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 念 母 親
商城高中 趙勇
到今年的農曆五月初二曰，我的母親離開我們兄弟已經整整二十二年了。多年來，一直想動筆寫點什麼，來祭念我的母親。可又恐拙筆生禿，寫不出母親的慈爰、樂觀、樸素、敬業以及她博大的胸懷。今年清明節，大哥一家、侄女一家、我和妻子一起帶著遠在上海的三哥一家的心意，來到母親的墳前祭奠母親，撫摸著母親的墓碑，母親的點點滴滴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回到家中，伴著思母的淚水，提起筆來，寫此文以寄託我對母親的不盡懷念，謹以此文祝福天下所有的母親們，幸福到永遠。
那一年，十月寒。
經過十月懷胎難，
走過一趟閻羅殿，
您把兒子帶人間。
父親看著我醜醜的小臉，
口中喃喃:
家中夠困難，已有哥哥三，
你又湊熱鬧，這該怎麼辦？
您卻笑容燦爛:
老天送他到眼前，
我們應有前世緣，
不管家中多困難，
也要讓兒享溫暖。
這是我的娘，天生就樂觀。
那一年，六月天。
二哥患了腦膜炎，
父親不在家，天上雷電閃。
三天三夜沒閤眼。
緊緊摟著兒，唯恐再不見。
撫摸兒的臉，心疼淚不幹:
我兒別嚇娘，千萬要好轉，
娘願用命換，有病我來擔。
話還沒說完，聲音已哽咽。
母愛感動天，奇蹟真出現。
這是我的娘，慈爰在心間。
那一年，二月完。
農村春荒在眼前。
母親教室去上課，
幾個學生沒出現。
那時家家窮，綴學很常見。
母親心不甘，課後進大山。
摟著幾個娃，眼中淚水轉:
孩子去上學，不圖為當官，
心中有知識，到哪都不寒。
你們家中難，孩子你別管，
我兒有飯吃，給娃把飯添，
我兒沒凍著，你娃有衣穿。牽著娃的手，連夜回校轉。教書四十年，這事經常見。
母親去世時，學生回家轉，見了孃的棺，撲通跪面前，不把老師叫，哭喊娘聲顫:
娘你睜開眼，好好看看俺，要是沒有娘，就沒我今天。為何好人不長壽，
老天你咋不長眼！
這是我的娘，師愛永流傳。
那一年，上初三，
年少不更事，去把錯事幹，別人來告狀，我娘忙道歉，送走告狀人，把我叫面前:
你是男子漢，誠實應為先，無論什麼事，不要來欺瞞，我把錯講完，母親輕聲嘆:
每人做的事，老天都在看，人人都犯錯，改過好兒男。隨後牽著我，去給人道歉，鄉鄰很純樸，把手盡言歡。這是我的娘，從來不護短。
那一年，四月間，
整月陰雨連，
母親感不適，去把醫生看，兄弟要一起，母親忙阻攔:
你們工作忙，你爸陪著俺。回家問結果，母親笑顏展:
檢查沒啥事，打針消消炎。我們看著爸，俺爸淚水轉。母親忙打岔，說爸沙迷眼。娘怕兒擔心，讓爸暪著俺，老爸不敢瞞，外地去住院。經過半年治，不見有好轉。恰逢過大年，母親回家轉。大年剛過完，趕緊住醫院。兄弟輪流陪，母親好為難:
你們都來陪，工作怎麼辦？娘教一生書，敬業笫一單。哥哥都勸娘，工作你別管。母親輕聲嘆:都是因為俺。那天俺陪院，坐娘病床前。俺娘緊閉眼，因疼混身顫。看著孃的臉，心中好發酸。黑髮為誰白，風霜為誰染。臉頰為誰皺，身軀為誰短？皆是為後人，一顆丹心獻。
住院到最後，母親已熬幹，混身都水腫，茶水難下嚥，為怕兒心疼，一聲疼不喊，只要兒在面，臉上露笑顏:
我兒都孝心，定會感動天，母子緣未盡，至少一百年。兄弟強忍淚，忙把娘心寬，俺娘說的對，至少一百年。孫子孫女來，母親好喜歡，都是奶帶大，跟奶最投緣。牽牽這個手，摸摸那個臉，依依不捨情，悲傷天地間:
我已很知足，生命在續延。兄弟妯娌們，都已把頭轉，個個不言語，臉上淚水滿。到有多不捨，痛徹心肺間。五月初一日，母親睜開眼，強撐病體起，把哥叫面前:
你弟他最小，我最掛心間，因他當老師，不是我心偏。我教一輩書，深知為師難，他如有困難，你們多擔擔，你們幫了他，就當幫了俺。我若故去後，不準大操辦，我這一生中，簡單成自然，最好火化了，灰化泥土間，去後還有用，育美留人間。這是我的娘，胸懷大似天。
那一年，五月二，還是陰雨天，母親安祥睡，沉睡到永遠。兄弟嚎啕哭，妯娌淚漣漣，孫輩把奶叫，奶奶親親俺。老奶眼角淚，怎也喊不還。娘這一生累，娘這一生儉，娘一生要強，娘一生樂觀，娘從不叫苦，娘從不畏難:
我有四個孩，比啥都值錢，我有眾學生，勝過萬萬千。這是我的娘，微笑到永遠。從此再回家，不見孃的面，好想痛快地，高聲把娘喊。人生如旅途，過往皆雲煙。皆為途中人，珍惜每瞬間。該放都放下，最終歸圓點。來去皆匆匆，過好每一天。回憶到此時，臉上淚不幹，唯願我的娘，遠方享清閒，不為生活累，不把兒心擔，母子緣不夠，只恨光陰短，如果有來生，還做你兒男，願把你的好，代代來相傳。祝福天下娘，身體都康健，祝願天下娘，幸福到永遠。
作於戊戌年清明時節
編後語：
作者用五言詩詞的寫作手法，暢快流利的語言表達，真真切切的描寫出母親一生的生命歷程，樸實的字裡行間彰顯母愛的偉大，以及母親的博大的胸襟、高尚的情操、奉獻的精神，讓人深深感動的是文中流露出的養育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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