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青 連載

16歲那年,那個暑夏,一個天剛剛全黑的夜晚,和家人吃過晚飯不久。貪涼,我偷偷去到離家不遠且夜晚又少有人去的一條小河邊玩水。脫下涼鞋,腳浸在水裡,那怡人的清涼,使我更想親近那水,環顧四周確保無人後,我快速地脫掉夏日薄衣,只著貼身的衣褲,緩緩地坐在淹沒在河水裡的石頭上,感受著清涼的河水慢慢將我包圍,抬頭看著撒滿星星的夜空,看著現在我能看到的星光,離我有多少光年,又在發生著什麼,肆意享受著那個夏夜。因為從小跟著村裡的夥伴們跑,慢慢學會了游泳,漸漸地身體已經不滿足於只坐在水裡手臂划動了,慢慢地身體也跟著遊動起來,想象著自己是一條自由自在地魚兒,就更歡快地遊起來……若是我能提前知曉後來發生的事,我寧願那個夜晚,從未出去過家門,從未去過那個河邊。。。

後來,我遊得累了,便只是保持著姿勢撲騰著,以免自己沉下去。忽然見著水底有個異常光亮的點,又不是月光,倒想下去看個究竟。這樣想著,我往水裡鑽去,總感覺那個點離我越來越遠,但是河水明明沒那麼深的,想著這是在夜裡,再跟著亮點去怕是不安全,我也不能再憋氣了,得趕緊回到水面了。這樣想著,我的雙腳使勁蹬水,想往水面去了,往上一看,只覺得離水面怎麼這麼遠,今天莫不是撞邪了?得更加把勁了,突然感覺腳上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更害怕了,難不成遇到了水鬼?建國後不是不能成精嗎?怎麼會讓我碰到了?一下子我就慌了起來,往下一看,還好只是幾根水草,我趕緊用手解開,更加拼命的往水面游去。終於可以出水面透氣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等心跳緩和了,轉身正準備往岸上走去,突然看見岸上站著一個人,但只能瞧見高大的背影,是個男的!壓制住快溢出喉嚨的驚嚇,蹲入水中,只露出一個頭,“誰?!誰在那兒?“我出聲呵道,”偷看女生洗澡,不要臉!“誰想那男生嘁了一聲,極不屑道“誰偷看了,原是我看到河邊的女子衣衫,又不見河中有人,想著別是哪家的姑娘溺水了,這才想著來救人的,誰知等我正準備跳水的時候,看到水中的人自己上來了。再說了,我這不是已經轉過身了嗎?並未汙你清白,你倒說我不要臉了。“”誰信你的,誰知道你是不是趁著天黑,起了色心!“”是嗎?姑娘既如此說,便是叫我不要這般以禮待人咯。反正我也一向不詡自己是正人君子,那我便轉過身來仔細看看姑娘了。“”別,我信,我信你!那你先走過去一點,我先穿上衣服。“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先不跟你扯這麼多,先上去再說,我也不至於這麼尷尬。說完,他就朝遠處走去了,我趕緊往岸邊走,拿上我的衣服。咦,這是誰的衣服,我的衣服呢?“喂,你見到我的衣服了嗎?是不是你藏起來了?”我氣憤道。“我拿你的衣服作甚,我可沒動過岸邊的東西,你趕緊穿上,我可不想一直對著空氣說話。”他回應到。這衣服看著倒像是拍古裝劇的衣服,有長裙、衣帶、長襪和靴子什麼的,管他的,先換上,待會兒再回去換下,還給衣服的主人,總比這會兒沒衣服穿來得好。片刻,“我穿好了。”那個男的轉過身,朝我走來,他怎麼這麼高大,感覺沒在我們村裡見過這個人,難道是別的村的人,大晚上的來我們這裡做什麼?到了我面前,藉著月光,看到了他的臉,長得不賴,眼睛還很明亮,只是他的打扮,為什麼也是古裝劇裡男子的打扮,穿著長衫,繫著腰帶,還戴著一塊玉佩,在這裡顯得很突兀呀。“你為什麼這身打扮,難道你是穿越過來的?”我可不信,這可是21世紀了,這個男的怕不是有夜裡Cosplay的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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