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给了母亲微微驼背的身躯

我只给了母亲微微驼背的身躯

又是一年母亲节,这个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撩动人们心弦的触点,山东省知名作家鲁先圣先生一篇《我只给了母亲满头白发》,读得我潸然泪下,母亲啊,纵然儿子万般孝顺,也不及您对儿女一生的爱。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由于她在糕点厂工作,整日连轴转,三班倒,夜班多,妈妈的睡眠很少,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用她的话说,不爱睡觉,觉少,以至于她看到别人好睡觉,就嘟嘟噜噜,其实啊,不是母亲不爱睡觉,固然有身体、习惯的原因,而是在过去家庭不富裕时期,母亲满眼是活啊,拉扯两个大小子,也着实让她忙活大半辈子。

尽管我和弟弟年幼时家庭不算富裕,父亲在乡村中学教书,母亲30多块钱的工资一拿几十年,但是我和弟弟没缺过嘴,给我影响最深的是,如果家里来了亲戚或父亲的学生,母亲一定做最拿手的是四样菜,油炸花生米,家中坛子腌好的鲜鸡蛋和香椿芽,咸鸡蛋煮好,一切两半,泛着油光的蛋黄,着实令人垂涎。香椿芽捞出来,用水一冲,挂上面糊,上锅炸出金黄的春芽鱼,香脆入口。还有母亲善于炖菜,炖茄子上桌,家宴就开始了,那时我和弟弟最愿意家里来人,一顿美吃,真解馋。

现在看来,母亲做的菜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了,在物质匮乏的时代,不亚于饕餮大餐,以至于我们长大成人后,再也闻不到母亲饭食的味道了,这固然有食材的原因,更多的是人们的味蕾发生了变化,吃的太好了,还有随着中国社会和家庭的急速变化,家的味道也淡了许多,随着娶妻生子、工作的奔波,距离家的心路距离长了,感念父母的心绪分散了许多,每每念此,都有一种愧疚负罪的感觉。

有人说我老了,怎么如此怀旧了呢。我说,随着年龄增大,更加体会父母亲情,最怕子欲养,而亲不在。我曾写过几句打油诗,“您那微驼的身躯,不曾有往日的律动;您那花白的头发,不曾有昔日的飘洒;您那瞬间单蹦词语的遗忘,不曾有过往连贯的唠叨”,这就是昔日嘴里哼着、蹦蹦跳跳的母亲,和今日之母亲的画像。

不能忘怀的是母亲疼爱孩子的眼神,小时候家住糕点厂平房,我上学时母亲每每送出大门,目送我走得很远很远;从平房住进楼房,我从高中一直到上中专,再后来工作娶妻生子后,母亲还是老习惯,总是说我看着你或你们走,不让送就瞪大眼从凉台上目送,有时送出大门,看着我走出很远,当我回身挥手让她回去,母子俩个依依不舍,好多时候转个头我就留下眼泪,母亲啊,你常说从年轻时就不喜欢看小孩子,您从十四五岁就只身一人出来工作,从您出生几个月就失去了母亲,嘴上很硬、很刚强、倔犟的您,心底柔软无比。

从小到大,很少见母亲哭过,记忆犹新的是当1982年我喜领中专入学通知书后,母亲领着我到姥姥家报信,当走到离姥姥家不远的地方,母亲碰到了老街坊,给人家说,孩子考上菏泽粮校了,依依不舍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我连忙劝母亲,这是喜事啊,别哭。

母亲对人格外热情,真是把心掏出来对人,别人给她一点帮助,她始终念念不忘,想方设法回馈,要么挽留在家吃饭,总是买点点心、水果,或包些包子、饺子、馄饨送给人家。母亲从小对我说,别占人家的东西,借人家的钱永远忘不了,及时还给人家。

母亲节到了,普天下的儿女纷纷送给母亲大大小小的礼物,但是谁又想过,儿女的付出、回报、感恩、反哺,抵不过母亲对我们的大爱,家风门风是永久的传承,此时此刻,一切的言语行动都显得苍白无力,我给不了母亲任何东西,唯有祈祷祝福母亲。

(孙晓明)

作者系中国粮食行业协会、中国粮食经济学会理事

通联地址:山东省泰安市粮食局直属分局(泰安市东岳大街22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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