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三)丨鄧皇后的「金步搖」

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三)丨鄧皇后的“金步搖”

漢和帝的原配陰皇后出身陰氏,是東漢開國皇帝、漢光武帝劉秀原配陰麗華的後人。當年,光武帝在未登大寶之前,便有云曰:“仕宦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陰氏的女兒,也由此被認為是天家貴胄,是做皇后的不二人選。

步搖得名於這種首飾的獨特性——行步則搖,是為步搖。在兩漢時期,步搖是上層社會,甚至后妃才能佩戴的奢侈品。

《後漢書.輿服志下》載:“(皇后)步搖以黃金為山題,貫白珠為桂枝相繆,一爵(雀)九華(花)。”王先謙集解引陳祥道曰:“漢之步搖,以金為鳳,下有邸,前有笄,綴五采玉以垂下,行則動搖。”

永元十四年的冬天,出身自“皇后世家”的陰廢后在冷宮中飢寒交迫,鄧綏登上了皇后的寶座。這一次,她終於插上了流光溢彩的金步搖,名正言順地走上了權力的高位。

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三)丨鄧皇后的“金步搖”

銀鍍金嵌珠石花籃式簪,現藏故宮博物院

東漢永元十年,十七歲的鄧貴人鄧綏在自己的寢殿中更衣,準備參加宮中的宴會。侍女小心翼翼地為這位深得恩寵的小主梳起繁複的髮髻,捧來絢爛奪目的首飾。

鄧綏在首飾盤中拾起一支金步搖,展翅欲飛的金鳳凰下綴著流光溢彩的珍珠,她的唇角無聲地溢出一抹冷笑,轉眼間又換成慈和龔善的賢淑,輕輕推開托盤:“陰皇后也在宴會,身為妃子,怎能在裝飾上壓過皇后?自當簡裝素顏,甘做綠葉襯托皇后母儀天下。”

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三)丨鄧皇后的“金步搖”

在漢和帝的後宮裡,提起鄧貴人,所有人的評價都是——“恭敬”。

漢和帝的原配陰皇后出身陰氏,是東漢開國皇帝、漢光武帝劉秀原配陰麗華的後人。當年,光武帝在未登大寶之前,便有云曰:“仕宦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

陰氏的女兒,也由此被認為是天家貴胄,是做皇后的不二人選。在鄧綏入宮前,陰皇后也是這麼覺得的,自己就生而有皇后命——直到十五歲的鄧綏入宮,封貴人,陰皇后的“皇后命”,就這樣被一個十五歲的貴人撼動了。

奇怪的是,鄧綏得到漢武帝的歡心,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的“恭敬”,尤為重要的,是她對陰皇后的恭敬。漢和帝召見鄧綏,如果皇后也在場,鄧綏必定弓著身子側坐,絕不敢正視皇后。

只要有皇后在的宴會,鄧綏永遠不施粉黛、素顏簡裝;如果衣服的顏色與皇后類似,她馬上就會避席不出,換上其他顏色的衣服再來侍奉皇后,不可不謂小心恭順。在陰皇后面前,她似乎從來沒有戴過任何首飾,與其他妃嬪頭上那些流光溢彩的釵環步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於鄧綏而言,這種生活,她一過就是七年。

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三)丨鄧皇后的“金步搖”

銀鍍金燈籠紋流蘇,現藏故宮博物院

鄧綏在陰皇后面前不敢佩戴的步搖是為何物?

步搖得名於這種首飾的獨特性——行步則搖,是為步搖。在兩漢時期,步搖是上層社會,甚至后妃才能佩戴的奢侈品。

《後漢書.輿服志下》載:“(皇后)步搖以黃金為山題,貫白珠為桂枝相繆,一爵(雀)九華(花)。”

王先謙集解引陳祥道曰:“漢之步搖,以金為鳳,下有邸,前有笄,綴五采玉以垂下,行則動搖。”從所用的材料,和獨特的造型,都可以看出,步搖是貴族婦女身份的象徵。在《後漢書·後紀》中提及步搖,也多以“具”為單位,可見其特殊的地位。

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三)丨鄧皇后的“金步搖”

碧璽鑲寶石花,現藏故宮博物院

在環肥燕瘦的後宮裡,鄧綏的簡樸受到稱讚,她的聲譽水漲船高,漢和帝也深以為然,認為鄧綏德性最佳。陰皇后恨鄧綏入骨,某次和帝病重,她憤憤對身邊的宮人說道:“但凡我得志,一定殺盡鄧家所有人。”這句話被有心的宮人傳進了漢和帝耳裡,和帝勃然大怒,陰皇后從此失去了寵愛。

不得帝心的陰皇后歇斯底里,開始以巫蠱之術詛咒鄧綏。漢代最忌巫蠱,數位皇后都是因為涉及鬼神之術而被廢黜。漢和帝對陰皇后終於失去了耐心,下令廢黜皇后。

鄧綏跪在和帝面前,請求寬恕曾經母儀天下的皇后,和帝親手扶起自己最寵愛的妃子,和顏悅色地問道:“所謂皇后,當有德性。朕的後宮裡,最賢德的人便是愛妃,朕屬意立愛妃為後,不知愛妃意下如何?”

鄧綏再三推辭,上書說自己德性淺薄,不配為皇后。和帝越發堅決,舉朝稱讚鄧綏,天下百姓都知道,鄧綏才是“皇后命”。

永元十四年的冬天,出身自“皇后世家”的陰廢后在冷宮中飢寒交迫,鄧綏登上了皇后的寶座。這一次,她終於插上了流光溢彩的金步搖,名正言順地走上了權力的高位。

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三)丨鄧皇后的“金步搖”

最常見的步搖

在和帝去世後,鄧綏立馬立幼子為新皇,以“主幼國危”為由臨朝聽政,執掌軍政大權,天下盡在掌握。這一年,她只有二十五歲;太后的位置,她一坐就是十六年。

對她的評價,功過各有分說。在她的努力下,東漢得以走出“水旱十年”;但廢長立幼,臨朝聽證,又使鄧太后受到詬病。

在和帝去世後,後宮妃嬪們輾轉不知前路。鄧綏曾下令,給除她以外位份最高的兩位妃子賜黃金綢緞等若干。在看到馮貴人免釵為和帝帶喪的時候,鄧太后微微一聲嘆息,命宮女端出頭面一副——

其中,就有一支金步搖。

(本文故事由史實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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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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