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魔幻島:蔚藍舊時歌(中)

连载|魔幻岛:蔚蓝旧时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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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麗又安寧的宿鄉,每個人都擁有一項與生俱來的天賦,除了“廢柴少女”顧真。這種並不值得開心的“獨一無二”讓她備受歧視,雖然她不在乎——被其他人視為天堂的宿鄉,在她看來不過是個囚籠,她終日夢想著探索外面的世界。然而,當前所未有的浩劫從天而降,少女真的忍心拋下其他人,獨自離去嗎?陷入兩難之時,“廢柴少女”的天賦悄然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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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舊時歌 03

(接上)黑夜因為月光的照耀而變成柔美的銀色,宿鄉這座沒有冬天的島美得讓人沉迷。顧真揹著新造好的巨型風箏站在沒有人煙的礁石灘上,遠離了所有的視線,這裡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基地。

風箏的卷線飛速抽出,少女的眸子看著好不容易飛到天上的風箏,擦了擦臉上的汗,每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她都會一個人來到這裡放風箏,帶著逃離這裡的夢想。

今夜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風停了,在空中漸行漸遠的風箏終於走到了自己旅程的盡頭,它龐大而沉重的身體跌落,和以前顧真放過的風箏沒有任何差別。它們都會折斷翅膀,萎落在海面上,變成一堆廢品。

顧真失去了卷線的興致,她站在最高的一塊礁石上,沐浴著月光張開雙臂。

然後奇蹟就這樣發生了。少女柔軟的手臂迅速伸展開來,潔白的羽毛交疊生長,它們在無比柔美的光暈中變成了巨大的翅膀。

她幾年前就知道了,自己可以飛,可以比她做的所有的風箏都飛得完美。

可她不願讓那個一直珍惜她的少年知道她會飛,否則,哥哥一定會堅定地讓她飛走的。

美好又纖細的顧優是絕對不會讓她為了自己留下的。她可以飛走,卻又捨不得拋下哥哥飛走,所以她很少展開翅膀,而是選擇繼續做風箏來欺騙自己——瞧,不是我不想離開,是風箏飛不遠。

在無數掙扎著難以入眠的夜裡,對外面世界強烈的渴望和對哥哥不離不棄的內心,讓她備受煎熬。直到知道宿鄉將會永遠沉沒的時候,顧真才知道心底最真實的答案:她絕對不會拋下顧優,她要永遠守護著他。顧真抖動著羽化為翅膀的手臂,貼著海面劃過優美的圓弧,然後準確地落在原地。她孤單地坐在礁石上,用溫暖而寬大的潔白翅膀將自己整個包裹起來:“對不起,哥哥,我不是凰。”

是的,她曾幻想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凰,說不定能保護這座小島。可是,怎麼可能呢?傳說中的凰怎麼可能是她這副平凡又黯淡的模樣?而且,傳說中凰是從遠方朝宿鄉飛來的……

好在,就算不能保護宿鄉,至少能保護哥哥,那艘註定無法承載所有島民的海船,有沒有她和顧優的位置都沒有關係了,她擁有載著哥哥飛翔的能力呢。

顧真很不容易地開心起來,她用臉頰蹭著自己柔軟的羽毛,安心地閉上眼睛。

蔚藍舊時歌 04

隨著預言的傳播,越來越多的人投入東海岸沙灘上的造船工程。

祖祖輩輩生存的家園就要消失了,宿鄉島民前所未有地思考起來,老人們為了孩子,丈夫們為了妻子,他們要讓那承載力有限的海船發揮最大的作用來保護他們的未來。

沒有暴動,沒有不滿,只是隨著預言時日的靠近,宿鄉變得越來越哀傷。

那天,顧真抱著大堆的帆布從大船前走過時,它的建造已經接近尾聲,就算是現在就遭遇災難,這艘叫作“早安”的海船也能隨時入水。現在宿鄉島民思考的重點已經轉移到由哪些人來乘坐這艘船。

“顧真,也許我們會一起死在這裡。”突然出現的宮野出乎意料地用平和的語氣和少女搭話。

顧真有些訝異:“你不是喜歡喊我‘廢物’嗎?”

男生苦笑著搖頭,眼前的希望之舟看起來好遙遠:“到了這種時候,能把課本倒背如流的我和毫無能力的你有什麼不同?何必再為那種無聊的事情爭吵?喂,你抱著這些東西到哪裡去?”

“回家。”顧真緊了緊懷裡的帆布慢慢走遠,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她的臥室裡,她花了很多時間用木頭搭了一把可以架在背上的靠椅,只要將這些不透風的帆布縫製在上面,就可以成為哥哥的一個避風港。

在其他人建造海船的時候,她也為哥哥安排了一段她可以實現的旅程——讓不能見風的哥哥能坐在她的背上,穿過整片海洋。

雖然,從小她就知道,宿鄉島是哥哥絕對無法割捨的家,但無論逃離還是留下,她都會和哥哥在一起。那一天終於來臨。

佇立在宿鄉中央的火山隱隱冒著熱氣,時不時噴起的火焰映紅了整片天空,而往常平靜的海水也激起駭浪,鋪天蓋地地捲過整片沙灘,到處都是大自然的咆哮。

大船已經被推入水中,唯獨缺少了乘客。

《蔚藍舊時歌》未完待續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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