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至亲的人生低谷,如何熬出来?

看到地震、山体滑坡、火灾中失去亲人,都会勾起我失去亲人痛苦的回忆,我知道,这份痛,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这是一次自我的救赎,经历过的人懂,没失去过至亲的人始终都不太懂。懂的人,对个眼神,抱一个。


说说我的故事吧。

我出生在一个十八线的小县城,上小学的时候要自己带长条板凳,冬天粤北冷,零下几度,北风呼呼吹,我们教室窗户没有玻璃,只能每个学生家里拿木条和塑料薄膜来封住,四五年级的时候有大城市的叔叔阿姨们来学校说捐款扶贫,我好纳闷,扶贫,我们很贫穷?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是啊,我不觉得穷啊,天有爸妈顶着,地有大地撑着,从来不缺什么啊,大大咧咧女孩一个,从小放牛时都爱幻想,扛锄头干活也幻想着有个帅哥开着玛莎拉蒂来接我走(当然,我那时候不知道有玛莎拉蒂)

很乐观,除了干农活累点,一家人二十年在一起,没病没痛,蜗居四十平黑暗小屋,一年到头买不起城里的水果,过年才有苹果糖果瓜子吃,但很开心啊,无忧无虑,读书写日记写小诗,帮老师抄写黑板,早上放牛,放学帮老妈干农活,很充实。

上次老爸来深圳,我跟他说,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觉得家里很穷,我爸说我太缺心眼了,我说有你和老妈,你们也从来没跟我们三姐妹说过家里缺钱啊,我们家的经济情况比村里其他大部分同学都好太多,我爸听了直摇头。

人生最低谷:母亲去世

失去至亲的人生低谷,如何熬出来?

为什么这么白痴,因为在之前的二十年里,我身边根本没有亲人甚至亲戚朋友生大病,也没有任何一个亲近的人住院手术,一个高中生,一个小村庄里的高中生,怎么懂得?

母亲身体恢复很快很好,我们以为,这件事就结束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可以考上大学本科,因为我不懂啊,我以为母亲好了,没事了。

癌症意味着什么?

不懂啊。

估计我妈知道,因为外婆是因为癌症很年轻就去世,但我妈是个天性乐观的人;

在她脸上从来都刻着:“开心”两个字,非常豁达

我妈说:那就治,五次化疗不行就十次,我就不相信这点癌症细胞还打不死。

乐观不,超级无敌了简直。

我们都是这么认为了,现在回想,那一年是我爸心理负担和压力爆表的一年,一家之主,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妻子,还有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噢,对了,我家还耕田那时候,回家我爸还需要去田里干农活,真心不容易。

我啥也不懂,学校住宿全天候看书准备高考,现在看来,典型缺心眼儿。

我妈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有癌症的人,除了去化疗回来她不舒服躺两天,其余时间都很好啊,正常人,继续开心乐观生活。生病后的两年里,她在家里忙活,煮煮饭,搞搞卫生什么的,很无聊,这是她有生以来最闲、最无所事事的两年,以前她总说自己是劳苦命,一年到头没有休息的时候,每年都忙忙碌碌,这两年里,她时常回忆说,还是以前忙碌好,有盼头,干活累了,晚上睡得很香,还是以前干活累的时候舒服幸福。

人是不能真闲着。

2007年也是我压力爆表的一年,高考嘛,还是寒门高考,整个家族没有一个像样的本科生,对我寄予厚望。考完的那个暑假也并不轻松,等成绩,等录取,全是等,等,等,等,等。

记得老妈在家里进进出出,我有一段时间下班(暑假工)后,躺在家里沙发发呆:没有考上怎么办呢?

后来考上了,全家都高兴,还摆酒庆祝,上了大学。

噩梦是从2009年春天开始,当时不知道那是噩梦的开始,去中山找同学玩(还很幼稚天真有没有?)突然接到二大舅的电话,说妈妈的病转移复发,已经在广州放疗,二大舅很沉重的心情跟我说:你也读大学了,不要影响学业的情况下,也要为家里承担一些。

历历在目啊

母亲对我们多深的感情,到我自己为人母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十月怀胎,襁褓中开始一口奶一口奶喂养大的孩子,多么舍不得啊。

这次放疗后,我才真正明白母亲是什么病,病得多重,日夜在图书馆和网络上查资料,查解决方案,大二大三时候的我,依然很白痴和无力,大部分人都以为复发就等于癌症晚期,晚期意味着即将死亡,其实这个逻辑不通,人本身就有癌细胞,人跟癌从来都是共存的,只是什么时候谁占上风而已。

正常细胞寻求的是合作共赢,癌细胞是霸占侵略一损俱损一起灭亡。

自那以后,我的日子没有好过,没过几个月,母亲发现身上有好多淋巴都有肿块,老妈经常念叨一句话:为什么化疗那么毒的药,好细胞都杀完了,癌细胞还没有杀死。

再后来老妈开始腹水,疼痛难安,睡不了觉,那是09年的夏天,昨天跟妹妹聊天还说起,老妈疼得受不了,几天没有睡觉,我们三姐妹都回家了,半夜她睡不着,进来我们房间找万花油,应该是想涂一下,看看能不能缓解疼痛,结果窸窸窣窣吵醒我们了,她很内疚,埋怨自己,不该进来,吵醒我们睡觉,那种深深的自责,到现在,将近十年过去,我依然记得非常清楚。

我说是不是很困,她说是,太久没睡觉了。

看着她睡着,像个婴儿一样,那一刻,满满都是幸福,如果让我付出我全部包括生命,只为妈妈这一刻舒服,我毫不犹豫:我百分之百愿意。

只要抽完水,母亲就像没事人一样,可以去散步,可以去运动,正常人一个,有一天早上我还跟老妈开玩笑,说你根本就不像生病的人,她说她也觉得,人都好好的,能吃能睡能动,有些住院的患者很痛苦,隔壁床有个乳腺癌转移骨癌的,每天时时刻刻都嗯嗯唧唧喊痛,我妈一点事都没有。

好日子不久,没过几个月,就抽水不出来了,以前是只要痛就去抽水,最后一次老爸带老妈去抽水,没水了,肚子里面没水,也痛,那时候开始,老妈一点点迈向绝望的深渊。

我也开始非常痛苦,看到自己爱的母亲痛苦,心如刀绞。经常以泪洗脸,半夜枕巾都湿透。

再后来,老妈开始吃止痛药,吃了止痛药,不痛几个小时,不痛的时候她又很开心。跟我说话。

慢慢地止痛药不管用,一片不够,两片,两片不够,三片,四片,直到十片二十片,都不管用,只有漫长的痛,彻夜痛,不眠不休痛。

我问她:怎么个痛法,她说不知道,不知道哪里痛,就是挫骨的痛,忍受不了的痛。

失去至亲的人生低谷,如何熬出来?

有一次我跟她聊天,她很痛很痛,我也很痛苦,但是也假装轻松不让她担心,说外婆都不保佑你,她说外婆重男轻女,小时候都不让她读书,她读书很能干,又没书读,老师都来家里找,都没条件读,读到四年级就休学,她一直是镇上第二名,家里两个舅舅考不上大学又要继续去复读又复读,所以她责怪外婆不送她去读书,也不保佑她。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低谷,我曾经以为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拼搏就是想让我妈生活得更好,结果我妈没了,突然,所有一切都没有意义。老妈走了,我吃完午饭回到宿舍时候接到妹妹的电话知道的,那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是灰色的,整个天空是灰色的,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坐在天河客运站,目中无人地哭,哭得天昏地暗。

自此,我没有妈,自此,母亲这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陪我走过二十年的人,说没就没了。

那时候我曾祈求过上苍,呐喊过,求饶过。

这是我09年母亲离开前写的求饶书:

雨,又下起来了,淅沥淅沥的,站在阳台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瞧着,雨打湿了阳台,心也是湿湿的。

好想时光能够倒流,好像回到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可是回不去了。

渴望这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像小时候做噩梦一样,醒来一切都还安然无恙,多少个夜晚,午夜惊醒,安慰自己是个梦,可不是梦。

一直很珍惜,很珍惜,一直不相信,不愿相信,可是那赤裸裸的事实一次次一次次地攻击,挣扎后,脸依然笑,心却滴血。

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想跟你换,不止一次!拿我的一切换你一样,就一样,行不?

你等待,我逃避,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无法一次次用谎言包扎你的伤口。

好怕,无名的恐惧常藏在短暂快乐的背后,常有一个声音在黑夜里提醒,在脑子里打滚。

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到你笑,为了那一笑,我不顾一切,倾我所有。

到今天,不知道要你坚强,是不是种残忍,是不是一种自私,多等我一天好吗?

到今天,不知道我的坚持,是不是种残忍,是不是一种自私,多等我一年好吗?

跪求上天给个奇迹,拿我生命换,我愿意。

泪,又湿了一卷纸巾。

为什么说用谎言包扎妈妈的伤口?因为那些时刻需要善意的谎言去换一点点卑微的希望,那些希望,都知道,是失望。还是要安慰妈妈。

母亲起初还勉强愿意相信我的话,相信她是好人,会有奇迹,到后期痛到整夜整日不停止的时候,她开始反思:为什么是她?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上天要选择她来折磨,无论是生活习惯、作息习惯,饮食习惯,运动,身体素质,老妈都很不错的,一日三餐基本准时准点,烧烤类基本没吃过,睡觉普遍情况下都很早,大便正常,直到最后,她其他指标都很不错,就是有癌。唯一值得商榷的是,四十多年来,她很少生病,感冒都很少。

接着她又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犯天条的事。难道是那年她想买一尊观音菩萨,进去店里一看,价格太贵,又担心父亲会责怪,所以没买,她叨叨絮絮说:会不会是菩萨娘娘生我气,怪我没把她请回家。

唉,如此心善之人,为何呢?

母亲说:这就是命。

死也忘不了,母亲离开那天,回去见到她的时候,一路上眼泪已经完全泪干,一群亲朋好友围着我哭的时候,我哭不出来,一直喊着找妈妈(写到这里鼻子有酸了),见到她的时候,她平躺在木板上,穿着黑漆漆的衣服,额头上一个黑色布围着头,我不认识这样的母亲啊。这不是我熟悉的妈妈。

她的手冷了,怎么捂也捂不暖,我一直捂一直捂,一直喊着妈、妈、妈、她不回我了,没说嗯。她睡得很好,面容有点笑笑的,很舒服的样子。只是最没有合好,一只眼睛没有完全闭上。以前看小说看电视,都说亲人离开眼睛没有闭上,因为在等谁,或者有冤屈,真的是这样,我跟妈说:妈,丽丽回来了,然后大哭,用手捂了一下她的眼睛,就闭上了。

倘若我有的亲人未来看到这篇文章,如果我离世,不要穿寿服,要给我穿最喜欢的衣服,我要正常的美美的离开这个世界。

那一夜,我睡着了,不知道是缺心眼儿,还是缺心眼儿,我睡眠一直不差,无论再痛苦,再难过,倒床基本可以睡着,应该就是缺心眼儿,或者是老妈一直眷顾我。

第二天,灵车来,8个轿夫(客家农村的叫法)去抬,我们都要回避,怕冲撞,抬走之前,我和妹妹们走进去跟母亲告别,好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边哭边跟老妈说: 放心走,天堂没有病痛,没有痛苦,我会照顾好妹妹们,这段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小姨三姨也进来哭,后来爸爸把我们轰出去,他想单独跟老妈告别,两夫妻说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去火葬场的路上,好诡异,我们坐在车厢上,我妈居然躺在后尾箱,天哪,我不能接受啊,不能接受这种方式,母亲在后尾箱。

去火葬场,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去火葬场,火葬场里种了很多柏树,老爸前前后后忙手续的事,我们一群亲戚包括三姐妹就站着等,后来一个大叔就安排推老妈进去一个长长的铁盒子里,我傻了,就站着,看着一群人东来西去,老爸最后喊一声:你们三姐妹过来道个别,我赶紧跑过去,摸着老妈的脸,眼泪没有了。

点火,一股黑烟一直冒,一直冒,悲从心头起,很凉很凉,心如止水,血已成冰,那一刻,明白母亲这个人,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那一刻,我没有妈了。

人一生,这就是人的一生。

不足一个小时,拿出来的就是一包黑黑灰灰的灰,一个布袋装着,骨头烧不尽还是骨头,很硬,我抱着妈妈,上车,回家去。一路上有放鞭炮,那鞭炮似乎在说:再见这个世界,我走了,不再见。

母亲下葬,每一次轿夫休息,我们要下跪,我抱着母亲的遗像,她很年轻的样子(按照身份证做的),埋在一堆土里。

从此,她在里面,我在外面。

有看过三毛写荷西去世么?

当他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那天是中秋节

日已尽 潮水已去

皓月当空的夜晚 交出了

再不能看我 再不能说话的你

同一条手帕 擦你的血 拭我的泪。

“再见所爱的人被一锤一锤钉入棺木,当时神志不清,只记得钉棺的声音刺得心里血肉模糊,尖叫狂哭,不知身在何处。黑暗中,又是父亲紧紧抱着,喊着自己的小名,哭是哭疯了,耳边却是父亲坚强的声音,一再地说:”不要怕,还有爹爹在,孩子,还有爹爹姆妈在啊!”

“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接过了自己对自己的责任,对家庭,对荷西的责任,写下了几本书,心情踏踏实实,不再去想人生最终的目的。”

“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

嗯,埋下去的是我们。我的心也跟着母亲走了。

失去至亲的人生低谷,如何熬出来?

去年杭州保姆放火烧死雇主一家四口的事件,我加了林先生的微博,一直看他更新,失去妻子和三个孩子,他比我更痛苦,不停的回忆一家人曾经幸福的生活,一家五口,一天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内心被如何摧残,他说: “以前不知道眼泪真的可以流干,肝肠寸断也没法让眼泪稀释了,原来可以这样子痛。

想到孩子们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撕裂就可以蔓延我全身,我的心揪到一起,心脏顿停难以呼吸,几秒后就像从深水挣扎水面,大吸一口气,紧接着又一遍一遍周而复始。

这辈子缘浅,我们下辈子再续。”

如果不是失去至亲至爱的人,这份痛,不会懂,呼吸都会痛,这份痛将伴随一生,只要偶尔回忆,泪不能忍住往下流,思念成灾。

背着母亲的几件衣物,还要继续上学,进校门那刻,我跟妈妈说:妈,到我学校了,从此,我到哪,我妈跟我到哪。看一眼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与我从此不同,我,是个没妈的孩子,要自己坚强。

活下去,为亲人,为自己的承诺。

我知道,母亲还希望我能活好,我有成绩,她会为我骄傲,以前我做一份家教兼职,五十块一个钟,她都要跟村里的人讲,假期回去发现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大学也教书挣钱,她为我努力而骄傲。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想念母亲。

哭是常态,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他们的妈妈,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起任何关于母亲的事,包括男朋友,从来不敢提。

母亲去世前几年,只要听到《母亲》: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我就狂哭不止。坐着只要路过傍晚山和水,万家灯火,我就忍不住落泪。每每到深夜黑暗处,我就格外看仔细,因为在跟母亲最后告别的时候,我说:妈妈,记得回来看我。

一直等啊等,等啊等

坐飞机在天上,我多么希望妈妈可以在某个瞬间,在云间向我挥挥手,都没有。

刚刚在邮箱里找啊找,居然没有母亲的照片,我以前明明有存,有发邮箱,只有一封邮件Mother,完全空白,没有内容,也没有附件,是因为文件太大,被腾讯删了?以前的手机我还有,最老款的联想手机,估计都用不了。难过。

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字,熬

大写的熬。

如果是家人的离开,像我是母亲的离开,只能漫长的熬着。

并且是痛苦的,漫长的熬着

这份痛苦,永远存在,你存在一天,痛苦就存在一天。

只要等时间来冲淡一点,多久?

十年为期

刚开始几年,我经常做梦,每次做梦都是反反复复梦见母亲回来了,她根本没生病,医生诊断错误,后来又治愈了。又梦见母亲不是去世了,而是离开家了,后来又回来,我们幸福生活着。也梦见母亲不知道去哪里,我们一直找,后来她自己回来了。还梦见她从棺材起来,说她根本没死,搞错了。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母亲去世后的一年里,我几度精神奔溃,每次非常艰难的时候,我站在八楼图书馆自习室顶层,向远处眺望,那山那树那别墅那小村庄,傍晚时分,有好几次,我都有点精神恍惚,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可以去见到母亲了。

理智把我拉回来,我跟母亲承诺过:要好好的,还有努力读书工作照顾两个妹妹,母亲走之前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但我知道,她指望我照顾好这个家。

至亲的离开,能让自己继续向前走,一定是有至亲在,有责任在,就像林先生那样,他还有责任为妻儿讨回公道,还原事实真相,惩罚恶人,陪伴父母和岳父岳母,这是他的责任,所以他必须痛苦地活下去。

帮助自己忘记,忘记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我们家不挂母亲的遗像,很多亲戚朋友甚至舅舅小姨们都不理解,觉得我们不尊重母亲,其实不然,以前住老房子的时候,父亲就把母亲相片放起来,现在住新房子,父亲就把母亲相片挂在老房子里。我懂父亲。我们无法天天对着墙上的母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等于每天都拿把刀直戳胸口,每天都放血,如何能不痛?又如何能忘?

其次,就是让自己忙,越忙越好,找事做,我们在深圳生活,时间一长,我都不记得原来妈妈已经离开人世了,感觉很自然就会觉得她还在老家。

第三,成家立业,有自己小家庭,有了哲仔,但是刚刚当妈妈的时候想起母亲的不容易,也是泪崩,辛苦的时候想起自己没有妈妈,也会心碎。唉,这份苦,无解。

只能慢慢熬。

十年后,我们慢慢可以谈论母亲去世的这件事,慢慢开始接受这个事实,慢慢习惯没有母亲的生后,慢慢习惯和这份痛和谐共处。

人到中年,或多或少会经历亲人离开,你经历过么?若可以,说说你的故事,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是熬到了可以说的时候,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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