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無厘頭《邪不壓正》許晴廖凡激情戲玩蓋章,彭于晏還全裸跑酷


作為姜文“北洋三部曲”的終章,改編自小說《俠隱》的《邪不壓正》無論在故事敘述還是人物設計上,都相對清晰。 1937年,“盧溝橋事變”前夕的北平城大時代背景下,人性情慾國仇家恨織就的故事線索迷網,張力飽滿。 片中沒有《讓子彈飛》中多層次的政治隱喻,也沒有《一步之遙》形而上到飛起的道德批判,唯一不變的是,影片中荷爾蒙的爆發烈度和頻度一如既往的“姜文化”。

影片只保留了原著《俠隱》的故事框架和基本的人物身份,而所有情節和角色性格都做了天翻地覆般的改變。原著中散淡的市井人物,變成頗具漫畫感的特殊角色,身手可以躲開子彈,對白插科打諢,情緒誇張激烈,節奏目不暇接——堪稱姜文拍過的最“無厘頭”的電影。 尤其在主題風格上,小說中江湖與現代社會的辯證關係,疏懶的“散文”式講述,在姜文的影像中,變成了濃烈又熾熱的荒誕喜劇,從寫意的山水變成了重彩的現代派油畫。

原著《俠隱》中的李天然剛出場的描述是“頭髮烏黑,臉孔線條分明,厚厚的嘴唇,稍微沖淡了點有些冷酷的表情。不算壯。因為偏高反而顯得瘦長。可是很結實,全身繃得緊緊的。” 在小說中,他是一個現代江湖遊俠——越洋歸來,替天行道,一了恩仇,穿雲而去。 在《邪不壓正》裡,姜文對李天然這個形象做了大幅度地刪改。 出身方面與小說相近,都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後遭遇慘案。


性格上,小說裡的李天然沉穩成熟,也帶著些年輕人的熱血和好奇,而電影裡的李天然,心理年齡至少比小說小了五歲,衝動又迷茫,對世界和自我的認知都有點一知半解,尤其曾經的慘案在他心裡留下相當嚴重的創傷,更像一個青春期懵懂跳脫的大孩子。

小說中,李天然是回到北京後才與藍青峰相識,但電影裡,藍青峰與李天然的關係則更為久遠,甚至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左右了李天然的整個前半生。他一方面心狠手辣,一方面又以一種近似無厘頭的世界觀來面對這個時代。總之姜文為自己安排的這個角色讓他過足了戲癮,其複雜性與多義性,在姜文飾演的角色裡首屈一指。

《俠隱》中的朱潛龍出場很少,基本只在其他人的對話中出現,全書二十五萬字,大部分時間裡,李天然都在尋找他的蹤跡,以及復仇的機會。 殺掉師父全家,還和日本人勾結的朱潛龍,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派,在小說的架構裡,基本是一個象徵,是全書的最後一道關卡,破了它,全書也就結束了。


《邪不壓正》中的朱潛龍戲份極多,在第一場戲就正面出場。身為警察局長,不但大權在握,還野心極大,最大理想竟然是“反清復明”,自己當皇帝,這一點是編劇從他的名字中解析出來的橋段,原著則完全沒有提到這一點。小說中的藍青峰基本沒有與朱潛龍有過正面交流,但電影裡,姜文和廖凡則有多次對手戲,次次火花四濺,效果十足,兩人既互相利用,又互相傷害,既是朋友又是敵人。

《俠隱》中的關巧紅因為是寡婦,被稱為關大娘,實際只有20歲出頭,“高高個兒,灰褂褲,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頭髮黑黑的,結在後面,眼珠亮亮的”,李天然對她算是“一見鍾情”,有點“小師妹”的感覺。小說中的巧紅,只是個手藝出眾的普通裁縫,既不革命,也不江湖,與李天然相戀之後,成為他心裡最後一塊安穩之地,最後二人終成眷屬。

《邪不壓正》中的關巧紅,除了名字與裁縫的身份,幾乎和小說裡沒有相似之處。她片中出場時是個瘸子,“醫生”李天然要治好她的腳。身份從書中的普通裁縫,變成“京城第一裁縫”,與交際花唐鳳儀相當熟悉,是個遊走於上流社會的另類名流。而且,甚至組織了一個類似“老主顧”+“粉絲團”的殺手小分隊為她賣命。


而片中的關巧紅,與李天然並沒有走到最後,是不是傾心相愛,都難以判定。但她卻是毫無疑問的李天然的心理治療師加人生導師,驅除了李天然的心魔。《俠隱》中的唐鳳儀出場時很典型:“女的一身閃閃亮亮淺紅中袖旗袍,蓬鬆的長髮”,“聲音有點沙,非常嗲”,在書中她被稱為“北平之花”,是典型的交際花,社會名流,和政商兩界都有關係。書中曖昧地展現了唐鳳儀對李天然的愛慕,但最後在大時代背景之下,黯然離開了動亂的中國。

《邪不壓正》中的唐鳳儀由許晴飾演,形象上頗為近似,但整個人物設定則有了很大的偏差。她是朱潛龍的情婦,也就成了李天然針對的目標,在她的臀部上蓋章,離間朱潛龍與日本人之間關係,此事勾連起大段戲份,非常有喜感。

“大歷史”的北京,是一個“有錢人的天堂,老百姓的清平世界”,傳統和現代,市井和江湖,最中國的和最西洋的,最平常的和最傳奇的,熔為一爐,雜糅共處,顯示出“一種特殊的現代性”。

這也是張北海創作《俠隱》的一大初衷,“我努力在利用這個虛實世界,將我出生那個年代的一些訊息傳達給今天年輕世代,即在沒有多久的從前,北京是如此模樣,有人如此生活,如此面對那個時代的大歷史和小歷史。

影片開篇會瞬間穿越時空,正陽門車站的火車踏雪而過,像是印證坊間那句“一下雪,北京就變成了北平”。護城河圍繞的北平內城,滄桑的前門正陽門城門樓子,兩邊樹上掛滿積雪,巍峨的朝陽門尚在,天安門旁還有牌樓,有軌的鐺鐺電車駛過,東交民巷、南池子和內務部街上路人、學生和商販各自悠然……如老照片生生復活展開在鏡頭前。


而移動鏡頭的大量運用和快速凌厲的鏡頭剪輯,恩怨分明結合荷爾蒙爆炸的激爽又發揚放大了《讓子彈飛》的快感。 片中有兩處色彩的運用非常別緻,乃至“助燃”:一處是李天然全身赤裸,身上只掛著一件紅色的女式披風,在綠樹掩映的灰色屋簷上跑酷,加上他片中快速搖頭躲避子彈的鏡頭,完全是在調侃銀幕上氾濫的美漫超級英雄。

一處是許晴飾演的唐鳳儀在床頭穿著紅色旗袍打針時的風光旖旎。 片中女性包括周韻飾演的女主角關巧紅著裝幾乎都是青白灰素色為主,這一鮮明對比,令戲份原本不是很多的許晴吸睛搶戲,燦爛奪目。 原著和影片中,都在時代大背景下,弱化了傳統概念上武林和俠的形象,不但鏢局都沒了,武師要麼隱退,要麼去做看家護院,甚至連天橋賣藝的江湖客都難得一見。

隨後姜文說他並不信“俠”,看片名和影片都直接扣住“邪不壓正”的復仇主題,他應該更在意的是“義”,在“大義”的前提下,法理道德框架如同紙糊枷鎖,影片和原著在快意恩仇上非常一致,“自己的圈子,自己人料理。江湖有江湖的正義和規矩,王法不王法,民國不民國,都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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