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秋抱着闹闹睡的正香,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她悄然睁开眼睛,就见简陋的房门门闩被打坏,有人推开门无声走了进来。
并未掩藏自己身份的独孤永夜刚刚绕过隔门,就看到杜秋正静静地坐在床上望着他。
脚步悄然一错,差点儿左腿绊右腿。他极快地稳住,面上的尴尬在夜色掩盖下,不过一瞬就恢复了。
他走过去,理直气壮地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傲慢地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说道:“孤饿了!”
杜秋:“……”
独孤永夜:“去做饭!”
杜秋嘴角抽动了下:“你不是说不用我再帮你做饭了吗?”
“孤何时说过了?”独孤永夜冷冷反问。杜秋说:“今天中午,玄灵……”
独孤永夜:“他乱说话,孤罚他裁冰五万斤。”
正在冰库里死命裁冰的玄灵:“……”我就知道会这样!
太子殿下,您这样出尔反尔真的好吗?
杜秋无语了半晌,最终是拿这耍赖皮的人没折,她说道:“明天行吗?我这儿灶房简陋,根本就没有做饭材料。”“你觉得孤有那么好说话,任你一会儿是风,一会儿说雨?”丝竹般悦耳的声冷冷一哧,他妖异的魅眼斜斜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过来,弯身,动作温柔的将闹闹合着他身上的儿童薄被一起抱住,转身
离开,“跟上!”
到底是谁一会儿是风一会儿说雨啊?
杜秋黑线连连,要不是看在他抱起闹闹的动作实在太过温柔呵护的面子上,真想给他两脚。
她发誓,给这蛇精病做饭的提议,一定是十年来她说过的,最蠢最作死的话。
撇撇嘴,认命地跟上去。
这时候都是凌晨丑时了,杜秋懒得再麻烦,直接选择了做最简单的面条。她看过几次独孤永夜吃饭了,他似乎挺喜欢吃牛肉,于是就选定了做牛肉刀削面。
做为一个吃货,独孤永夜府中别的都能不齐,这吃食材料却是绝不能缺的。
膳房内一共有九个大灶,九个小灶,规模由其的大。有的灶上还温着火在煨高汤,本来还有厨子在这里彻夜看火的。但杜秋来了,其他人就都成了碍事的,直接被赶走。
当然,赶走之前得先搬张美人靠过来。
独孤永夜斜倚在那儿,大爷似的看着杜秋,美其名曰是看着她,省得她不安好心,在要给他吃的面里面放泻药。
杜秋倒是真想放,就怕这家伙回过头来找她算帐。
她先面粉和水按三比一的份量兑好打成面穗,然后再揉成团,以湿布蒙住。
才开始切牛肉,并不放心地问旁边‘监视’她的大佛:“你将闹闹一个人放床上没事吧!万一他醒来身边没人,怎么办?”独孤永夜正在看她切牛肉,先将肉切片,然后再开始横向切丝。
她刀法很快,眼慢的人都只能看到银光闪闪,一溜串过去,软趴趴的牛肉就被切成了大小如一的细丝。
正看得有趣,忽然听到她的声音,独孤永夜抬眼冷嗖嗖地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她当他那么不会带孩子呢!当然有人在暗中看着的。
杜秋将切好的牛肉放进碗里,加了淀粉和生抽入味,搅抖均匀后放到一边备用。
开始切葱姜蒜辣椒,都切好了也没听独孤永夜回话。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提议道:“映月殿太冷了,以后给孩子换个房间睡行吗?”
她当然知道有人陪在闹闹身边,其实真正在意的是房梁上那些浮雕图。
闹闹还小,这种东西对孩子的身心影响很大的。
以后?这算默认了,孩子以后都住在他这里了吗?
阴郁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间似乌云退散,阳光明媚起来。
独孤永夜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隐弧,他淡淡道:“明日,孤会令人撤了映月殿地底的冰库。”
杜秋往锅里倒油的动作顿了下。
她回头看他,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认真做事。
起了油锅,爆香葱姜蒜,声音咝咝作响,香味散发出来,整个空气里都洋溢着温暖的味道。
似乎除了在别苑第一次见面,他们之间还没有这样心平气和交谈的经历呢!
这会儿,一个做事一个在旁边看着。二人老夫老妻般随意地闲聊,独孤永夜感觉很好。
若是杜秋知道此时他心里在想什么,估计是恨不能喷他一脸。
她在做事他在旁边看着,气氛温馨,感觉很好?果然是很好,好到她都想学红太狼拿平底锅伺侯他了。
爆好了香料,加入洗净的八角和桂皮炒了会儿,往锅里倒入肉汤盖上锅盖。饧了差不多的面团拿出来揉匀,揉软,再次用湿布蒙上。
杜秋洗干净手,搬了张椅子坐到离独孤永夜不近不远的地方,手捏着额头斟酌了一翻说辞。
才抬起头来,道:“殿下,映月殿中为什么要挂那么多青纱?”
独孤永夜心口一跳,瞬间明白了她刚刚的话只是拐弯抹脚,也明白了她后来欲言又止是为了什么。
一股热气从心脏的位置轰然爆开,瞬间冲得他浑身发烫,面红耳赤。
脸上涂了雪白的脂粉看不到,耳尖在灯火下的红却极为闪亮,如血玉玛瑙,晶莹透亮。
袖中的指尖轻轻一颤,他极力保持着平静,冷冷说道:“殿中平时不挂青纱。”丝竹般清悦的声音,似渗了丝丝缕缕的棉,低沉,干沙!
杜秋于是知道了,挂那些纱不是为了与她调戏嬉戏,而是为了遮住那些图。
她心里还是有些尴尬的,但可能难堪的时候多了,早已经习惯成自然,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好意思。
她说道:“昨日个,闹闹扯着薄纱玩,不慎看到了房梁上雕刻的……咳咳……武功!”
最后两个字,她抬手掩住唇,眼神闪烁,说得有些含糊。
独孤永夜却仍然只觉得气血倒转,目光定在她指缝点隐露出的少许红唇上,心如擂鼓。
她的话并不露骨,只有提醒的意思,再正经不过。但是将那个说成是武功,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致命般的冷情诱惑。
喉咙很干,需要的却不是水。
暗中咽了下口水,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藏在袖中的手握紧拳头,忍住!
不能扰了今日这难得温馨的气氛。
杜秋是感觉到独孤永夜有些不太对劲,但这事必须说清楚。别开脸不敢对上他泛着黑色幽光的视线,她硬着头皮说道:“闹闹不能住在那样的环境下,对他身心发育不好。”
“有何不好?”见她没看自己了,他伸舌偷偷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说道:“孤也是自小看着你口中的武功长大的。”
杜秋惊讶地回过头来:“为什么呀?”
他不是中了媚绝子,一到晚上就会发作?再看着这些图,那不是往油锅里放炮竹吗?
独孤永夜掀起眼帘,定定地对上她明亮漆黑的杏眼,声音沙哑地说道:“圣人言,食色性也!人伦纳常,再寻常不过。看多了,不过就那么回事。”
东宫映月殿是那人下令修建的,殿中不止房梁上有图。便是屋顶,墙壁,床架,帐幔上……满屋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男女交欢图。
那人亲口跟他说,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搬出映月殿。
是要他看着那些图忍不住找了女人害死自己?还是要他忍住了却气血倒逆爆体而亡?
那时他真的恨不得杀了他,要不是后来卫显之跟他说让他换个角度来看,将这些图当成是磨练自己意志的东西。
从八岁住进东宫以来,他就在这些密戏图中长大。
每当药性发作的时候,他更是要逼着自己睁大眼睛看着那些图。告诉自己,是谁害得他这般,生不如死!
而,明明自小就看着那些图长大。
十九年了,早该将男女之事看得如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了才是。
曾经,便连天下第一美人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都跟看头白皮猪一样没有感觉。
怎么就只是这么望着她,就浑身兽血沸腾,想要做些什么了呢!
“殿下,您冷静点,冷静!你要忍住,要不然会没命的,没命的你知道吗?”
卧草,一边说着食色性也再寻常不过,一边却又用那种恨不得吃了她的禽兽眼神看她。妈的骗谁呀!
杜秋吓得脸煞白,迅速站了起来退得远远的,还提了椅子挡在自己面前。
独孤永夜眼中腥红,他仍然懒懒的倚在美人靠上,仿佛浑身没长骨头一样,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而狂烈的侵略气息,却极为浓郁。
并未收敛自己目光中的放肆,他道:“你是第一个令孤起了性趣的女人。”
杜秋:“……”别啊!人家一点儿都不感觉到荣幸。
亲,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好。真的,你放过我吧!“水开了,我去煮面,呵呵……你等着啊!”赶紧退回到灶边,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独孤永夜的确忍得难受,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勉强过自己了。
可是自从她出现,一切就都变了,不止忍耐的次数越来越多,忍耐的强度也越来越深。
每次都气到恨不能掐死她算了,或是想要老死不相往来,但每次却又不自觉的,根本不用人劝,就自己巴巴地回头了。
这会儿他的确也很想动手,可是想到早上她那一簪刺来时的绝决……
最终还是眯上眼睛,用眼帘阻绝了她身上不停散发出来的致命诱惑。
杜秋很有些紧张,一直没敢回头,直到将面煮好了端过来,才发现他眯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过去。
她将面条放在桌上,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喊他,他自己倒是睁开眼睛,坐直起来。
拿起筷子,安静而优雅地开始享用。
桌上除了一杯温开水,就只有一碗面,尽管色香味俱全。但身为东宫的主人,这样简单的宵夜,怎么看都是寒酸的吧!
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嫌弃,似乎每回不管她做什么给他吃,他都从未说过一句话,一点儿也不像外面传言那般的挑剔。
这让杜秋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愉悦感,仿佛将天底下最最凶恶的猛兽给训成了家养的小犬一样,成就感十足。
这么一想,顿时也不再觉得他可怕了。
她搬来一只小炉子放在桌边,在上面架了一口锅。锅里装了大半的面汤,被火烧得翻滚不停,香味四溢。
早先怕靠他太近,没事找事的洗了不少青菜,她都拿了过来,就在他身边烫起了麻辣烫。
锅里已经加了花椒粉,煮得入了味后,她先烫了几根菠菜叶放进碗里,送到他面前,笑道:“试试这个,看好不好吃!”
独孤永夜这会儿面都快吃完了,他唇形极美,唇瓣抹了一层油亮色,很是诱人。
杜秋暗中咽了下口水,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竟生出想要咬上一口的可耻感。
但她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因此那种感觉来快去的也快。藏得很深,并没有给任何人发现。
而他抬眼看她,目光落到她弯起的红唇上,神情却渐渐加深,并完全懒得隐藏地说道:“不要随便对孤笑,否则孤没有忍住,便是你的错。”
杜秋笑脸一僵,黛眉蹙起,有点恼火,有些瑟缩,但很快又化成了怜惜。
不过二十多岁,就在这没有灵药辅助的俗世界,修习出了超越她先天境界实力的武力。
这天下,几乎无人敢不服他!
这份强大,当然不仅仅只因为他所拥有的武力,更需要的是手段,是智慧!
若非命运所弄,他本该是一代天骄。
虽三翻两次对她无礼,却也是因为只对她有感觉。但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住了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
尽管这可能是因为他也珍惜自己的命,但有那么一刹那,还是被他戳中了心口少有的软处。
的确没敢再笑了,但杜秋声音却很是温和:“一会儿吃完了,我帮你把脉,试着研制解药好吗?”
她空间里有能克制魔物的灵药,还有一些关于媚绝子,还没有完成的解药研制资料。
那些东西,是父亲留下来的。
据孙伯所说,他出事是在十九年前,她出生那天。当时独孤永夜中媚绝子已经有一年了,除了他她没听说过,还有谁中了媚绝子。
因此,父亲想要研制的解药,恐怕就是要给独孤永夜的。
以前她忙,再加上又不认识独孤永夜,所以没有在意那些资料。
但现在,却是真心的想要帮他研制出解药来了。
她以为说到解药独孤永夜会高兴,会感动,以后就算再怎么激动也会忍住,不在解药研制出来以前对她动手动脚。
没想到他却只是淡淡看她,丝竹般的声音拖得长长的魔息,带着调戏般的玩味:“研制出解药后,你就能无所顾虑与孤共赴巫山云雨了么?”
“咳……咳咳……”一句话,成功让杜秋呛了口水,她急忙掩住唇背过身去咳得面红耳赤。
果然不愧是从小看着春宫图长大的人,压根儿不懂节操为何物啊!
独孤永夜放下筷子,缓缓起身走到她身后,抬手抚上她的背。
他的动作很轻,杜秋却惊得像是被鬼挠了一把似的,低叫了一声就要跳开,但他却极快地揽住了她的腰腹。
从身后拥她入怀中,他下颌抵在她肩头。红唇凑近她耳边,丝竹般悦耳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引人沉沦入地狱也无怨无悔的诱惑:“就算没有解药,孤也行。想要吗?”
“呵……”杜秋浑身僵硬,她是真的感觉到了他强烈的需求,就那样嚣张而无耻地抵住她的后腰。
妹的,她明明是同情他命不好才想帮他,好心没好报呀!
杜秋暗中低咒,但令他不快的字,这时候却半个也不敢说。怕刺激出他疯狂的另一面,她甚至连挣扎都没敢。
只能紧张地干笑道:“殿下,烟火虽美却转瞬即逝。一场再寻常不过的人伦纲常,需以您尊贵的性命为代价,真的值得吗?”
“不是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伸手捏住她下颌,将她脸移向自己这边,沾着油星的唇贴上她的脸,在腮边和面颊嘴角的位置,魅惑地游移着。
分不清是毒性发作还是动了情,独孤永夜身体滚烫,内腑开始翻涌,狂烈的叫嚣着,催促着他对怀里的美人做些什么。
但他却一直强迫自己保持着理智,除了类似于亲吻般的亲近与拥抱,并不敢多做什么。
目光一丝不错漏地凝望着她的神情,瞳孔深处有些许的戒备,似乎是怕她又像早晨那样,用那样激烈狠决的手段反抗。
与常人不同的体温,燃烧一般灼热。他似将她的脸当成了美味的饭后甜点,间或伸舌舔一舔。
杜秋浑身毛发倒竖,有种被毒蛇缠住一点点勒紧的感觉。
但却奇怪地没有害怕,只因心中惊异更甚:“你真的不怕死?”为了跟她一夜风流,宁愿放弃生命?
她微侧过脸来问他,近乎贴在一起的距离,他清楚地看到此刻她眼里有困惑,有不解,有好奇……却没有害怕,没有厌恶。
第一次,没有因为他的亲近而反感。
这令他唇角缓缓地弯了起来,眼尾跟着上扬,眼尾两簇蓝紫色的幽冥鬼火幽幽的跳动着,闪烁着魔魅的暗光。
钳住她下颌的手渐渐上移,待包住了她另一边脸颊,阻住她躲开的可能后,他才声音和缓,却坚定地说道:“孤,不会死!”
说罢,一直游移在她脸上却始终不敢触及的唇,蓦地一移,精准地含住了她近在咫尺的红唇。
阴影笼罩下来,遮去了视线。
什么情况?不是正好好说话着吗?
这回他没有像两次一样只贴着不动,杜秋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像是被泡进了一只温软的水袋里面。
水袋里有一只饥渴的鱼,因为没有牙齿叼不走,正有些急切而毫无章法地使劲吮吸着,想要将她的嘴巴拖过去当成美味的粮食。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有一会儿过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杜秋脸上顿时浮起了一阵红。
我去,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恼羞成怒地抬手,不客气地挥下去……
独孤永夜一直没忘记防备的,自然没让杜秋打到。
她手刚刚抬起来就被捉住,他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用一只手制住紧紧按在她后腰处,迫使得她更加的抬腰挺胸,将自己更紧的送进他怀里。
另一手上移,握住她紧闭的下颌,巧力一捏就逼得她张了嘴。
他烫得吓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透过来,杜秋脑子不由有点发懵。一个人的体温怎么可以高成这样还没事,这少说也该有五六十度了吧!
不过,她好像在哪里也见过这样一个体温高得可怕的人。
但,到底是在哪里呢?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有些失神,因而没有及时抗拒,这令独孤永夜呼吸渐渐的越发粗重。
他从八岁就在那些尺度惊人的鸳鸯图谱围绕中长大,除了四年前那一次,至今从未让任何女人近身过。
尽管每个月圆夜都会毒发渴望,但是只要有女人试图靠近,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图册中的各种姿势,因此恶心到想吐。
可是这么拥着她吻着她,他一样会想到那些图,但却不再是厌恶。反而还不由自主的将她代入了画册中,因而身心激荡,以至于藏毒都被带动起来。
果然,只有她才能引起他的性趣。
他要她!
很多年前他就跟自己说,永远都不会再让任何人有给自己委屈的机会。他要掌控一切!
厌,就毁。要,便取!
欲念滋长,呼吸交缠,灶房内,温度节节攀升……
忽然!
“娘唔……”门外,一声脆嫩的呼喊还未完成,就被掩去。着黑龙绣红衣侍卫服的墨龙卫副统领天引迅速捂紧小家伙的嘴巴,还来不及转身,就疾速后退着飞逃。直到确定灶房里的人就是长了千里眼也看不到自己这边了,才松了口气,却仍然哭丧着脸,狠抓了几
把头发。
嗷唔……打扰了主子的好事,他死定了!
“嘿,小家伙,你去哪儿?”抬头忽然发现,那小身影往灶房那边,都快跑得没影了。
速度好快!
天引惊了下,迅速蹿过去要拉小家伙的手,却见他极快地闪身避开,皱着小淡眉,嫌弃地斜了他一眼:“别碰!”
天引:“……”
这表情,肿么有种看到了缩小版主子的即视感?
之前小家伙在映月殿醒来,他说要抱他,小家伙也是不让碰。开始还以为他是认生,但现在明白了,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别人碰他。
不过愣了一下神,小家伙又跑了。
天引赶紧再追上去,隔着三步远拦在他面前,调弄般坏笑道:“主子正疼爱你娘亲呢,你要是去了,就是一只大灯笼,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你说谎!”闹闹小脸稚嫩,但却不影响他身上已能凝聚出来的寒气与冰冷,“叔叔都把我娘亲摁在灶上面打了,我要去杀了他!”
虽然他很喜欢叔叔,但这个世界上,他最喜欢的人,永远都只有娘亲。
天引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个三岁多的小娃娃竟可以有这样的气势。
虽然凭他,根本不可能把主子怎么样,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本能的相信,那不是在放狠话,他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天引赶紧解释道:“那不是打架,你难道没看见主子在亲你娘亲嘴巴吗?你有没有亲过你娘亲?为什么要亲你娘亲呢?是为了打她吗?”
闹闹怔住,他当然是因为喜欢娘亲才亲她。
刚刚他的确看到叔叔在亲娘亲嘴巴,只不过因为是第一次看到娘亲被人镇压在身下,才一时气急了。
“亲就亲,叔叔为什么要把娘亲摁住?”闹闹还是有点心里不舒服。
天引顿时冷汗涔涔,尴尬地笑道:“那不是因为实在太喜欢了吗?想要亲的更多更……咳咳……深入一点……”
闹闹回想了下刚才看到的情形,再想想自己亲娘亲时的样子,最终不爽地冷哼了一声。
转身,双手前后微小的摇摆着,走掉了。
天引望着他圆润的小背影,暗自思索地捏了捏下巴。
他怎么感觉这小子走路的姿势,跟主子有点像?如果能稍微瘦一点点,再高一点点的话……
灶房里,因为闹闹的呼喊,杜秋终于反应过来了。
近在咫尺的妖魅绝颜在眼前清淅,她眉间顷刻凝怒,手不能动,挣扎无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己被推到了灶房边压下而不自知。之前明明离灶台有点远的,意识到自己先前那一段时间失神与沉迷渗半的恍惚,杜秋不由心口狂跳,后背冒出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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