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古論今話龍泉,龍吟泉韻憶往事

談古論今話龍泉,龍吟泉韻憶往事(四)王偉

談古論今話龍泉,龍吟泉韻憶往事

  龍口村是淄川境內有名的富庶大村鎮,也是一個商貿重鎮,號稱“小蘇州”。 龍口大集幾經變遷,位置多次變動,據一些老年人講,龍口西門外設過大集,小東門、北門、小南門也設過大集。

解放後主要設置在龍口莊的玉石街上。

再後來就是龍口大南門外,湖南路東龍二村場園處,龍二村農貿市場。

集期也有變動,人們能夠說上來的有農曆四.九,五.十,三.八,現在是三.八為集日,並且在這個基礎上增加了一.六兩個小集日。

龍口大集是淄川地區最早的集貿市場之一。過去龍口大集的規模僅次於西關大集,因繁盛而享譽淄川大地。

龍口大集發展到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已經是方圓數十里的文化貿易中心,據說有的商人從遠方趕著駱駝來龍口集上做買賣,這也成為一大奇觀,可見龍口大集的對外影響是非常大的。

龍口大集設有:糧食市.山果市.雜貨市.鞋帽市,氈帽市,日用陶瓷市,砂鍋市,布匹服裝市,傢俱市,家禽市,牲口市.豬市.青菜市……種類繁多,應有盡有。

每逢年集更是熱鬧,人群摩肩接踵,時有說書的,耍把式的,演木偶戲的,玩魔術的,拉洋片的,測字算命的,捏泥人的,賣糖瓜的,賣玻璃玩具的,賣鼓當的,賣陶藝口哨的、賣紙風車的,整個集市熱鬧非凡。那時物價也便宜,據說油麵饃饃才兩毛多一斤,小孩吹的鼓當一毛錢買三個,有句口頭語:鼓當鼓當啪,一毛錢買仨。

龍口玉石街這裡是一條集衣、食、住、行於一體的商貿文化街,龍泉地區的陶瓷、煤炭、氈帽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商家雲集此地,龍口大集也更加繁榮。

顯然“玉石街鋪龍口”的美妙歌謠也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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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口玉石街位於村中央,平整寬闊的玉石街從兩個南城門而入並匯合,穿越村莊後,從北城門而出。過去龍口玉石街一直是龍泉古鎮的商貿、文化中心。當時的玉石街到處店鋪相連,字幡招展,可謂是商賈雲集,車水馬龍,一片生意興隆、歌舞昇平的繁華熱鬧景象。龍口村的大戶人家也大都住在這條街上,他們沿街建有高大的門樓,青磚灰瓦,飛簷斗拱,裡面大都是連著長長過道的三進院落,主院一般是四合院。再沿街往北,就是高高的龍口牌坊,牌坊前立有一對巨大的石獅子。在玉石街的後半段往西有一岔路,一直通向龍口村西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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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口牌坊的來歷

村裡的老人們說這個牌坊是明朝的一位皇帝(具體是那位皇帝,有待進一步考證)為龍口村的一位老太太立的。據說當時龍口村一戶姓司的人家死了丈夫,妻子才十九歲,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這女子溫順善良、貞潔賢淑,從此未再嫁人,一人含辛茹苦地上侍公婆、下撫幼兒,並讓兒子從小讀書上進,以博得個好前程,孩子長大後果然考取了功名,並做了官。後來皇帝知道了這件事,非常感念這位官員的母親仁孝賢良的品行,親賜老太太四個字“清孝節華”,並頒佈聖旨為老太太立了這座牌坊。龍口牌坊為石牌坊,有三個門洞,三個門洞中間大兩側小,玉石街從三個門洞穿過,牌坊朝北一面的上邊刻有“聖旨”二字,朝南一面的上邊刻有皇帝的賜字“清孝節華”,下面還立有一對巨大的石獅子。聽村裡的老人說,過去從明朝一直到清朝,除了結婚坐轎的新媳婦外,無論你是厚祿高官還是平頭百姓,打此牌坊經過時,一律都落轎下馬,步行過去。甚至到了民國和解放初期,村裡的人們還保留著這個習慣,坐轎的和騎自行車的人經過牌坊時,都要自覺下來步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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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謠裡說的“玉石街”,就是現在村中央的一條古老的青石街,它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全部是由方方正正的大塊青石整整齊齊地按照一定的規律鋪成的。時間久了,青石由於被歲月的風雨侵蝕和幾代人的穿梭磨礪,已變得十分光滑,頗有玉的溫潤,更加透出一種穿越時空的厚重和幽幽古韻。說到龍口玉石街不得不提及張平三其人。據傳:龍口玉石街首先是由張平三出資修建的。根據有關資料介紹,張平三所修的玉石街其實是一條大道,起點在渭頭河,終點是淄川西關大集,沿途遇水架橋,全長25華里有餘,途徑龍口,即現在的淄川區龍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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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川民營煤礦早期開辦人

張平三,本名張子佩,而張子佩這個名字,在淄博地區鮮為人知,但一提起張平三,則幾乎婦孺皆曉。張子佩,字華田,乳名平,行三,人們習慣叫他張平三。淄川區龍泉鎮渭頭河人,生於清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卒於民國六年(公元1917年)。 張平三出身貧農,半生坎坷。青年時因家貧下過山西,回來後與人合夥做份子井(規模很小的煤井)維持生活,然後又自己做井。因資金短缺,無力維持而自殺過。由於他經歷奇特,留下了不少傳聞。

開始張平三在渭頭河西山做北架子井,接著又做了紅透頂井,都沒有出炭。積蓄花光了,新欠外債已無法償還,窮到賒半斤餅充飢都辦不到的地步。有一次,他到一個飯攤去賒半斤餅,嚇得攤主說:“我做這點小買賣沒有本錢,要吃你到別的攤子上去賒吧!”飯攤主把他拒之門外。 張平三打了兩口井都未出炭,還要繼續挖下去,又在楊家園開土打井。由於他做井光賠本,外邊對他的閒話很多,家產早已蕩然無存,但他仍堅持要幹。家裡人看他碰了南牆也不回頭,就和他吵架,逼他罷手。他既不願這樣下去,又想不出法子擺脫當前困境。生活的艱難,願望不能實現,周圍的冷嘲熱諷,家人的白眼吵鬧,債臺高築,舉借無門,出炭無日,逼得他跑到楊家園去跳了井。當時,正是秋後,莊稼人把不要的玉米秸、高梁秸扔到井裡,所以他跳下去沒有摔死,被人救了出來。後仍不死心,繼續在北架子井打下去。工錢付不出,只好再厚著臉皮借,這時已無人敢借錢給他。他本家的張子樹問他:“你的井打到哪裡了?”他說:“僱工的工錢是每人每天一吊錢,還需要一百五十吊。”張子樹給他出面借了三百六十吊錢,只花了一百吊,北架子井就出炭了(一說此時恰巧一黑狗掉進張平三做的井裡,路人下井救狗,發現狗扒出了炭。此人告之於張,張從此發了煤炭財)。自此他以北架子井出的煤作本錢,又做了龍口油坊後井、南門外井、大奎山青石板井,光在淄川礦區做的井就佔地一萬餘畝,成為當時民營煤礦大戶,在淄博至今仍傳有“北有王懷祺,南有張平三”的說法。 張平三做井出了名,被博山的肖應春請了去,在博山秋谷馮八峪開辦了大成煤礦和安上、後峪義和煤礦,兩礦佔地七千餘畝。為了站穩腳跟,也為了應付敲詐勒索、互相吞併及意外事故,他特將博山地方勢力石金聲(清朝進士,作過道臺)請出作後臺,給石加入了好漢股份,另外還送給清朝進士、做過縣官的張煥宸一所靠街房子。從此張平三有了靠山,在博山就能順利經營了。 光緒年間,德國人藉口“曹州教案”出兵青島,強迫清政府簽定《膠澳租借條約》和《華德礦務章程》,強佔淄川礦區並在洪山建礦,以後又沿白塔經奎山、龍口北至膠濟路劃了一條紅線,紅線以西為德國人的範圍,不準中國人在紅線以內做井開礦,張子佩的礦界移到紅線以東變小了。

張平三的父親家裡很窮,其父去世後,沒錢打墳,就在梨溝一塊山地的堰根摳了土達墓,用薄材裹著屍體葬於此。後來,張平三發跡後,有錢有勢,找風水先生擇了塋地,準備把他父親遷走。挖開土達墓,一看他父親全部用金黃色的楠木纏身,其實是人們慣叫的赭果赭條黃色的根纏繞。這不是金絲纏身嗎。回想發跡的緣故,這裡才是風水寶地。

民國六年,張平三去世,為他出面應官兼教子讀書的大先生王廷光(清秀才)取代了他在大成的地位,擔任總辦,通過礦政委員會又把後池、李家兩地礦權人改為王廷光,從此張的礦權逐漸由王代替。

據淄川龍泉鎮老人講述,張子佩一生娶了十三位夫人,養育兩個兒子,大兒子張於潤,小兒子張於漢。

據張氏民國19年修訂族譜記載; 他做煤井掙錢後,樂善好施,救濟鄉民,相鄰有事相求,有求必應,同時也為了煤炭運輸方便,先後在1890年至1896年,聯合當地鄉紳商戶先後在淄川渭頭河村修鋪石路3500尺。獨資修建淄川龍泉鄉臺頭村南至龍口村南門外鋪石路1000尺;由龍口村北門外平津橋至麓村莊南門外修鋪石路10000尺;【文革以前在麓村山路旁有碑文記載】由奎山莊東門至青石板修鋪石路1000尺,在大奎山祖師廟籌建義學20餘間,修建泰山財神廟,大奎山十大夫財神廟。1909-1917年任南大成煤礦公司經理期間所修,博山倒流河至五龍橋修鋪石路8000尺;由擔山橋至秋谷南頭鋪路2000尺、後峪莊至香礳橋西首3000尺。張氏族譜最後介紹,張子佩除修路以外還做了許多善事,善事之多無法用筆墨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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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口大街沿街牆面上鑲嵌著的一塊石碑上面有這樣的記載:“淄川邑邊,率傾側,少坦途,而龍泉鎮尤其衢通,南北往來甚多。舊有石壩數處,久而傾圮,行者每苦之。諸善士依山近石便咄嗟立辦,因修補之後增益之,於是稱康莊。慶其樂,其易成,也是以記之:天乙堂1千;誠濟堂1千;通順河1千;吉順堂1千;張洪思5千;司延尊8千……以上共計得錢六十九千七百文——大清光緒二十一年巧月立。”筆者之所以費盡周折抄來這段碑文,其用心有二:一是要說明當年張平三修路的花費很大,只修補了一下村內大街的“連五壩”就用錢“六十九千七百文”,更何況是一條20餘華里的青石路!二是從這段碑文中足可以看到當年的龍口是何等的繁華,僅僅一個村鎮之內就有帶字號的店鋪4家以上,更有那出資8千文的大戶司姓人家。

老街的南端還保留著一塊石碑,刻於民國十五年(公元1926年),碑文清晰可辨,碑名為《白衣神祠重新建築並塑神像碑記》,但其中所記載的白衣神祠卻已蕩然無存。這又是玉石街當年繁盛的一個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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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神祠重新建築並塑神像碑記

南海波平,紫竹現既空之色;西湖月朗,白蓮聞入妙之香。說法現身,一塵不染,隨緣度世,萬象全歸。白衣大士,由來久矣,吾巷兩首舊有白衣廟,創造何年,重修幾度,歷時最久,隨善無徵。然而寶樹婆娑,殷仲文同茲興嘆,滄桑變幻王方平也,自驚心,鸚鵡籠開,一片之斜陽欲墮;鴛鴦瓦解,三秋之蔓草成堆。加以狂童之狂,使法相莊嚴等於狂瀾既倒。幸而大士之念眾生妄誕,猶是大度能容。於是,一鄉善士共議重修。七月良辰,從事改做,高廣悉如舊制,無須給孤園之佈施,規模非出新裁,近取關聖祠為標準。想當年車停門下故址,嘆逼近街心,賴比鄰地,捐階前新祠,齊等牆角,以視寺開宜壽。包信令是叚暉宅舍,永興許詢交愛禪侶。地之廣狹雖異,心之慈悲則同;行見覺路宏開,金原布地。若問迷津安度,佛即在心爾,乃滿月摹形,慈雲渲色,宛降鸞軿。恍依獅座成珠顆,果然一串牟尼,寫出金容定是,三生迦葉龍旌,系九子之鈴。問誰家釋迦,旦送鴿影,分八功之水。願眾生彼岸同登,例應記敘,藉志歲年。僕以白髮屬文,等張草聖之閒事;人願青珉壽世,待李北海之鉅題。

裡 人 張良弼 撰文 李芳棠 書丹

首事人 張良弼 蘇殿英 孫惟立 張新萃 張良灼 張洪玉

中華民國拾五年歲次丙寅八月上浣穀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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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周修城牆

據《清宣統淄川縣誌》記載:李文周,字鬱堂,清朝時淄川縣龍口龍一村人。監生。候選布政司理問。性孝友,父卒,視撫養的兄長如同胞。遇親友貧困。傾囊借貸不吝。

清咸豐十一年,捻軍過境,所居龍口村所幸無恙,事後鄉里人聚在一起商議,認為捻軍雖然暫時走了,以後必定還會回來。大家一致決定,在原來圍子牆的基礎上,在龍口莊周圍築起城牆,來防範匪盜,保護一方黎民。龍口莊是淄川城南的重鎮,有一千餘戶,環村一週約有九里多,估計工料非數萬元大洋不可,眾鄉親甚感困難,文周和同鄉人張景升倡導說:“這個工程事關全莊百姓的安危,不可延緩,請各家量力捐獻,其餘的由我們兩人承擔!”眾人聽後,紛紛投工購料,經過幾個月的緊張施工,城牆竣工了,而李文周和張景升的家庭幾乎因此破產。次年,淄川秀才劉德培造反,佔據了淄川城,四鄰八鄉的人們都覺得龍口寨壁堅固,紛紛到此避難,一度使龍口寨內達到數萬人。李文周和張景升等人又拿出乾糧,熬好米粥,給避難的村民,這樣過了一年,直到匪事過後,人們才散去。等到清軍攻破了淄川城,有人向清軍主帥誣陷,說龍口寨憑藉堅壁私通賊寇。清政府軍帥要派兵到龍口剿辦。幸虧李文周事先得到消息,與鄰村李德廉連夜面見邸帥,並且以兩家百餘口的身家性命擔保,竭力保證龍口無通賊之事,才得以解脫。就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劫難與龍口莊擦肩而過,一鄉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得以保全。

此時的李文周,已年屆五十歲,沒有兒子。事後不久的幾年內,他竟然連得兩個兒子。人們都固執 地相信,這是上天對他多行善舉、救黎民於水火的回報。

龍口村周圍建有高大、結實的城牆,城牆高大約六七米,厚約一米,全部是用青石砌成,裡面還有一層厚厚的護土,護土呈斜坡形,接地寬度達七八米,四周有六個城門,分別是大南門、小南門、大東門、小東門、西門和北門,小南門內空地較多,並在住宅區毗鄰的關帝廟處建有圈門一個。六個門雄偉壯觀,上各有石匾題字。

南門:大南門外石匾上書“朝陽”二字,內書“平津保障”四個大字。小南門外書“龍泉鎮”。

東門:大東門上書“鳴鳳”二字,小東門上書“墨林”二字。

北門:北門上書“平津”二字。蓋因北門外有公孫弘之後花園,而公孫弘漢時被封為“平津侯”而得名。

西門:西門外書“龍泉鎮”三字;朝內的一面石匾,上書:“活潑濮地”字樣,據說是秀才黃太筠所書,各門字意,蓋因地處環境及史事而題書。

龍口城的6個城門,每個炮臺上各有一門一人合抱的大炮。有民團嚴防守衛,防止盜賊及外來侵略。

李 文 周 蘇州送貨

李文周是清朝道光年間龍口一帶非常有名的人物,他扶危濟貧,樂善好施,深得百姓稱頌,而他最大的善事就是修建了九里有奇的龍口圍牆。李文周的祖父叫李永海,字東洋。據傳,李東洋年輕時家境貧寒,窮途潦倒,有時能連續幾天斷炊,幾乎到了想全家自殺了斷的地步。一次家裡又斷炊了,一家人飢腸轆轆,有氣無力。鄰人憐惜他們,端來一瓢高粱。煮熟以後,東洋與妻子商量,此種日子沒有盡頭,不如一死了斷。妻子也早已萬念俱焚,含淚應允。東洋便將一包砒霜放在粥裡。李文周父親李在亭,那時還是個孩子,不明就裡,蹦跳著要喝粥,結果碰倒砂鍋,鍋破粥撒,一家人面面相覷,無所適從。 東洋昂天長嘆: 想死都死不成啊!正好這時傳來敲門聲, 東洋出門一看,見一個商人打扮的站在門前。來人說,他是蘇州人氏,聽說龍口有很多手藝精湛的氈帽匠,氈帽製作優良,暢銷不衰,他此來就是想找人定做一批氈帽,但他連找了幾家,人家都因不摸他的底細而推辭了,他這才問到了他們家。商人又指了指他身邊的一輛小推車說,車上的兩筐銀子就是預支的定金,問東洋是否願意接這活。東洋思量,不管怎樣,這兩筐銀子或許能解決目前困境,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南方商人很高興,說第一批先定1200個,以後會 陸續訂購。又與東洋定好交貨的時間、地點及收貨人姓名,然後就將車子和銀子留下,離開了龍口。東洋將家裡安頓一番後,開始購買原料,聘請工匠,所遇之事,樁樁如意,件件隨心,不長時間就投入了生產,製出的氈帽個個精緻無比,讓人讚歎。轉眼間,交貨時間到了,文周就讓夥計將氈帽裝在幾輛車上,然後就帶著車隊啟程到蘇州交貨。到蘇州後,東洋按交接地址及姓名開始尋找。地址找到後, 卻無那人的名子,根本無法交貨。東洋感到納悶,就將貨車停在那裡,決心等到貨主。一連幾天, 還是一無所獲。街上有人看到他天天這樣苦於等待,就勸他說,人又找不到,你也盡了心,不如將氈帽賣掉,早些回家。東洋說,做人要講信用,貨是人家的,我不能隨便賣掉,我一定會找到貨主的。一天,文周又坐在車旁 等待。過來一個醉漢,說自己頭疼的厲害。看到車上的氈帽,就摸起一頂扣到頭上。說也奇怪,那醉漢的頭立刻就不疼了,醉漢大叫:“車上的帽子治頭疼,車上的帽子治疼!”人群“呼啦”圍上來, 爭搶車上的帽子,頃刻間帽子一個不剩。人群散去後,地上、車上全是人們丟下的帽子錢。東洋無奈,但也沒有辦法,只得讓夥計們收起地上的錢,返回龍口。連續三年,東洋都是在那個時間,帶上1200個氈帽到蘇州送貨,依然無法找到貨主,帽子也都是被無法預知的突然情況變相賣出。漸漸地,李東洋的買賣也越做越大, 財富越積越多。此事李東洋也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後來他認為這是神靈對他的護佑,所以,就將那輛送銀子來的小車供奉起來,每月十五,焚香祈拜。待傳到李文周時,李家已成為富甲一方的大戶。

義馬救主

李文周善騎射,喜愛馬,有關他與馬的故事在當地流傳很廣。一次,他應邀到朋友家赴宴。老友相聚,心情舒暢,把酒臨風,酣暢淋漓,不覺已經喝醉。朋友勸他住下,明天再走,文周說,不礙事,告辭朋友翻身上馬,向龍口走去。朋友家在龍口西邊,沿途荒無人煙,山路崎嶇蜿蜒,文周本來已醉,加上路途顛簸,醉意更濃,到了臥虎山北面一個叫“三蹬巖”的地方,實在堅持不住,就在馬上嘔吐起來,以致頭暈眼花,從馬上跌落下來。但他的一隻腳卻還掛在馬蹬上,怎麼也掙脫不掉,就這樣他就一隻腳吊著在地上酣睡起來。馬看到主人這樣,不敢再挪動,怕拖傷文周,就站在那裡等文周醒來。“三蹬巖”地處偏僻,野狼成群出沒。不久,狼群發現了文周,紛紛呲牙咧嘴圍了上來。馬一見情況危急,就將文周護於身下,四蹄置於文週週圍,狠跺山路石板。夜間山上寂靜,加上音有回聲,馬蹄跺擊聲很大,狼群懼怕,落荒而逃。但狼生性狡猾,待音停以後又悄然圍了上來,馬又跺蹄嚇狼。如此幾番以後,狼群改變策略,分成幾撥輪番圍攻,迫使馬不敢停止跺擊,還要不停的轉動身子,防治狼從背後襲擊。到後半夜時,馬已精疲力竭,但它還是不敢停止,使狼群始終不敢近前。天將明時,文周醒來,狼群失望哀嚎而去。文周看到馬大汗淋漓,口流涎液,渾身哆嗦不止,幾欲跌倒。文周明白過來,緊抱馬首,淚流不止。他沒有立即回家,而是讓馬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地牽著馬回到了家。此事還有另一版本,說文周是到淄川赴宴,從馬上跌落的地點是在麓村“六節碑”處,其餘情節相似。文周牽馬回家後,為報答馬的救命之恩,從此不再讓馬乾活,派專人好草好料餵養,並請來裁縫為馬製作馬衣,平時馬就穿著華麗的馬衣被人牽著在大街上閒逛,引來很多人的圍觀。幾年後,馬死。李文周就在李家祖塋建造馬墳,將其安葬,並立碑紀念,此事在當時曾引起很大轟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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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口村“大火燒”的傳說

在淄川,明代就設有龍泉鄉,清代仍設龍泉鎮。據考,該地原有東店莊、西店莊、桃園莊、龍泉莊、北龍莊等數個小村,約在明代之前便聯結成一個大村。該村地勢自南向北傾斜,在村西低窪處有泉水自石刻龍口中流出,因而取名龍口。龍口是淄川歷史上東南重要集鎮,一條鋪石大道穿莊而過。街上高大的石牌坊,宏偉壯觀;街兩旁店鋪林立,商賈雲集,生意興隆。一進龍口南門,在鋪石道的東邊有一個鐵牛,頭朝南而臥。日久天長,人們經常去撫摸它,雖是生鐵鑄成,鐵牛卻渾身錚亮,說起這個鐵牛,還有一個傳說故事。

據說清光緒年間,有一天,龍口街上來了一位老者,衣服破舊,披頭散髮,兩隻髒手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黑乎乎的,一雙手卻舉著一個碩大的面火燒。一邊沿街走一邊叫喊著:“大火燒,大火燒,龍口大火燒。”街上的人都沒有認識他的,以前也從未見他來賣過火燒。且手中火燒特別大,別說一個人吃不了,一家三四口人也一頓吃不了。再看他披頭散髮、破衣髒手,看了都噁心。所以老者沿街喊了一上午,人們看看即走,也沒人理他。已經是午飯以後了,天又較熱,老者還是沿街叫喊“龍口大火燒”。路過一個雜貨店時,店主見老者骨瘦如柴,年紀那麼大了,滿頭是汗,雙手舉著碩大的火燒喊了一個上午了,也挺累的,頓起惻隱之心,就叫老者進店,拿座位讓老者坐下,趕緊讓小夥計給他端了水來,讓其喝點水,休息涼快一下。知老者還沒吃飯,即趕緊讓小夥計把沒吃完的飯菜端來,讓老者趕快吃飯。老者也不客氣,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一會兒即吃飽了,喝了點水,連個“謝”字也未表示,只是出門以前對店主說:“我也沒啥謝你,只是你聽信我一句話,龍口要發生一場大火災。你什麼時候看見街上牌坊下石獅子的眼紅了,你趕快帶著老婆孩子及值錢的東西順街出南門逃命,即能躲過這一劫。”未等店主細問,老者已邁出店門,再叫老者拿著大火燒,老者已不見了。回頭再看桌上的大火燒,也化作一陣白煙不見了。店主半信半疑,即讓兒子每天去看獅子眼睛是不是紅了。小孩天天去看獅子眼睛是不是紅了,其他小孩好奇,即問你看獅子的眼睛紅不紅幹啥。店主的兒子說:你甭管。其他幾個小孩為了逗他,到了晚上即偷偷地用紅磚將牌坊上幾個獅子的眼睛全抹紅了。第二天一早,店主的兒子來到牌坊前,一看獅子的眼睛全紅了,趕緊跑回家,進門就喊:“爹,獅子的眼睛全紅了”。店主一聽,老者說的話果真應驗了,即信以為真。趕緊收拾錢財,帶著老婆孩子跑出了龍口南門。剛出南門,回頭一望,南門裡燃起熊熊大火,濃煙直衝雲霄,頓時狂風大作,呼嘯北去,風助火勢、火借風力,不長時間大火從龍口莊南頭燒到莊北頭。風戛然而止,火也頓時熄滅。整個莊子只剩雜貨店主家的房子完好無損,其它全部燒光,一片焦土,死傷無數,損失慘重。僥倖活著的人們從慌亂中冷靜下來,細想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蹊蹺時,這才恍然大悟,頭幾天老者滿街喊“大火燒,龍口大火燒”,原來是“龍口(被)大火燒,大火燒龍口”。為了避邪鎮災,請了先生看了看,說:“龍口這條龍是條火龍,須用水牛鎮住他才行。”於是用鑄鐵做了只水牛,臥在龍口南門裡。從此龍口再未發生大火,村人都平安無事。五十年代時,鐵牛還在路旁,但已被土埋了半截。不知什麼原因,現已不見了鐵牛。

龍口這場大火,民國年間《淄川縣誌》有記載:“光緒三十四年,正月元日,南虹見。四月大風,拔樹木,毀傷廬舍。城南龍口莊,大火燒燬民房五千餘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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