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過毛烏素沙漠、唱滿信天游、養育清澗紅棗——這才是無定河

在燦若星河的唐代詩人中,陳陶並不算有名,可他卻寫下一句膾炙人口的邊塞詩——“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這句詩,也讓一條河流為中國人所知曉、所想象,那便是無定河。無定河像是一把巨大的弓,迎著鄂爾多斯高原的寒風和毛烏素的風沙,將自己的身影淌進北方大漠。它曲折迂迴,越過沙漠和千千萬萬個丘陵溝壑、山頭梁峁,再南下投入黃河的滾滾怒濤。這究竟會是一條怎樣的河?

無定河——一條闖過沙漠的河

流過毛烏素沙漠、唱滿信天游、養育清澗紅棗——這才是無定河

無定河的發源地位於陝北定邊、吳起、靖邊三縣交界的白于山,而除了白于山,沿途陸續的地下水等補給漸漸匯成蜿蜒前行的無定河。離開白于山後,無定河進入了茫茫的毛烏素沙地。在沙漠裡闖出一條活路實在不易,然而無定河卻沖刷出一道道罕見的“峽谷”。這個“峽谷”群從靖邊西北部起,至內蒙古烏審旗巴圖灣水庫的壩口止,全程約百里,橫穿毛烏素沙地南緣。這一帶的無定河兩岸長著高高的紅柳,紅柳耐旱、耐熱,尤對沙漠地區的乾旱和高溫有很強的適應力。故這段無定河由此又被稱為紅柳河

無定河——一條風吹兩岸稻花香的河

流過毛烏素沙漠、唱滿信天游、養育清澗紅棗——這才是無定河

從毛烏素沙地繼續向東,進入橫山縣,便算是它的中游。在這裡,它孕育了一片遼闊的溼地——橫山溼地。廣闊的溼地全長七十多公里,鎖住了沙海,南接黃土丘陵。這裡河道寬,灘塗面積大,形成了香蒲沼澤、蘆葦沼澤、檉柳灌叢、稻田和河道漫灘。

清《改修永濟橋碑記》載:“榆郡北連大漠,......而其間美稻良田,亦復星羅棋佈,灌溉甚便。”由於水質甘甜,沙土鬆軟,無定河兩岸出產的大米,顆粒圓潤,色澤清亮,甘甜爽口,可與銀川大米媲美。

無定河——一條淌滿了信天游的河

流過毛烏素沙漠、唱滿信天游、養育清澗紅棗——這才是無定河

進入米脂縣、綏德縣,算是無定河的下游了,這裡是黃土高原典型的溝壑區。勤勞而又智慧的勞動人民依靠諸多水利設施,讓無定河兩岸成為了黃土高原的糧倉。流經米脂的這一段,兩岸桃花盛開,又稱桃花水,米脂的姑娘們站在水邊,人面桃花相映紅;幾十公里外的綏德,男兒強健俊美,水流淙淙處,英姿勃發。

在這裡,無定河如同一道天河,“隔河如隔天,渡河如渡險”,兩岸的人們如牛郎織女,相見艱難。但是,少男少女們無定河流域內發明了另一種動聽的傳情方式——信天游。說話聽不見,那就大聲歌唱,聲音就能傳得遙遠。

“羊肚子手巾喲三道道藍,咱們見個面面容易拉話話難。一個在那山上喲,一個在那溝,咱拉不上話喲,招一招手。”

無定河——一條養育了紅棗之鄉的河

流過毛烏素沙漠、唱滿信天游、養育清澗紅棗——這才是無定河

終於,在經歷了莽原、沙漠、峽谷、平川、千溝萬壑等種種磨難,中途容納了蘆河、榆溪河、大理河、淮寧河四條支流後,無定河在清澗縣河口注入了黃河 。當然,無定河也養育了這一方水土。清澗的紅棗個大、核小、皮薄、肉厚、味美,可溶糖及維生素含量高。早在1968年,港澳同胞給黨中央和毛澤東主席寫信,指名要吃“祖國陝甘寧邊區清澗紅棗”,一時傳為美談。有詩稱讚清澗紅棗“味奪石蜜甜偏永,紅邁朱櫻色莫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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