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西原创小说连载」金花高丽《大火磨》之风土人情(五十六)

「鸡西原创小说连载」金花高丽《大火磨》之风土人情(五十六)

金 花 高 丽

《大火磨》之风土人情原始草创稿花丛拾遗

陈村山人

一二二

西比利亚饭店里面,一张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餐桌摆到了地中央,王巡检使很随便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他摘下军帽,站在一边的郑家厚非常麻利地接了过来,递给了那位副官。

王巡检使凝神注视了郑家厚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咳,这小子!你们看他像谁?妈的,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玛丽亚“当啷”一句:“他就是你儿子!”

“哈哈哈!”王巡检使显得轻松了许多,他把上衣扣子也解开了。

费琳娜烧好了咖啡,小心地端给了他。

张富和长贵略带拘谨地坐在了他左右,玛丽亚倒显得落落大方,她坐到了对面,不断地端详王老呔儿的这身新行头:“哎——你们看哪,王……什么?哦,他肩膀上的那个,牌子是金子做的,像两颗金条!”

张富“嘿嘿”地笑了:“老王老叔,玛丽亚……她吧,总是这个样子,老王老叔,你别生气,可真的这些年……”

王巡检使一把扯过张富的手,往日王老呔儿的风采又回到了身上:“你们寻思我穿上这二尺半就不是你们老王老叔啦,听着小子,老王老叔还是老王老叔!”

他用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副官,接着说道:“我这个官是给他们当的,装模作样也是给他们看的:在你们面前,我用不着装相,你们谁不知道我王长志啊!人前人后的,你们不总是管我叫王老呔儿吗!啊?当我不知道啊!哎——我说张富、长贵,过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见我面总是闹闹吵吵地,今儿个怎么还不抵玛丽亚话多了呢!”

张富咧着嘴笑了笑,说道:“嘿嘿,那啥时候!现在啥时候!那暂……你也没穿这身‘慎’人皮呀;再说了,你老人家好不容易当了一个这么大的官儿,我们要是一点儿不打怵——那也有点对不起您哪!嘿嘿,老王老叔,这回你带来了什么牌子的香烟?”

王巡检使:“兔崽子,你还真想起点人事!哎,你们知道不?这小子跟他二哥没少熊我烟抽!”

门外有人喊:“长贵,玛丽亚,你们出来说一声,我要进去看看王长志!”

王巡检使朝副官点了点头……

一支花像一阵风似地飘了过来:“真是你呀,老王大哥……”

王巡检使露出了凡人像:“又叫错了,老王大叔,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这个一支花呀,还那么水灵,掌柜的回来没有?”

一支花的小脸红扑扑的:“死外头了!哎,张富啊,他,怎么称呼啊?什么……长?我是说呀,今儿个晌午饭就上我那吃去,我得请王老呔儿……妈呀,……吐露嘴了!我把散乱杂人都撵走了,搁地当间并了两张桌子,咱们都去吧,老王大哥,今儿个要不叫你来了呀,那个‘天天喂’得熊死张富他们!咳,那前儿我还寻思弄点酒菜喂喂这帮狗呢,妈个拽儿的,省了!”

王巡检使看了看一枝花,说:“在吉林府有一次吃馆子,还真想起你来了,你那个炒肉拉皮、熘三样到现在我都还记着呢!这个晌午饭么……张富你们看呢?”

一支花:“看什么吗!都去都去,我都准备好了!”

张富拍板儿定音儿:“我们哥几个请客儿!一枝花,你就挑好东西往桌子上端;叫大师傅好好做!”

王巡检使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长贵,你大舅留下那点流儿上接的‘高梁烧’,还有没有啦?”

长贵赶忙答话:“有,还真有,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傍晚,王巡检使从张家新居屋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秀芹、张富、长贵、郑家厚和玛丽亚。

在大门口,王巡检使站住了,很动情地对大家说:“都别送了,明天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恐怕就没时间来和你们告别啦,咱们都互相保重,我估计今后到金花高丽来的机会很多,咱们会经常见面的……记住我的话,这个火磨一定要支把起来,这是天大的正事!要是有个‘为难遭宰’的事,就去找我,小兔崽子,好好干,你们都给我长长脸!”

张富也干起了讨好卖人情的勾当:“老王老叔,今年我们还在那块地里种瓜,下次回来最好能赶上头喷瓜,三侄儿保证好好答兑你!”

王巡检使骑到了马背上,顺手给了张富一鞭子:“小兔崽子,你当我忘了,你他妈的那个瓜可不是轻易就能吃到嘴里的!”

黑老白出现在金花高丽盐埠火车站货场上,他打扮得颇为潇洒,戴一顶礼帽,穿一身茶色料子西装,同田文阁等五六个人察看一垛一垛的、堆积如山的木材。

黑老白觉得挺舒心:“他娘的,开河才一个月吧,这木排一拨一拨地就下来了,我那几个大鼻子朋友真不含糊!哎,我两天没过来,又起了好几个‘楞’,我说田文阁,这回我对得起张富兄弟了吧!”

田文阁说:“绝对的!我听庙街下来的沈大把头说,明后天还有十几个木排下来,头领你可真是能人哪!”

“哈哈哈哈!关东山这二十来年我还算没白混,奶奶的,能可着劲儿帮一回人,这心里头真痛快!”

西比利亚饭店里, 张富、长贵、郑家厚占据了窗台边的一张桌子,坐在那里喝茶水,“王老呔儿风暴”还没有过去,几个人张口闭口离不开王老呔儿。

郑家厚更是兴奋不已:“三哥、二哥,我这回算服了,原来我还不相信呢!都说父子爷们哥兄弟长得连相,你说我怎么就跟王将军那么像呢!”

长贵说:“老王老舅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我大舅总说他不着调,看起来呀,这话得重说!”

张富自问自答的说:“你们说说,王老呔儿的能耐在哪儿?他拥忽什么当上了这么大的官儿?我看哪,靠小桃红只是一方面,心眼灵、脑袋冲、胆子大、主意正、会办事这才是原因!”

隔壁东兴贸的钱掌柜的伙同另外俩买卖人走了进来。

留八字胡的买卖人把拳一抱:“张掌柜、长掌柜,给您贺喜,和你们一起嘎伙的蹿出来一位大将军,不光你们借力,我们大伙都跟着沾光,这不吗,一句话盐税免了,你说咱们金花高丽皮货口这几十家买卖得多赚多少钱哪?哎——我听说,你们这位王……王掌柜的文化老高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一口老毛子话说得比真老毛子还溜道儿!”

水蛇腰买卖人赶紧接过话茬:“你才知道啊!那些年我亲眼看见过,老毛子见了他都低三下四的,我亲耳听见过,他白话起来,那喀一套一套的,要是贬损个人,准让你哑口无言,心惊肉跳的!”

东兴贸新掌柜的冯万金发起了感慨:“二位,王巡检使是个人物!身居高位不忘造福桑梓,可敬可敬!张富、长贵还有那位玛丽亚小姐的人品也着实令冯某敬佩,精忠保国,临危不惧,伸张正义,慷慨助人,乐善好施……实不相瞒,二位想必早有耳闻,那次老黑风胡子把东兴贸洗劫一空,要不是玛丽亚小姐慷慨相助,东兴贸就没有今天这个实力,那东兴贸可就是遭践在我手里了。”

黑老白领着田文阁兴冲冲地走进西比利亚饭店,一边走一边嚷嚷:“呵,这么热闹!张富,长贵也在这儿,好!你们瞧瞧田文阁手里的那两条大鱼,第一拨的开湖鱼,各位知道,都奇了怪啦!咱这大泡子今年比东江和比金河晚开了半个月;这不今儿早上刚开湖就有人儿送过来了,那条螯花足有五六斤沉!”

田文阁难免显摆一番,把两条鱼拎到张富跟前儿:“看看,金翅金鳞的,刚才还活着呢,这是大泡子南边的,特肥!”

黑老白摆手说道:“行了,再显摆也是两条鱼,你赶快给宣家馆子送去,告诉一支花我要吃清炖,图意的就是那个鲜亮劲儿!去吧。”

郑家厚贴贴乎乎地走了过来:“白大把头,你一有点儿好吃的总忘不了俺们张富三哥,我知道这就叫哥们义气、情意!哎呀,那天俺们兄弟伙出的那位将军可真威风啊,我还告诉你,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黑老白不屑地一把推开了郑家厚:“……不就是个王老呔儿吗!过去见了我,他也得缩缩脖子……

“嗨,真他娘的怪了,这阳世间什么他妈的蹊跷事儿都能出……我他妈的黑老白要是答应了老毛子的一些事儿,早就扛上大校牌子啦……

“不说了,我承认王老呔儿不白给,他身上的一些东西我没有,我服气,下次回来我还真得请他喝顿酒;

“张富,上里边的那张桌子坐下,我有事跟你说,你要的那些木头,齐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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