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潔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所居住的小區。
一步步拾階而上,堆滿雜物的通道,灰塵瀰漫。
光線很暗,散發著一股頹廢的味道。
住在這棟公寓裡的住戶不是外來的打工者,就是居於社會底層的人物,每次下班回家,總會聽到各家傳來的囂張叫嚷和激烈打罵聲,摻雜著貓狗的吠叫……
本來,她當私家看護的工資比普通護士高,有時候,她的僱主還會額外給她一些小費,加上她本身十分節約,她完全有能力搬到一個環境較好的地方居住。
但是,每個月要付父親的醫藥費,還有弟弟的學費,她根本沒多餘的錢支付更大的開支。
大步跨過橫躺在地上的啤酒瓶,機靈地閃過旁邊的一灘水漬,張心潔來到家門口,還沒等推門,就聽到一陣歡呼聲從屋內傳來。
難道是表妹來了?
果然,才踏進門口,就看到小妹抱著一個新的毛絨玩具滿屋跑,坐在家中那張舊沙發上看著電視的人,正是王友嵐。
“大姐,你回來了,你看看,是表姐送我的禮物,漂亮吧?”小妹一見張心潔回家,就撲向她,獻寶似地舉高手中的毛絨玩具。
“漂亮。今天的功課做完沒?”張心潔微笑地揉了下她的頭髮。
“早做完了。”小妹笑著跑到一邊玩耍了。
“怎麼又浪費錢給她買玩具了。”張心潔在王友嵐身邊坐下。
“上次答應過她,如果她考試全班第一就送她禮物,答應過小孩子的事不能反悔的。”
王友嵐放下電視搖控器,托腮望著她,“聽說,你今天去面試,還順利吧?”
“別說了,吹了。”一說到這事,張心潔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說,今天只是例行面試一下,明天就上班嗎?”王友嵐好奇地問,“難道,還有其他的人跟你爭?”
張心潔冷哼了聲,“還不少。”
雖然,她到達時,那些人已經走了,不過聽帶路的阿姨說,今天去面試的人就有五六個。
“不會吧,現在的市道這麼不景氣嗎?這麼多人搶一個職位。”
王友嵐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你倒黴了,早知道,你就不要推了之前那份工作了。”
張心潔的人緣不錯,護士長也知道她家裡的狀況,經常會介紹一些客戶給她。
本來,她是想接另一份工作,不過護士長說,杜悠傑這邊出的價格高出幾乎一半,因此,她才推了之前的那份工作,結果兩邊都落空了。
“不是我倒黴,是那男人太可惡。”
張心潔一想到他把自己當猴子耍的情景,還有被他偷襲的事,心中又嘔又氣,當時怎麼就不再踹他一腳,讓他欺負她那麼爽。
“好大的怨氣呀。”王友嵐有趣的看著她漲紅氣呼呼的臉蛋兒,一臉八卦。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她氣成這樣,應該不只沒被錄取那麼簡單。
張心潔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實在說不出自己被人輕薄了,只得顧左右言他。
“哪有什麼事,只不過因為我遲到了——”
“不會吧。”王友嵐訝然地瞪著她,“你怎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跟她這種遲到大王不同,張心潔這人一向守時,很少會遲到的。
“還不是在路上,我看到有一個老婆婆摔跤了,便送她到醫院。”事後,她已經儘快趕去杜家了,但還是遲到一個小時。
“既然是做好事,你可以跟對方解釋一下呀。”王友嵐道。
“我有。”張心潔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下,“不過,他完全不聽我的解釋,還——”
“還?”王友嵐好奇她欲言又止的話。
“總之,他那人不值得同情。”張心潔臉色微紅地別過臉。
“之前,我還同情心犯氾濫,可憐他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撞車斷了雙腿,可今天一見,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他那種人,我真的替杜氏的員工——”
“慢著,你別跟我說,你今天去見工的僱主是杜悠傑?”王友嵐打斷她的話,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我沒跟你說嗎?”她記得昨天跟王友嵐通電話時有提過這事呀。
“沒有,你只跟我說今天去面試。”早知道她的僱主是杜悠傑的話,說不準她能幫上忙的。
“對了,你在他公司打工。”張心潔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公司也是如此難服侍嗎?”
“我怎麼知道。”王友嵐聳聳肩,“不過,聽他的秘書形容,他那人做事雷厲風行,對自己跟別人的要求都很高就是了。”
頓了頓,王友嵐壞壞的笑著,“你也不用這麼火,他已經得到應得的報應了。”
“我知道,他未婚妻趁他病了,跟他解除婚約吧。”
雖說,他那人討厭極了,不過,他未婚妻做出這種事來,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不知他變成那麼偏激,是否跟這件有關。
“我不是說這事。”
搖搖手指頭,王友嵐神秘兮兮地笑道:“我聽到一些內幕消息,他連總裁之位可能也保不住了。”
聽到機密消息,張心潔也八卦起來,“你是說,他會被踢出公司?不會吧。”
“大概就是這樣。之前,他發生車禍,沒辦法打理公司,於是,他二伯就提議讓他弟弟暫代他的職位。
最近,我聽說他們正密謀拉攏董事會,讓他們通過讓杜展龍正式接任總裁之職,也是說,他們要把他踢出局。”
“他只是行動不方便,又沒有什麼過錯,他們這樣就把他刷下來,會不會有點不近人情。再說,有那麼容易成事?”
雖然,她沒有在大公司工作過,不過電視劇也看過不少,像杜悠傑這樣掌權多年,在公司應該有不少心腹吧,那些人想推翻他,應該不會是易事吧。
“這樣說吧。”王友嵐潤了潤乾燥的嘴唇,分析道。
“杜氏是家族生意,雖然現在是上市集團,但真正掌權的還是杜家的人。
公司有三股勢力,一股是以杜悠傑為首,一股則是以他二伯杜威為首,還有一股是老董事長為首的。
不過,現在老董事長很少管事了,公司可以說完全交給兒子們管理。
如果,只是杜悠傑跟杜威鬥法,當然還可以鬥成平手,問題是,現在連董事長似乎也站在杜威他們一邊,他現在又這種情況,說他會被擠出局,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張心潔好奇地盯著她看,“之前,你不是暗戀他的嗎?還說以後一定要嫁給他,怎麼現在,他落難了,你卻一點也不在乎?”
看她的神情,似乎還有一點暗喜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誰說我暗戀他了?”王欣一下子就急了。
“是嗎?那麼,以前是誰常在我耳邊說,我家總裁又帥又能幹,如果能嫁給他就好了,這些話是你說的吧?”張心潔眯著眼涼涼地笑道。
“好吧,我是說過這些話。”王友嵐沒好氣地賞了她一記大白眼,怎麼應該記得,她不記得,不應該記得的她卻記得如此清楚。
“那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自從我知道,他跟方詠詠訂婚後,我就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他現在不是已經單身了嗎?我相信,只要你發力,他一定難逃你的手掌心的。”張心潔打趣笑說。
“拜託,我才不要咧。”王友嵐不屑地撇下嘴,“我的男人一定要是最強的,像他那種敗家犬,送給我也不要。”
沒錯,以前她是喜歡杜悠傑,但她喜歡的是四肢健全的杜氏總裁,可現在他已經是廢人,毫無前途可言,她才不要陪掉自己的青春。
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張心潔一時無言,好吧,王友嵐本來就是現實的人,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
“心潔你回來了。”這時,張母從廚房出來,“吃飯了,去擺桌子。”
“我也來幫忙。”王友嵐也起身去擺碗筷。
張心潔拉著小妹洗好手,也在桌旁坐下。
張母把飯遞給她,“對了,你今天面試,還行吧?”
“我——”張心潔避開對方的目光,不知怎樣回答才好。
“很順利。”王友嵐插口道,張心潔看了她一眼,她回了個交給我的眼神。
然後,她對張母道,“姨媽,這是我這個月的家用。”
“怎麼這麼多?”張母數了數錢,“你是不是給多了?”
“我這個月賺多了,你收下吧,”王友嵐嘻嘻笑道,“姨媽你照顧我這麼多年,等我出人頭地了,我一定會照顧你跟表姐的,以後,你就坐關等享福好了。”
一旁無聲看著她哄母親開心的張心潔,沒露出心中的擔憂,但已經打好主意,等吃完飯後,就要問清楚王友嵐哪來這麼多錢?
沒想到,王友嵐彷彿知道她的打算似的,趁她洗碗時,就趕緊走了。
“怎麼了?”見她一臉凝重,張母好奇地問。
“沒什麼,我只是想跟友嵐聊聊天,沒想到她這麼早就走了。”
“我剛才聽她接了個電話,聽她的口吻,好像是男朋友來的。”張母笑說,“不過,她上月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肯定是新男朋友了。”張心潔猜測。
兩天後
“表姐,你現在立即拿一套乾淨的衣服到公司給我,剛才我吃飯時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可我等會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我現在又走不開,家裡應該還有我以前留下的衣服”
“知道了,我儘快拿給你。”說完,張心潔連忙到房裡找衣服去。
一小時後,張心潔來到杜氏大廈。
“是這套衣服了,我先去洗手間換,不送你了。”王友嵐拿著袋子一看,裡面正是她想要的套裝。
“你去忙吧,我想參觀一下你公司再走。”張心潔兩眼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平時聽王友嵐炫耀杜氏有多漂亮,難得現在親身來到,當然不要錯過機會。
“那你自己小心。”說完,王友嵐便匆忙地離開了。
乘著電梯,張心潔從樓下一直參觀到十樓,王友嵐沒有誇大其詞,這杜氏大廈的裝修豪華,很有氣勢不說,工作氛圍都跟一般的企業有所不同,爭分奪秒是這裡給她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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