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病床上……”冰冷的,機械的聲音就這麼傳入我的耳朵。
眼前是醫生陌生的臉,她很不客氣得對我說話,似乎是鄙夷,做這種修復手術本來就不是什麼光鮮的事情。
可是躺在病床上,我的腦袋卻嗡嗡得不停得響,彷彿很多人在說話,很多人……
我沒有動作,醫生又催促了一聲,問我聽到沒有,發什麼愣。
我咬了咬唇瓣,問醫生是不是做了修復手術,就跟真膜一樣了,到時候也會出血,也會……
話還沒說完,醫生就打斷了我的話,“假的就是假的,這麼害怕被識破,早幹嘛去了?”
醫生冰冷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戳進我心口。
難道是我願意這樣嗎?
羞憤和委屈一股腦地湧上我心頭,我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
如果子越真的愛我,就應該會能夠理解我原諒我,而我也應該相信他會相信我,而不應該這樣想辦法隱瞞他。
於是我猛然起身,看著身邊面色不善的醫生道,“不好意思,這個手術,我不做了。”
推開手術室的門,閨蜜李悅在旁邊等候的座位上玩著手機。
見我出來很快迎過來,詫異道,“這麼快就做完了?”
我勉強衝她笑了笑,“嗯,我不做了,我覺得子越會相信我,理解我的。”
好吧,可能我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內心其實也是不確定的。
李悅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可是很快她又親熱地挽上了我的手臂,“那好吧,我覺得他也應該會相信你的,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我沒有多想,只是心中覺得暖暖的,十分感動。
我看著她真誠的樣子,鼻子有些發酸,“李悅謝謝你能陪我來醫院。”
“傻瓜,誰讓我是你最好的閨蜜呢?”
我要去找林子越——我的未婚夫,坦白一切。
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我將要向自己的未婚夫坦白的事情是任何一個女子都羞於啟齒的。
我的腦子很亂,以至於當我打開家門時,看到了門口擺放的陌生高跟鞋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我覺得我的耳朵旁有很多蜜蜂不停地嗡嗡作響,以至於我聽不到那種男女歡愉的聲音……
直到我呆頭呆腦地推開臥室的門,看到那樣的情景,拿在手中的鑰匙才陡然掉在了地上。
瞬間——
整個世界才安靜下來。
“子越……你……”我忍不住倒退一步,我感覺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旋轉。
那兩人呆愣了片刻,開始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我卻彷彿在看一場無聲電影,電影裡男女的嘴巴開開合合我卻什麼都聽不到,只能看到女人穿好衣服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踩著高跟鞋離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我的臉頰上,結束了這荒誕的默劇。
我捂著火辣辣的左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林子越,你做出這種事,竟然還打我?”
男人的眼神有些閃躲,可很快又堅定起來,“怎麼,老子打的就是你!你還有臉回來!自己去做修復手術,還騙我說你發燒了?!你這種女人,打你怎麼了!”
“我沒有去做,我回來就是想向你坦白,向你解釋的!”
“呵呵,”林子越輕蔑地看著我冷笑一聲,“沒有做?你敢說你還是乾淨的麼?”
看著他輕蔑的眼神,我的心瞬間涼了幾分,可我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出口:“子越,你不相信我嗎?”
“你想讓我相信什麼?相信你這麼個看起來很單純的女生竟然是個人盡可夫的人嗎?還是讓我相信你這麼個跑去做修復手術的女人還冰清玉潔?”
男人的話像是一盆冰涼的水兜頭把我澆了個遍。
我只覺得通體都是徹骨的涼。
人盡可夫,賤貨,破鞋,這幾個詞在我耳邊無限的循環,我的世界剎那間搖搖欲墜,支離破碎。
所有的解釋都好像那樣蒼白無力,是了,全都沒有必要了。
我渾身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乾,垂眸輕聲道,“既然這樣,那,祝你,分手快樂吧。”
我沒有去看錯愕地愣在原地的林子越,只是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林子越當初說為我們準備的新房。
直到我跨出房門,那種歡愛過後彌留的氣味才在鼻尖散開,而我竭力維持的堅強也頃刻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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