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的抗日決戰,長江第一要塞,見證英烈剛強!

世人都知道斯大林格勒保衛戰,那是一場曠世決戰,但很少有人知道在中國抗日戰爭期間也有一場驚天動地的要塞保衛戰,石牌保衛戰從1939年3月設立江防軍開始,到1943年6月石牌決戰取得勝利止,歷時5年。經歷了戰爭防禦、決戰和相持三個漫長的階段,中間發生不下百場的戰鬥,戰線鋪漫到了整個鄂西宜昌轄區,驚天地泣鬼神,今天的春哥就來聊聊這件事。

在宜昌縣(今宜昌市夷陵區)境內,位於長江三峽西陵峽右岸,是長江南岸的一個小村莊,依山傍水。石牌很美,從石牌望出去,彷彿此處就是“江山如畫”一詞的誕生地。長江西陵峽中的石牌,因峽江南象鼻山中一類似令牌的巨石而得名。它高40米,頂寬12米,厚4米,重達4300餘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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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因它在這裡突然右拐110度,構成天然戰爭天塹,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它擋在長江這個急彎的尖上,距西陵峽的東口大約有二十多公里,所有的船都要在石牌的腳下轉彎。正因為這個彎和兩岸兀立的石壁,自古以來,它就是據守長江的天險。石牌方圓70裡,上有三鬥坪,是當時的軍事重鎮,六戰區前進指揮部、江防軍總部等均設於此。

下有平善壩,與之相距僅咫尺之遙,是石牌的前哨,亦為我軍河西的補給樞紐。1937年,中國軍隊淞滬抗戰失敗,12月南京失守。

1938年10月,日軍侵佔武漢,中央被迫遷都重慶,險峻的長江三峽成為陪都的天然屏障。石牌下距宜昌城僅30餘里,自日軍侵佔宜昌後,石牌便成為拱衛陪都重慶的第一道門戶,戰略地位極為重要。六十多年前的中國,從湖北到四川還沒有一條可以走車的路,少有的羊腸小道也是險峻萬分,高山大嶺終於阻止了日本陸軍西進的勢頭,而攻不到重慶則就斷斷不能停止中國絕死的抵抗。進攻重慶必須打通長江,而打通長江必須佔領石牌。就這樣,石牌這個當時不足百戶的小村,成為了廣闊的中國戰區最關鍵的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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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止日軍由長江三峽西侵和拱衛陪都,中國海軍於1938年冬就在石牌設置了第一炮臺,其左右有第一、第二分臺,安裝大炮共10尊,為長江三峽要塞炮臺群的最前線。與之相配套的還有川江漂雷隊、煙幕隊等。駐守石牌的海軍官兵共有100多人。由於石牌與宜昌幾乎處於一條線上,要塞炮臺的炮火可以封鎖南津關以上的長江江面,極具威懾力,令敵望而生畏。為保衛石牌要塞,軍委會派重兵防守。日軍對石牌要塞早有覬覦之心。

1941年3月上旬,敵曾以重兵從宜昌對岸進攻過石牌正面的平善壩,並以另一路進攻石牌側翼之曹家畈。兩路日軍當時都遭到我守軍的嚴重打擊,慘敗而歸。因此,日軍這次不敢貿然從正面奪取石牌要塞,而是採取大兵團迂迴石牌背後企圖攻而取之。石牌要塞保衛戰是這次會戰的關鍵。石牌為我軍全線扇形陣地的旋轉軸,正如徐州會戰中的臺兒莊。堅守旋轉軸,頂住敵軍的正面進攻,伺機側擊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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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蔣介石對石牌要塞的安危極為關注,他不止一次地給六戰區陳誠、江防軍吳奇偉拍來電報,強調確保石牌要塞。5月22日,蔣介石又發來電令:“石牌要塞應指定一師死守。”如此重任即落在十八軍第十一師身上。

1943年5月,日軍攻陷宜昌。25日,渡過清河逼近石牌要塞。第十八軍負責戍守石牌要塞,軍長方天又以第十一師胡璉部守備石牌要塞的核心陣地。日軍在石牌周邊集結了兩個師團、一個旅團,其中有被稱為“鋼鐵猛獸”的也是日軍在中國戰場唯一純野戰部隊的第十一軍,一共10萬兵力直面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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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堅決保衛石牌要塞,5月27日江防軍調整部署,決定以攻守長陽、宜昌兩縣間之稻草坪、高家堰、餘家壩、曹家畈、石牌之線為決戰線。

移到長陽資丘附近,掩護江防軍右翼。同時調動空軍戰機協同地面陸軍作戰,並對日軍後方實施轟炸,切斷敵之增援和補給。在此關鍵時刻,從重慶傳來蔣介石5月26日頒行的手令。蔣氏指出,石牌乃中國的斯大林格勒,是關係陪都安危之要地。並嚴令江防軍胡璉等諸將領,英勇殺敵,堅守石牌要塞,勿失聚殲敵軍之良機。

我三軍將士鬥志倍增。死守石牌要塞的第十一師師長鬍璉當即立下遺囑,決心與石牌共存亡,並把師指揮所推進到離火線很近的蟲客螞包,親臨指揮。胡璉是一位善於山地作戰的將軍。他重視利用石牌周圍山巒疊嶂、壁立千仞、千溝萬壑、古木參天的有利地形,構築堅固工事,並在山隘要道層層設置鹿砦,憑險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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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日軍第三、第三十九師團開始向石牌推進。是日,日軍第三師團從長陽高家堰進入宜昌縣境,向我第十一師第一道防線南林坡陣地發起攻擊。同時,右鄰之十八師陣地也受到日軍的襲擊。至此,一場爭奪石牌之戰在西陵峽展開。戰鬥之激烈,為八年抗戰中鄂西戰事所絕有。

為了中華民族的尊嚴,為了每一寸神聖的國土,我十八軍將士以血肉之軀築就抵禦外敵的鋼鐵長城。南林坡陣地是日軍主攻目標。我守軍第十一師三十一團三營官兵奮勇抵抗,戰至黃昏時分,敵軍接連發起5次衝鋒。右翼九連陣地首先被敵攻佔,左翼八連陣地繼而也被敵突破,連長陣亡。然而,配有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的第七連陣地始終堅守,並以猛烈的炮火向敵射擊,予敵重創,陣前陳屍數百。七連官兵傷亡也重。

第二天黎明,日軍又向七連左、中、右三方進行夾攻,也被我軍擊退。日軍對我南林坡正面陣地屢攻不下,遂於上午9時出動飛機5架,同時搬來直射鋼炮數門,對我七連陣地進行狂轟濫炸。周圍樹木被掃光,山堡被炸平。二排排長陣亡,迫擊炮炮手全部犧牲,重機槍排死亡慘重,技術兵倖存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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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日軍一部在飛機支援下,繼續向我第七連陣地攻擊,掩體和工事破壞殆盡,但該連餘部仍頑強堅持戰鬥。第四天即5月31日,第七連奉命撤離南林坡時,全連僅剩下70多人,官兵傷亡達四分之三。在石牌保衛戰的日日夜夜,第七連自始至終堅守陣地,沒有後退一步。5月29日,日軍第三十九師團主力經餘家壩,中午進至曹家畈。遂分兵兩路向牛場坡、朱家坪我十一師陣地大舉進犯。牛場坡群嶺逶迤、樹木參天,是朱家坪的屏障;朱家坪峽谷深邃、層峰疊巒。第十一師官兵憑此有利地形沉著應戰。日軍一路由彭家坡迂迴牛場坡,另一路從響鈴口、柏木枰向牛場坡正面攻擊。我軍與數倍於我之敵在牛場坡激戰競日。日軍為了攻佔主峰大松嶺,在飛機支援下,向我堅守主峰陣地第十一師的一個連發起數次衝鋒。當戰鬥最緊張的時刻,電話裡傳來胡璉師長的聲音:“弟兄們,積極報效祖國,死守陣地,戰鬥到最後一個人,流盡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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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一師官兵痛擊下,日軍頗多傷亡,該連亦傷亡過半。終因眾寡懸殊,我軍撤離牛場坡。由於失去屏障,5月30日朱家坪被敵攻佔。與此同時,日軍第三師團另一部越過桃子埡,向橋邊南之天台觀一線我十八軍暫編第三十四師陣地進犯。天台觀是我軍這一帶的制高點。這天,日軍沿點心河從天台觀背面向我攻擊,企圖奪取天台觀。當敵進至點心河時,即遭到我軍阻擊,一舉斃傷敵300多人。日軍無奈遂轉攻王家壩,又遭我軍分頭迎擊,無法進展。這時,第三師團的中火田部隊前來馳援,卡斷了天台觀與大軍的聯繫。守衛天台觀的暫三十四師一排戰士,臨危不懼,死守陣地,與敵頑強拼搏。日軍幾攻不下。又調來飛機助戰。我一排戰士聚集在冬荊樹下堅持戰鬥。飛機竟把冬荊樹炸成禿樁,山頭土翻幾層,然而勇士們視死如歸,與敵肉搏,予敵重大殺傷,最後全部壯烈犧牲。日軍攻下天台觀後,騎兵隊突入窄溪口,又遭到我龍家巖陣地守軍迫擊炮的攻擊,迫使敵騎落荒後撤。

到了5月31日夜晚,戰場上的槍炮聲突然沉寂下來,進犯石牌之敵紛紛掉頭東逃。石牌要塞雖歷經烽火,但仍屹立在西陵峽之濱,固若金湯,如同一座銅牆鐵壁。此次石牌大戰,我軍打死打傷日軍達7000人,繳獲器械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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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1943年5月5日至6月18日決戰期間,中國軍隊以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為指揮,率形成石牌三條重要防線,於5月5日,與日軍第十一軍軍長橫山勇率日軍第3、第13、第39師團展開殊死決戰。戰至6月2日,中國軍隊全線反攻,日軍潰不成軍,節節改退,取得了以“太史橋大捷”為標誌的石牌保衛戰主戰場的徹底勝利。小村石牌在當年一戰成名,在這場被稱為“中國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之前,日本陸軍所向之處,雖然也大多遇到過頑強的抵抗,但在日本軍隊一浪一浪的強攻之下,都是以中國軍隊的最後退卻為結局。

在石牌,中日陸軍並無天險阻隔,面對面廝殺,貼身肉搏,喋血拼刺,中國軍隊在數量超出自己的日本王牌陸軍面前像釘死在石頭上一樣,一步也沒有後退。恰在三峽,中國軍隊神話般止住了敗績,是三峽成就了這支忠勇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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