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凡爾賽宮和路易十四「太陽王」

到法國巴黎不可不到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法文:Chateau de Versailles)坐落在巴黎西南十八公里的 凡爾賽鎮。1682年,路易十四把王宮由巴黎盧浮宮遷居此處,自此,法國的 政治、外交決策都在凡爾賽宮決定,凡爾賽宮成了事實上的法國首都。此 後,經歷了路易十五王朝,直至 1789年法國大革命中,路易十六被革命民 眾挾持離開凡爾賽宮,軟禁於巴黎杜伊勒裡宮,凡爾賽宮才終結了作為法 蘭西宮廷的歷史。在隨後而至的革命恐怖時期,凡爾賽宮被民眾多次洗掠, 宮中陳設的傢俱、壁畫、掛毯、吊燈和陳設物品被洗劫一空,宮殿門窗也被 砸毀拆除。1793年,凡爾賽宮內殘存的藝術品和傢俱均運往巴黎城內盧浮 宮,凡爾賽宮淪為廢墟。在長達一個多世紀中,凡爾賽宮見證了一個王朝崛 起與殞落的歷史,演繹出是改革遏制革命、還是革命取代改革的深刻主題。

法國巴黎凡爾賽宮和路易十四“太陽王”

路易十四實行“朕即國家”的絕對君主專制獨裁統治,人稱“太陽王”。他 在以強勢鐵腕把法國國力推向鼎盛之後,不可逆轉地顯露出巨人的泥足, 開始滑向初始動機的反面。他利用專制獨裁的體制優勢,強行推進了所有 專制獨裁者在順境中都可能做出的蠢事,使一個民族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 價。“日中則昃”,當這個“太陽王”日薄西山殞落時,他把一個大廈將傾、危機 四伏的王朝留給了他的後繼者。

法國巴黎凡爾賽宮和路易十四“太陽王”

接過王冠時的路易十五年僅五歲,是左右不了局勢的“兒皇帝”。攝 政王其叔父奧爾良公爵生性放蕩,坐享其成於路易十四構建出的虛幻繁 榮,整個法國上流社會仍沉溺於一股醉生夢死的末世狂歡之中。這部碩 大無朋的專制機器,依其巨大的慣性,繼續為維持所謂的“國家光榮”而耗盡著最後的“國力”。平庸而不求有功但求無事的路易十五親政後,只是一 個無所作為的“維持會長”,他留下了那句廣為傳播的名言:“我死後,哪管 它洪水滔天。”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法國巴黎凡爾賽宮和路易十四“太陽王”

法蘭西這駕馬車還是傳承到了路易十六的手裡。 路易十六很想承繼祖輩的輝煌,立志成為一代中興之主。路易十六曾被稱 為“激進改革家”或“忽然改革家”,他也幾番試圖深化改革,緩解日益激化的 社會矛盾,以挽救大廈於即倒。然而,他優柔寡斷首鼠兩端,在利益權貴與 貧困民眾之間搖擺不定,錯失了許多斷然實施改革變法的良機,終於激發 了 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把自己也把一個王朝推向了斷頭臺。

世界文學史上,對莫泊桑的經典小說《羊脂球》好有一比:“那架馬車上 拉著整個法蘭西。”套用這一句式:從路易十四到路易十六,法蘭西這架風 雨飄搖的馬車,在改革抑或革命的泥濘途中,蹣跚地駛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法國巴黎凡爾賽宮和路易十四“太陽王”

托克維爾在《舊制度與大革命》一書中,探討法國大革命的成因及後 果,指出:“原有的封建制度由於腐敗和不得人心而崩潰,但社會動盪卻並 未帶來革命黨預期的結果,無論是統治者還是民眾,最後都被相互間的怒 火所吞噬。通過比較研究,托克維爾獨具慧眼地發現了一個詭譎悖謬的現 象:在經濟發展和民主推進過程中,經濟發展越是快速的社會,出現的社 會矛盾反而越多。革命並不是在那些中世紀制度保留得最多、人民受其苛 政折磨最深的地方爆發,恰恰相反,革命是在那些人民對此感受最輕的地 方爆發的。”托克維爾向當政者發出警告:“革命已經迫近。”並預言:“人們 說現在不存在任何危險,因為沒有騷亂……革命與我們相距遙遠。”他指 出:“劫亂尚未成為事實,但是已經深入人心。”“我深信無疑:我們睡在 一座火山之上。”“或遲或早將導致最可怕的革命。”還說:“我看到世風 日下,擔心它在很短時期內,很可能是在最近,將你們帶入新的革命。”

《舊制度與大革命》精當地總結出“托克維爾定律”:“一個壞的政權最 危險的時刻並非其最邪惡時,而在其開始改革之際。” 1833年,奧爾良王朝的路易·菲利普國王下令,在法國大革命中玉石俱焚的廢墟上修復凡爾賽宮,將其改建為歷史博物館。 凡爾賽宮,成為詮釋解讀“托克維爾定律”的一個形象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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