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載千秋:中央特科隱蔽戰線大師——陳雲

碑載千秋:中央特科隱蔽戰線大師——陳雲

這是陳雲同志1987年4月11日為中央警衛團所題的詞。

(墨拓)碑文:發揚黨的優良傳統,做好安全保衛工作。

書贈中央警衛團 陳雲八十三

中央警衛團(建國初期到1979年之前又稱8341部隊),很多人都知道這是一支直接保衛黨中央的特殊的精銳部隊;但中央特科,對於很多人來說卻是陌生的名字,甚至聞所未聞。

其實,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上,最早肩負保衛黨中央重任的,是中央特科。中央特科工作可以說是黨在幼年時期開展地下鬥爭中最核心要害的部分,在革命鬥爭史上長期鮮為人知卻彪炳史冊。陳雲在領導中央特科期間,為保衛黨中央作出了傑出貢獻。

長期以來,陳雲給大眾留下的印象更多是共和國的經濟大師。如今撥開歷史的重重迷霧,從塵封的檔案中尋覓與追索,重新發現和認識了這位隱沒於歷史深處的、曾於艱苦卓絕的歲月裡成功地領導中央特科保衛中央安全的隱蔽戰線大師——陳雲。

歷史當追溯到1927年,4月12日,國民黨突然發動反革命政變,無數共產黨員和進步群眾慘遭殺害。血雨腥風中,為對付國民黨的殘酷進攻,周恩來親手創立了一支肩負保衛黨中央重要使命、為黨中央充當警衛和耳目的專門組織——中央特科。

從1927年到1933年,在白色恐怖的上海,在中外強敵環伺的艱難境地,中央特科艱苦奮戰、不怕犧牲,開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一再粉碎敵人的陰謀,確保了黨中央的安全。比如,中國共產黨六屆二中、三中、四中全會及中共全國蘇維埃區域代表會等重要且具有一定規模的會議先後在國民黨統治下的上海秘密召開。正是由於中央特科物選了合適會址,開展了秘密掩護,進行了周密部署並擔負會場內外的警衛任務,才確保了這些中央會議的順利召開及與會人員的安全。

在中央特科歷史上曾發生一起驚天大事,幾乎置中共中央於毀滅的境地。1931年4月24日,當時主持中央特科日常工作的顧順章在武漢被捕叛變。由於顧順章對中共中央、中央領導人及中央特科情況十分熟悉,蔣介石企圖利用此機將中共中央一網打盡。中共中央的安全面臨著極大的威脅。幸而中央特科及時獲得顧順章叛變的情報,在這千鈞一髮的生死存亡關頭,周恩來果斷抽調時任中共江蘇省委書記的陳雲來協助自己完成眾多機關和人員的緊急轉移工作。

此時,年僅26歲的陳雲已經是擁有豐富革命鬥爭經驗的老行家了。他作風穩健、處事妥善、辦法主意多。雖然事態已經是十萬火急,但他臨危不懼,有條不紊地協助周恩來指揮特科,爭分奪秒卻又井然有序地完成了設伏待敵、變更行動、轉移住地、撤離機關、隱蔽幹部、切斷關係等等緊急任務,從而使中共中央避免了全軍覆沒的危險,完整地保存了下來。正是中央特科的關鍵作用,讓敵人一舉消滅中共中央的陰謀徹底破產!周恩來、陳雲和特科的同志們在這關鍵、非常時刻挽救了黨,挽救了革命,為中國革命立下了不朽功勳!

在此危機關頭,在令人窒息的白色恐怖籠罩下,陳雲臨危受命,成為中央特科的總負責人(又稱書記。在中央特科的歷史上,陳雲是唯一被稱為“書記”的主要領導人,這也是黨中央在政治上加強了對特科的領導),主持中央特科的全面工作,肩負起繼續忠誠有效地保衛黨中央領導機關和主要負責同志的使命。1981年,陳雲在會見當年中央特科工作人員時說:“特科是周恩來同志直接領導下的黨的戰鬥堡壘。特科是一個有戰鬥力的白區黨的地下組織。”他還說:“特科出過若干個有名的或者黨內大多數人不知名的有功績的同志,也出過一個大叛徒顧順章。顧叛變後,我是特科主任。”

碑載千秋:中央特科隱蔽戰線大師——陳雲

1981年11月8日,陳雲同志(右一)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接見原中央特科工作人員代表。

陳雲主持中央特科工作後,外有敵人不斷加強力量,瘋狂進攻;內有“左”傾冒險主義充斥黨內。外患內憂如黑雲壓城,給中央特科工作提出了巨大挑戰。陳雲總結了歷史的經驗教訓,對特科進行了整頓,特科很快加強了政治教育,鞏固了隊伍,恢復了戰鬥力,重新在敵人眼皮底下隱蔽下來,與敵人開展鬥爭。同時還立刻著手重新布建機關、改變工作方法、重建反間諜關係、重建情報關係,並在最短的時間裡,廣泛地開辦或利用已有的印刷廠、學校、商店等“合法”單位,作為工作站點,為特科建立起全新的隱蔽鬥爭方法。

陳雲後來回憶說:“我那時主要搞一些小的店鋪,小的修理點,以便於在國民黨軍、政部門及特務機關門口觀察敵人的活動情況,這樣靈活便當,轉移行動迅速。如特科機關就是在一個小的煤球鋪的閣樓上開會、接頭。這樣開展地下工作,搞得很隱蔽,敵人很難發現。所以,我管特科期間極少發生機關遭受破壞的情況。”善於經商的陳雲,沒花多少錢經營了許多鋪子,個個都盤得風生水起。共產國際代表對此給予充分肯定:“這個人花了幾千元,搞了二三十個鋪子,證明這個人不簡單。”

陳雲主持特科時期,特科在應對“牛蘭事件”、向忠發被捕叛變、“伍豪啟示”等等重大事件中,處置妥當,經得起歷史的檢驗,作出了歷史性的貢獻,並在這一時期積累了豐富的鬥爭經驗和工作方法,許多經驗和方法一直為後來者所沿用。

從1927年中央特科成立,到1933年1月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撤離上海,中央特科成功地保衛了黨中央,護送黨中央轉戰蘇區,圓滿完成了核心歷史使命。此後,從中央蘇區到延安再到解放後,雖然中央特科原來的組織已經不復存在,但與其職能相近的組織卻一直存在並發展著,其機構和名稱也不斷髮生一些變化。

碑載千秋:中央特科隱蔽戰線大師——陳雲

陳雲同志與中央警衛團幹部戰士在一起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1935年1月,在遵義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前後,中革軍委專門成立了遵義警備司令部,此時身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常委的陳雲擔任遵義警備司令部政治委員(劉伯承任司令員),在極其複雜的特殊環境下,遵義警備司令部盡職盡責,確保了黨中央的安全,確保了遵義會議的順利召開。陳雲再一次直接領導了保衛黨中央的工作。

到延安之後,履行原中央特科職能的機構曾叫中央社會部。1943年我黨由整風轉到審幹,保衛工作佔了很重要的地位。中央社會部二室負責保衛和中央警衛團(武裝警衛)的領導工作,主任是汪金祥,下面主要科長是陳龍(解放後任公安部副部長,1958年去世,曾以“毛澤東秘書”的名義,陪同毛澤東到重慶談判,擔負毛澤東的警衛工作)。抗戰勝利後,汪東興曾擔任二室主任,中央警衛團仍由二室主管。當時中央警衛團是中央社會部所屬的中央警衛部隊。中央警衛團的組織機構和名稱也就由此而來。

建國後中央警衛團直接歸中央辦公廳領導。文化大革命期間中央警衛團曾一度改稱中央警衛師。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後,仍改稱中央警衛團。

當年的中央特科負責為黨中央辦公、開會、住房等場所進行安排和提供服務,如今中央警衛團(及其上級機關中央警衛局的其它部門)肩負了這些職能;昔日的中央特科負責保衛黨中央機關及中央主要負責人安全,如今中央警衛團肩負了這些職能。就所肩負的使命與機構沿革而言,可以說中央特科也是中央警衛團的前身,是中央警衛團的根。無論機構、名稱、時代如何變化,其保衛黨中央的歷史使命始終沒有變,其優良傳統和作風始終代代承傳。

這方“書贈中央警衛團”碑文,寄託了曾負責中央特科工作的陳雲同志對中央警衛團的信任和厚望,具有特殊的歷史意義和現實意義。

文/趙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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