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縣衙除了縣太爺和師爺外,還有這些被古裝劇所忽略的衙役


清朝的縣衙除了縣太爺和師爺外,還有這些被古裝劇所忽略的衙役

清代衙門辦公眾

清代州縣衙門官吏上班之時,也要舉行儀式,據說這是從東晉時期就流傳下來的。當時的大學問家俞樾講了一個比較有趣的例子。有一個叫做支道林的去江東拜見友人,回來的時候,有人問他看到了什麼。他回答說:“見一群白項烏,但聞喚啞啞聲。”俞樾說,這就是所謂的“唱喏”。這種官場開場辦公場景一直延續到了到了清朝,京官在本衙門時也採用傳呼開道,而外放官員則又是另一番鑼鼓喧囂的景象。

清朝的縣衙除了縣太爺和師爺外,還有這些被古裝劇所忽略的衙役

《清稗類鈔》_圖

《清稗類鈔》記載了大量清代衙門的生動有趣場景,當時有痛恨官場衙門辦公的人,將其分段編戲把這些人形容為動物形態:一是烏合,二是蠅聚,三是鵲躁,四是鵠立。這裡說的是縣丞、主簿、訓導、教諭、典史、巡檢等官員,都是屬於八九品的芝麻小官。由於,三教九流出身不同,因此如同烏合之眾,趕在天亮前像蚊蠅一樣聚到縣衙立吵吵鬧鬧,又如同雅雀嘰嘰喳喳,隨著主官來到堂上梆發炮響,這些人才紛紛像“鵠立”一樣站好,“小站班兒”也因此得來。

第五個場景就是鶴警,六是鳧趨,七是魚貫,八是鷺伏。第二次敲梆後,堂鼓一陣緊急響起,官吏們像鶴一樣受了驚嚇抖擻翅膀,然後又像鴨子一樣搖搖擺擺,一會又像水中魚首尾相接,看見縣太爺,趕忙行大禮,因而又像“鷺伏”此後又不斷出現“蛙坐”、“猿獻”、“鴨聽”、“狐疑”,為表示恭敬縣太爺,大家不能挺直腰板,必須像蛤蟆一樣,把身子向前傾斜,隨後的獻茶更要隨時保持躬身起立,因此又被形容很像長猿.在縣太爺發表訓話後,像鴨子聽雷,茫茫然不知所以,所以又稱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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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衙門實況舊照_圖

將禽獸的動作用於清代衙門胥吏,諷刺意義非同一般,在某種程度上卻也道出了當時清代衙門的生動場景。縣太爺之所以能夠得到胥吏如此服侍,與清代的衙門財政制度分不開,因為縣太爺要自籌工資給他們,這些胥吏大都是“編外人員”,都屬於縣太爺自己花錢僱來的“臨時工”,在清代養廉銀改革之前,一個縣令,“支俸三百兩,一家一日,粗糧安飽,兼食安飽,兼餵馬匹,亦得費銀五六錢。一月俸不足五六日之費,尚有二十餘日將飢不食乎?”《東華錄》

如此之少的俸祿連自己都養不活,靠什麼養一大幫衙役呢?唯一的就是靠所謂陋規的大量灰色收入。這些編外衙役都是靠著人情、關係才有機會為縣令辦公,他們的報酬教“工食”,年收入大約只有6兩左右,根本維持不了生活,但是通過不斷盤剝地方百姓,有的衙役更是利用官場資源充當各類行業保護傘從中漁利,日子過得相當滋潤。他們下鄉執行公務時,非常蠻橫,勢如猛虎,往往在裁決案件時因誰家出錢多,誰家就能贏。大清著名的師爺出身的汪輝祖曾說這些編外衙役的兇殘讓他“目擊而心傷之”,為此他做師爺時經常建議不要輕易籤派衙役出官差,做了縣令後更是對此謹慎小心。

清朝的縣衙除了縣太爺和師爺外,還有這些被古裝劇所忽略的衙役

法國人喬治.拉比拍攝的清朝衙門審判案犯情景_圖

有位知縣曾經說:衙役也有家庭負擔,他們的工錢根本不能養家,但是為什麼又甘心情願甚至是能忍受縣太爺打鞭子辱罵呢?原因就是“皆以利來”,在他們眼裡只怕縣令一個人,下到百姓中間他們就會變本加厲作威作福,以此補償精神上的損失。


除此之外,一些縣太爺身邊的“跟班”,在清代各級衙門中扮演十分關鍵的角色,甚至把持一方。有的縣令被他們利用的團團轉,在當時縣令一級的去某地做官,也可以帶20名跟班兒,當時也叫“長隨”,這些人大多掌握著官員的全部資源,有門吏,“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說的就是他們,如不給好處,則斷難進門。有倉管員,有負責值勤的“值堂”,負責通訊的“書啟”,掌管印信的“用印”,負責稅收的“錢漕”,以及“管監”、“管廚”、“管號”等等職稱,讓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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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的錢糧師爺的“便民易知由單”,用以通知納糧花戶_圖

在眾多的編外人員裡,只有師爺在當時的位置特殊而重要。早在乾隆時期,有人就總結說:“現在的吏治,無非是三種人在做,官員徒有虛名,三種人就是幕賓、書吏、長隨”,汪輝祖對此深有感觸地說:“

官之為治,必不能離此三種人,而此三種人者,邪正相錯。”他還說,到了乾隆中期,單是幕友這一些人,要尋找幾個正派的,十個人中已經找不到四五個人了。其中師爺也分多個崗位,最厲害的要屬刑名師爺,可以說是掌握著生死大權,其次是錢穀師爺,掌握著財政大權,不僅地位高,他們的報酬也最高,一年的收入,是書稟、號件、徵比等師爺的好幾倍。

從乾隆初年的刑名師爺260兩,錢穀師爺220兩,到乾隆後期有的已高達800兩。此後各級衙門師爺工錢直線上升,逐漸達到2000兩之多,有的師爺還能得到各種“年節敬”,於是清代就有了“官一幕二門三”的分成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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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鏡 (1662年—1733年),字抑光_圖

在清代,做師爺最傳奇的還要數鄔思道,據說,雍正寵臣田文鏡做河南巡撫時,大量公文和讓雍正最滿意的奏章都出自鄔思道之手。田文鏡每天都要給他白銀一錠,每天早晨當鄔思道看到桌案上有白花花的銀子時才會欣然動筆,否則一字不寫。凡是經他改定的奏摺,雍正都十分讚歎滿意。後來因為一件小事,鄔思道覺得應該到了不合則去的時候,於是拂袖而去。一開始田文鏡沒太在意,此後再上書言事,雍正覺得不滿意多次對其譴責呵斥,田文鏡只好又重金將其聘請回來。雍正曾在田文鏡的請安折上寫道:“朕安,鄔先生安否?”《公牘學史》

然而如同鄔思道這般傳奇師爺畢竟少數,大部分的衙門人員均是為虎作倀,出餿主意壞點子想方設法魚肉百姓,而這些官員大多將其視為柺杖,一刻不能離開。這也說明為何百姓對衙門人員如此反感,以至於將他們用各種動物的姿態去形容他們的醜面孔,也便不足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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