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宴:于禁從沒有投降關羽,卻因手下誣陷,被曹丕凌辱至死

文/姬叔小白

東吳襲取荊州後將關羽俘虜的于禁送回曹魏,卻被曹丕用很另類的辦法逼死,這件事實在弔詭。本文從曹魏軍制、荊州戰役、于禁部眾等角度出發,大膽分析于禁很可能從未投降,而且忍辱負重保全了全軍性命,卻因為曹丕為了淡化敗仗的影響,被殘忍的凌辱至死,對於禁的遭遇報以深厚的同情。

文史宴:于禁從沒有投降關羽,卻因手下誣陷,被曹丕凌辱至死

三十年來說舊交,可憐臨難不忠曹。

知人未向心中識,畫虎今從骨裡描。

——羅貫中《三國演義》

提到三國裡的于禁,很多人都會有一個疑問:這麼一位嚴肅正經的老幹部,為什麼會“投降”?

看了知乎上許多大神的解釋,歸根結底都是一條:他確實投降了,沒什麼好說的。其實不要說我們,就連曹操聽說于禁“投降”的時候都深感意外。因為眾所周知,于禁是一個“以法御下”的人。

公元197年宛城之敗,曹操的青州軍趁亂劫掠,于禁不顧誤會出兵懲戒他們,甚至冒著被誣告的危險先堅守營寨,於大混亂中凝聚了軍心,從此深得曹操賞識;

公元206年,五次反叛曹操的昌豨被于禁等大軍包圍,經過張遼的勸說來到于禁營中請降,他本以為于禁是自己的老友會網開一面,沒想到于禁卻以“圍而降者不赦”的軍令斬殺了他——儘管他自己也痛苦萬分。

當曹操聽說這件事後,一方面嘆息昌豨命運不佳,一方面卻更對於禁倍加器重。就是這樣一個奉法至公、不恤私情之人,他怎麼會不知道投降的後果,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投降?

文史宴:于禁從沒有投降關羽,卻因手下誣陷,被曹丕凌辱至死

于禁

五子良將中的老資格

如果說“投降”尚且是實錘,那麼更蹊蹺的還有于禁之死。

按常理來說,于禁身為魏國大將,戰敗投敵,當命有司審理定罪。可是曹丕先是寬恕了他,封他做安遠將軍,還要派他出使東吳,背地裡卻命人在曹操的陵屋內畫上當年關羽大勝的壁畫,還畫上于禁投降、龐德就義的形象,然後特意讓于禁去憑弔。結果於禁看到壁畫後倍感羞辱,不久“慚恚發病薨”。

沒有公開的下旨懲罰,也沒有交給廷尉審理,卻偏偏用了一種非常險惡的手段羞辱了于禁的人格,曹丕作為一國之君,究竟有什麼理由非要如此行事?難道僅僅是他陰刻的個性所致嗎?

《三國演義》裡有一首于禁的判詩,說“知人未向心中識,畫虎今從骨裡描。”但在我看來,真正該描骨的,其實是“殺死”于禁的人。

讓我們把視角拉回公元221年,也就是于禁去世的那一年。

此時的魏國剛剛代漢,劉備為了繼承漢統在成都稱帝,孫權害怕劉備為關羽報仇,於是向曹丕納降稱藩。然而剛剛建立的魏國兩年前還在經歷 “水淹七軍”帶來的巨大動盪,因此曹丕的首要任務不是連孫抗劉,而是穩固根基。

為此他從220年繼承魏王開始,一方面頒佈九品中正制,拉攏士族和輿論的支持;另一方面命宗親武將出任中央和地方軍事統帥,加強對軍隊的掌控;同時詔令嚴禁外戚、後宮、宦官干政,整肅官風,製法削藩,形成曹丕本人絕對的最高權威。

在這樣的背景下,于禁被孫權作為納降的見禮而送還,無疑是讓冉冉升起的大魏又回想起兩年前的陰霾。

公元219年七月,關羽舉荊州三郡之兵北伐攻魏,藉著漢水暴漲水淹七軍。“禁與諸將登高望水,無所迴避,羽乘大船就攻禁等,禁遂降,惟龐德不屈節而死。”於是“羽以舟兵盡虜禁等步騎三萬送江陵”,一時“威震華夏”,嚇得曹操都想遷都河北。緊接著鄴城、洛陽都發生了叛亂,曹丕親自參與鎮壓,可見當時的震盪有多大。

所以對於曹丕來說,七軍之降的惡劣影響是難以磨滅的,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似乎正是于禁,因此“慚恚而薨”也是他罪有應得。然而,和于禁一起投降的人,可不止一個。

疑點一:“降者”僅有于禁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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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魏文帝踐祚,權使命稱藩,及遣于禁等還。

——《三國志·吳書·吳主傳第二》

一個“等”字雖不顯眼,卻足以令人遐想。

實際上根據《三國志·吳書·吳主傳第二》的記載,當時關羽俘虜的魏軍高達三萬人,按一軍五千人計算,除去淹死、逃亡、倒戈的士卒,這些幾乎是七軍的全部建制。所以被放回來的人裡,一定包括七軍的將校。

當初他們對“投降”一事一定是或支持或默認的,按理應和于禁共同擔責。那麼除了于禁以外,這些人是否受到了處罰呢?

答案是沒有。

翻遍《三國志》,不要說懲罰七軍諸將,就連這些人的名字也沒有記載。然而,有一個和于禁有關的人卻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是朱靈。

在《三國志》裡,朱靈的傳記十分潦草,附在徐晃傳的最後,號稱“遂為好將,名亞(徐)晃等”,可見他的資歷僅次於徐晃。然而就是這樣一員大將,竟然在曹操的授意之下,被于禁收了兵權:

太祖常恨朱靈,欲奪其營。以禁有威重,遣禁將數十騎,齎令書,徑詣靈營奪其軍,靈及其部眾莫敢動;乃以靈為禁部下督,眾皆震服,其見憚如此。遷左將軍,假節鉞,分邑五百戶,封一子列侯。——《三國志·魏書·張樂於張徐傳第十七》

在此事之後,于禁傳緊接著就寫了“水淹七軍”。那麼,于禁收朱靈究竟發生在什麼時候?“水淹七軍”時,朱靈還在不在於禁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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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靈

破解于禁投降之謎的關鍵人物

根據《三國志·魏書·武帝紀》的記載,直到公元215年曹操西征張魯,朱靈一直都是獨領一軍,而此後直到“水淹七軍”結束,便再也沒有獨立領兵的記載。因此可以肯定,在215年之後,219年之前,朱靈變成了于禁的部下。

而於禁此後馬上升官並手握大權,再加上曹操對朱靈的厭惡,可以肯定他此後一直呆在於禁麾下。而關於朱靈在“水淹七軍”時的去向,《三國志》裡也沒有明確提及,也就是說朱靈不大可能從戰場上逃脫。

因為如果他逃脫了,那麼他就是三萬人中唯一沒有被俘而且生還的大將,類比關羽敗亡後廖化被俘而逃脫的記載,這樣忠肝義膽的英勇事蹟應該大書特書,但偏偏沒有。

所以可以肯定,朱靈在“水淹七軍”的時候,也和于禁一樣,被俘“投降”了。

疑點二:曹丕裁決公平乎?

2

既然確認了朱靈的經歷,弔詭的一幕就出現了:在裴松之注朱靈傳所引的《九州春秋》裡,曹丕稱帝后曾重賞朱靈:

文帝即位,封靈鄃侯,贈其戶邑……於是更封高唐侯,薨,諡曰威侯。

——《三國志·魏書·張樂於張徐傳第十七》裴松之注引《九州春秋》

中間省略的部分,是曹丕詔書中對朱靈的嘉許,其中還要求朱靈“若平常所志,願勿難言”,也就是你想要什麼隨便說的意思。

那麼既然朱靈和于禁一樣“投降”了,為什麼會出現一個慚恚而薨,一個卻被厚加賞賜的情況呢?史書中沒有解釋,但是我們依然能從二人的傳記裡看出一些端倪。

初,清河朱靈為袁紹將。太祖之徵陶謙,紹使靈督三營助太祖,戰有功。紹所遣諸將各罷歸,靈曰:“靈觀人多矣,無若曹公者,此乃真明主也。今已遇,復何之?”

——《三國志·魏書·張樂於張徐傳第十七》

然(于禁)以法御下,不甚得士眾心。

——《三國志·魏書·張樂於張徐傳第十七》

從史料中我們得知,被曹操厭惡的朱靈本來是袁紹之將,早在曹操討伐陶謙的時候,他就受命前來助戰,被曹操的魅力折服而毅然決定輔佐“明主”。

結果二十多年過去,“明主”不僅沒給他優待,反而讓于禁奪了他的兵權,而於禁緊接著“遷左將軍,假節鉞”,意味著他不僅是朱靈的主將,而且有“節鉞”在手,有權依軍法斬殺軍士,還能裁決二千石以下官員的生死。

也就是說,朱靈從被奪權的那一刻起,小命便握在於禁的手中。就算他心有不甘,一旦稍有妄動,于禁不用通報曹操直接就能殺了他。

這樣的際遇,註定朱靈是無法效忠於禁的,更何況于禁本來就不招人喜歡。“莫敢動”三個字,生動的刻畫出朱靈等人口服心不服的狀態。因此當他和七軍諸將被送還魏國後,也不是不可能串通起來構陷於禁一人。

“知人未向心中識,畫虎今從骨裡描。”朱靈和于禁之間的齟齬,其實對曹丕來說無關緊要。他不一定要找出所謂的“罪魁禍首”,但一定要讓此事有個交代。

這不僅關乎七軍諸將的功過榮辱,更關乎魏國乃至曹操在世人心中的地位。然而此事一旦交給廷尉徹查,勢必牽涉甚廣,屆時又將鬧的滿城風雨、人心惶惶——這是剛剛底定大魏的曹丕最不願看到的。

他一定要在不驚動旁觀者的同時告訴所有人:魏國尊嚴不容辱沒,魏國權威不容質疑。在這樣的思路下,輿論就成了曹丕判斷的風向標:

誰是眾矢之的,誰就是“罪魁禍首”。而只要這個“眾矢之的”不在了,他就能以最小的代價消弭矛盾,為當年的恥辱畫下句號,然後再慢慢籠絡活著的人——一切都是為了曹丕的無上權威,為了魏國的江山永固。

文史宴:于禁從沒有投降關羽,卻因手下誣陷,被曹丕凌辱至死

猜忍之君曹丕

因此我們看到,曹丕在不動用公開渠道的手段下逼死了于禁,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裡殺人誅心。這樣處理問題的方式在今天看來是可笑、可悲甚至可惡的,但在黑暗落後的那個時代,連調查取證都很困難,更不要說給人公道、還原真相。

曹丕的“帝王權謀”雖然冷酷,但對於魏國來說卻有實際效果,這便是于禁命運的可悲之處。

其實,原本龐德才是受人猜忌的“眾矢之的”,直到他慷慨赴死之後,一向“不甚得眾心”的于禁便成了新的“眾矢之的”,只有不顯山不露水的朱靈,憑藉旗鼓相當的資歷,在這場旋渦當中成了最後的贏家。

所以,于禁的死並不是因為罪無可赦,而是當他“投降”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被釘在魏國的恥辱柱上,橫遭千夫所指,永世不得翻身。

疑點三:于禁被俘變節乎?

3

說到這裡,我們不得不嘗試揭穿于禁“投降”的真相。

雖然結果可能是徒勞的,但《三國志》及裴注作為傑出的史書資料,每一個字都承載著作者的拳情拳意,如果沒有認真解讀就草率結論,未免辜負了他們的堅持。

在於禁事件裡,首先必須明確一點:我們常說的“投降”,其實包含了“被俘”和“變節”兩個行為,而只有“是否變節”才是判斷事件性質的關鍵。

前文所有帶引號的“投降”,都是指被俘但不確定是否變節的情況。而坦率的說,我認為于禁在“水淹七軍”後的真實情況,極有可能是“囚而未降”。

首先,根據殘留的曹軍軍法記載和當時的一些案例,可以肯定曹魏的士兵一旦陣前逃亡,全家都將受到重罰(連坐處死)。既然逃亡都要全家處死,更不要說投敵叛變了。

由於曹魏軍隊採用“世兵制”,即當兵的人世代當兵,兵戶的家庭都被官府嚴格控制,連將軍的家人也要送入霸府為質。

在全家人的生命威脅下,于禁七軍既沒來得及為曹魏盡忠,也沒有在實力上受挫,而是被人數並不佔優的關羽“僥倖”生擒。就這樣讓人投降,恐怕誰也不答應,而熟知軍法的于禁本人,應該更是如此。據此推理,“水淹七軍”之後的七軍雖然繳械被俘,但是否變節要打個問號。

順著事件繼續推理,此時龐德慨然赴死。我們一向覺得龐德之死是鶴立雞群,但是在七軍被俘且不甘投降的前提下,連龐德這樣的降將都英勇就義,試問誰還有臉投降?所以此時騎虎難下的人,反倒成了關羽。

因為關羽的仁義和劉備一脈相承,他素來“善待卒伍”,既不想將三萬人統統殺掉,又不能把他們統統放回,所以只能全部收押在後方,而歷史就是這樣真實的發生了:

會漢水暴起,羽以舟兵盡虜禁等步騎三萬送江陵,惟城未破。

——《三國志·吳書·吳主傳第二》

整整三萬魏軍,幾乎是七軍的完整建制,關羽非但不能分而化之、反過來壓制襄樊以戰取糧,還把他們全部押往江陵養起來。這不是關羽太蠢,就是他被逼無奈。

我們歷來認為關羽在北伐之戰中高開低走,漏洞百出,以致有人據此質疑關羽的能力,但這樣的理解卻忽略了曹操和劉備的眼光。

關羽是當時天下有名的名將,他的戰爭素養應該是頂尖的。如果不是于禁的領導,關羽不可能面對三萬被俘的魏軍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在缺糧的情況下不惜“擅取湘關米”來勉強度日:

魏使于禁救樊,羽盡禽禁等,人馬數萬,託以糧乏,擅取湘關米。權聞之,遂行,先遣蒙在前。

——《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第九》

在陳壽的記載中,關羽“擅取湘關米”是孫權偷襲荊州的導火索,如此重大的外交事故,比罵使拒婚要嚴重得多,如果不是關羽軍陷入了生存和信義無法調和的陷阱,他們豈能因亂生變,自取敗亡?如果於禁和三萬魏軍真的變節投降,關羽應該實力大增、力克襄樊,又豈會如此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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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不降,撐死關羽

循著史料推理至此,于禁“囚而未降”的軌跡已經非常明朗了。

說了這麼多,彷彿“囚而不降”是于禁的苦肉計,但造化恰恰是弄人的。

真實的情況很可能是七軍未能就高處紮營達成一致,以致延誤了時機。當洪水來臨的時候,七軍的主將們或是眼睜睜的看著士卒泅水逃命,或是連自己都被捲入大水九死一生,最後面對耀武揚威的關羽軍只好“繳械被俘”。

但等到龐德被殺之後,考慮到曹魏軍團的尊嚴,考慮到家人的安危,考慮到關羽軍並不佔優的人數,再加上未曾決一死戰卻被關羽僥倖逞功的窩囊,投降顯然不是七軍的最佳選擇。此時最明智的辦法,就是利用關羽的心態和他博弈——囚而未降,就是這麼簡單。

只不過,在當時一些外人的眼裡,此時的七軍戰敗被俘,不死節就是不忠,誰又會去體量于禁和七軍的處境呢?在“平地水數丈”的“洪災”來臨之時,于禁要麼投敵叛變,要麼英勇就義,要麼忍辱偷生,早已別無選擇。

假設以上的推理全部成立,那麼這也是一場是非和榮辱的較量:“投敵叛變”將喪失原則失去家人,但自己卻能獲得榮華富貴;“英勇就義”能成就自己的美名,但群龍無首的三萬魏軍恐怕將徹底葬送了曹魏;“忍辱偷生”雖然什麼也得不到,但是從史料來看卻成了三萬魏軍的定海神針。

在我的眼裡,一向奉法至公、不徇私情的于禁,選擇“忍辱偷生”絕不是自暴自棄,而應該有他的理由。也唯有如此,當他面對後來東吳虞翻的屢次折辱,才能做到“猶盛嘆翻”。

投降是懸案,威刑失人心

4

儘管有多方佐證和深入推理,但由於史料記載的模糊和年代的久遠,我們最終無法肯定於禁悲劇的真相。

今天,我們之所以同情于禁,一方面是因為他沙場周旋、奉法至公,不像一個輕易投降的人;另一方面,身為一代名將的他因此事屢遭折辱,當看到了“水淹七軍”的壁畫後,終於明白故國已經不容他活在世上,最終慚恚而亡,結局著實可悲可嘆。

文史宴:于禁從沒有投降關羽,卻因手下誣陷,被曹丕凌辱至死

《真三國無雙7》裡于禁的風采

聊以平衡的是,曹魏朝廷最終並沒用“投降”給他蓋棺定論:

子圭嗣封益壽亭侯。諡禁曰厲侯。

——《三國志·魏書·張樂於張徐傳第十七》

封一子嗣侯,說明朝廷認可於禁的功績,而諡號曰“厲”,卻是“暴虐無親、致戮無辜”的意思。古代諡號是對諡主一生的高度概括,一個“厲”字,或許也暗示著于禁悲劇的背後,主要原因還是他不近人情、不得人心,而不是變節投降

——按照前文的推理,如果七軍能就高處紮營早點達成一致,也就不至於束手無策的“被俘繳械”了。

“慶父不死,魯難未已”,于禁扛過了戰場上的大風大浪,卻終於沒有扛過波雲詭譎的人心。

遙想當年殺昌豨之時,于禁對面涕泣,曹公扼腕惋惜,如今他自己行將就木,沒有老友的垂淚,沒有明公的挽留,沒有申訴的希望,甚至與他同行的朱靈不但無罪,反將厚加恩賞。

生榮死哀,于禁一生如此巨大的起落,裴松之的評價可謂一針見血:

臣松之以為圍而後降,法雖不赦;囚而送之,未為違命。禁曾不為舊交希冀萬一,而肆其好殺之心,以戾眾人之議,所以卒為降虜,死加惡諡,宜哉。

——《三國志·魏書·張樂於張徐傳第十七》裴松之注

終曹魏一世,于禁身後未能入宗廟從祀曹操。倘若愛才如命的曹公泉下有知,定會請他和五大謀士、宗親八虎、“四子良將”、二猛諸州一起坐在身邊,青梅煮酒,泣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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