,就知道倆人為什麼為難了,他完全可以不管的,但那一包榨菜的緣分,讓他滿滿的江湖心情不自禁。

保土說友哥你看,順著保土的目光望去,建友看到有很多電動車拉貨是不用檢查的,但需要一美金一個包裹,小的普通包兒也是如此,建友讓保土陪著夫婦倆,自己空身出了檢票口觀察那些開電動車的人,貨拉出來就地放下,然後他們拿到錢都交給一個一米九幾的白俄羅斯男人,建友明白那個人就是頭兒了,很明顯這是有組織與機場有聯繫的外邊人員從事的業務,建友走上前去,用手勢做了一個剛下飛機,沒有火要抽菸借個火的連貫動作,並且遞給老外一根萬寶路香菸,老毛子很驚訝,在他的世界裡,只有自己管別人要煙,很少遇到有人過來主動給煙,然後用生硬的漢語說,萬一寶一路一用一不一倒!建友看他會說中文,覺得舒服多了,就問這買賣拉出一包貨多少錢?老毛子說一美金,建友不屑的說才一美金啊?要是以後你幫我拉貨,我給兩美金。真的嘛?老毛子瞪大眼睛很高興的樣子。真的啊,不信我幫你粘一活兒去。好啊!老毛子很開心。建友說不過你要負責這些貨送到路邊上了出租車為止,老毛子說沒問題。建友抽完煙回到大廳,叫來電動車幫著拉貨,很順利出了卡。將那對夫婦送上兩輛出租車,那對天津夫婦很感激,給建友留了一個國內家中電話在萬分感謝中車開走了。按照路盛留下的地址倆人打車趕到南斯拉夫首都貝爾格萊德那個饒舌的洋樓前。

京譜上的老炮兒(9)

到門口以後,建友讓保土在門口守著,自己上去敲門,進來,一箇中國人的聲音傳來,建友推門進入,馬上預感到氣氛不對,一排人被朝著自己僵硬坐成一排,第一感覺就是他們面前一定是被槍頂了,建友回身反而把門拴上了,他的這個舉動有兩層意思,一是告訴對方自己有誠意來的,沒犯杵,二是虛晃一槍讓對方迷惑搞不清外面有多少人,但似乎他完全多慮了,因為他聽到的第一句就是:友哥別來無恙!建友走上前,一排七個人對面只有一個端著AK47的熟悉面孔,那時候在俄羅斯,沒有人管它叫AK,大家統一稱其為阿卡47。建友笑了,對面坐著的是南城戰犯劉向紅,大家都管他叫串兒紅,說到此人必須著重寫上一筆,串兒紅後來的結局很悲慘,當年官方的北京晚報連載了幾期他“罪惡滔天”的罪行,不瞭解內幕的人都以為串兒紅是十惡不赦的惡人,瞭解他的人都知道和當初的報道相距很大,無論是行為或者是後果。劉向紅還在57中上學的時候,班級就是最有傳奇色彩的,整個他們高中班級一個班45名學生,不算女生外,在刨去幾個特別上進的男生,剩下28名男生,後來一半是警察或者去了國安局,剛好還剩一半成了社會人物。那時劉向紅算是學習相當好的學生,中學畢業便去接父親班兒到印刷廠工作,哥們兒精神能幹又聰明,廠長也很喜歡他,把他安排到了洗印車間很重要的一個崗位上,當上了組長,如果能一直公平下去,劉向紅或許可以當勞模甚至入黨,今天或許是一個退休在家盡享天倫之樂的平靜老人,但就是因為那個廠長遠方的親戚也畢業了,他想讓他親戚接替劉向紅的位置,又不直說,而是在一件並不值得誇耀劉向紅的工作內容上拼命表揚他,劉向紅當時很激動,然後廠長很婉轉的對劉向紅說改革開放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有風險,那不是冒險家的樂園,以你的材質或許有所作為,但你不許瞎跑,踏踏實實的幹,劉向紅看廠長心情好就多問了幾句外面的花花世界,比如廈門比如深圳比如西單夜市。

這場談話,劉向紅被激活了,第二天就遞交了辭職信,廠長如願以償的讓親戚接班了,但外面的世界再好,對於劉向紅也是格格不入的,因為他沒有半點本錢,又不敢跟家說,開始在社會閒逛,如果這個時候,能給他一次繼續等待下一個工作的時間也好,但他在外面朋友那裡耗時間躲避家人懷疑的時候,因為朋友偷東西把他也給抓去了,一次欺騙一次錯抓改變了串兒紅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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