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紀》把荒誕寫到了極致!

《荒城紀》把荒誕寫到了極致!

《荒城紀》和同期上映的電影都不太一樣,它在反映中國舊社會農村的野蠻落後,讓人生出我們這個時代無法理解卻真切感受到的厚重傷感。

導演徐嘯力不算知名,但對電影的態度足夠真誠,也有一定的想法。比較像之前未映的《中邪》,《中邪》是用本土的恐怖元素嚇到你,《荒城紀》是用本土的舊宗祠文化嚇到你。

電影講的是上世紀三十年代在山西的一個小山村裡保長為了騙取縣裡的鉅額救濟糧而修建“李憶蓮祠堂”的故事。從李憶蓮祠堂到禮義廉恥堂,從以訛傳訛到活燒女主,荒謬又充滿黑色幽默。電影處處暗諷,卻又處處包容,它有力地揭開傷疤,又寬容地撫平現實的紋理。每一個人都不是壞人,卻都因為精神的荒蠻落後成了施害者。

《荒城紀》把荒誕寫到了極致!

電影把荒謬寫到了極致。女主是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天仙嗎?不是。從頭到尾她就是一個不完美的外村寡婦。六歲做了童養媳,被輾轉過很多男人,生了孩子卻讓兒子喊她姐,主動要和林硭發生關係。這樣性慾盎然的一個寡婦,先是被村民當菩薩一樣供著,被立貞潔牌坊,後來又被村民監禁、活燒,對於所經歷的這一切她一直處在狀況外,只能束手無策的聽從命運的安排。

所有的村民都愚昧無知的可怕,村長要靠著算命先生知天事,沒有村民知道村莊外是什麼樣,也沒有人知道還有比太原更大的地方,甚至以為南京只是個衙門。有這麼一場戲講的是保長看到“禮義廉恥堂”的牌匾時發現沒有祖上傳下的李字,意識到了根本不是要給李憶蓮建祠堂,但他選擇了假裝淡定、從容,保持微笑,和村長一起維持了村莊的祥和。

《荒城紀》把荒誕寫到了極致!

人性在這一刻和“禮義廉恥”這四個字形成鮮明反差。但你能說保長害死了女主,他就壞嗎?不能,反而他非常善良。他事事為村子,把自己閨女都嫁給了縣長的傻兒子,他只是錯在無知。“待到樓高峻成之日,繼以硃砂填白,便可高照門楣”,沒有人聽懂了這句話,他們的精神境界一生都被困在這座荒城裡。

《荒城紀》的攝像、音樂都包含著濃郁的山西地方特色。電影畫面的質感很好,上世紀三十年代山西偏遠小山村的人文風情都在鏡頭裡被呈現了出來。那大片裸露的黃土像在宣誓著黃土高原的威嚴和胸懷,那漫天的黃沙、高高翹起的屋簷、低矮的窯洞、皚皚的白雪,玉米棒、玉米麵,無一不展現著山西的風貌,那裡的每一段山丘更是記錄了歷史變遷。

音樂上,敲起的鑼鼓和吹起的嗩吶為電影加分不少。在林硭出場的戲份裡,電影選用了重金屬搖滾樂撞擊山西本地民樂,這其實也是新思想和保守思想的撞擊,在音樂風格上也和電影保持一致。

《荒城紀》把荒誕寫到了極致!

這是一部能讓斯琴高娃甘願做陪襯的電影,也是一部格局很大的電影。有一場戲是講村長被林硭釘進了一口千年棺材裡,我們可以理解成是落後文化被釘進了棺木。正如導演表示他無意把矛盾濃縮於個人恩怨和個體事件,而是想表現新文化與舊文化之間的矛盾,這便是電影的胸懷。

《荒城紀》壓住了火氣,講出了大多數電影不敢講的話。看完電影不必去感嘆人人各懷鬼胎、禮崩樂壞,不妨把這一切看成舊宗祠文化和新生活運動的一次融合,古老文明和現代文明的初次相遇。這麼看的時候,一種別緻的美感就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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