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本是大齡剩女,卻被一個豪門貴公子點中結婚

故事:她本是大齡剩女,卻被一個豪門貴公子點中結婚

“要不要結婚?”他問。
  
  “好。”她說。
  
  她,30歲,不年輕了,也早沒了當年對愛情的浪漫幻想;既然有人問,她就回答好。
  
  她,也不美麗,跟美麗的邊都靠不上,清秀也只是別人用來欺騙她的形容詞,她知道她自己有多普通,扔在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一類。
  
  她,身材也不好,個子倒是比較高,但身體的比例並不完美,肩膀太寬,胯也太寬,連造型師看到她這副身材都直皺眉,她不怪那個造型師,因為他見過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而她顯然跟他曾經見過的那些不大一樣。
  
  她,沒有傲人的資歷,19歲之後的經歷只填寫著“打工”兩字,夠了,足以形容她的全部。
  
  27歲這年她進入這家公司,也是從打工開始的,從最小的業務員一直做到業務骨幹,她安靜,她吃苦,她也很幸福,她有父母,父母逼迫著她相親結婚,她不大喜歡那些相親對象,自己找又找不到。
  
  可她從來沒想過這麼優秀的人竟然會向她求婚。

  
  連愣神都沒有,因為不答應的是傻瓜。
  
  她叫石若君,三個口,意味著家裡有三張嘴要吃飯,她有父有母,早早給自己一個交代,也早早給父母一個交代,還是定下來吧,何況對方是如此的“優秀”又合自己的“意”呢。
  
  跟她求婚的人叫時雲飛,多好聽的名?家裡掌握著全球的航運,擁有不計其數的公司和數不完的錢。更何況他長的還一副□□、丰神俊秀的模樣呢?
  
  他和她見面是在一個公司本部骨幹的例會上,她很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由於最後走的要把會議室打掃一下,因此她和他有過一段短暫的相處時間,他並沒有注意到她,她也並沒有注意他,無論長的多美,家族背景有多雄厚,那都不是她能高攀的,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他卻正為家裡逼婚的事犯愁,一徑的犯愁著,正看見眼前這個不停打掃的女人。
  
  行了,就是你吧!
  
  他隨手一點,她就成了貴婦。
  
  她不傻,也不天真,她頂多算是一個活在天真裡的傻子,婚姻嘛,各取所需,她知道她將面對著什麼,那就面對好了。

  
  一紙文書送到她面前,由她未來的公公遞過來,吩咐她好好看一看,看好了沒有疑問就籤掉它。
  
  那面孔如同在談一件平常稀鬆的公事。
  
  她略一掃,看到了“婚前協議書”五個大字。
  
  再略看一下里面的內容:
  1衣食住行一切用度由甲方提供,乙方不得有異議。
  2每天彙報當天的行蹤,未經甲方認可,乙方不得隨便接受媒體採訪和自由出入。
  3乙方接受一定範圍內的專訪,稿件必須經過甲方審查,審查合格方可接受採訪。
  4注意言談舉止,不得損害甲方的公眾形象。
  5兩年內離婚的原則上不支付贍養費,但根據具體情況可以給予1千萬,一次性付清,乙方不得上訴;兩年以上(含兩年)離婚的可獲得甲方一次性補償3千萬,離婚理由不得對外公佈,離婚事由必須經過甲方提供的律師辦理。
  6如果生下孩子,孩子由甲方撫養,乙方擁有一定次數的探視權但不得對孩子的歸屬提起上訴。
  7必要的商務活動必須參加。

  8……
  
  很公平。這是她的心裡話,真心的心裡話。
  
  原來她未來的公公也不看好她跟他的婚姻來著,也好,未雨綢繆,不能說有錢人小氣,只能說他們都是聰明人,聰明是沒有錯的,她不能說什麼,人家聰明有什麼錯呢?
  
  這是“官方”的婚前協議,她和時雲飛還簽過一個私下的協議。
  
  1乙方不得過問甲方的生活。
  2乙方不必履行夫妻義務。
  3婚姻關係存續期間乙方不得做出有損甲方顏面的事,否則不予支付贍養費。
  4……
  
  誰說她被剝奪了許多權利?她也得到很多好不好!
  
  多好,嫁入豪門的貴婦,風光的生活,精緻的品位,有僕人伺候著,出入有司機,人人都羨慕啊!
  
  所謂有得必有失嘛。
  
  她知道她名義上的老公在外面的花邊新聞,她知道他跟自己結婚就是為了堵住那些女人們的妄想,她也知道有錢人其實對錢很看重。既然都已經接受了,那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她,石若君;他,時雲飛;舉辦了一場世紀婚禮,美麗豪華到沒邊的世紀婚禮,只除了有點不在狀況上的新娘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如同童話故事終於成真了一般。鎂光燈噼裡啪啦的將她的眼睛差點沒閃瞎,時家請的造型師給她弄婚紗弄了兩個多鐘頭,然後又被拉去化妝、弄頭髮。
  
  她只記得她頂著一頭硬邦邦的盤發,臉上掛著白霜被推出來時那鏡子裡的人是她不認識的,她記得她從沒見過這樣一張臉,白的有點嚇人,但化妝師說這樣上鏡好看,假胸看起來很假,但造型師說這樣看上去比較體面,頭髮硬邦邦的如同捲了邊的化石,可髮型師說這樣才顯得人比較精神。
  
  她被推出來的時候,連他和他的父母都皺起了眉頭,那張臉比鬼都慘,身材也夠爛,想遮掩都遮掩不住,頭髮也有點誇張;可是她的父母卻感動得直哭,他們的寶貝女兒終於出嫁了,無論是什麼樣的打扮,他們的女兒都是最美的新娘。
  
  僵著笑臉,把自己交給鎂光燈,許多人都在下頭說她走了狗屎運,只有她知道她這運走的比狗屎都不如。
  
  他的手攬在她的腰上,對她誇張的水桶腰不大習慣,平日抱在懷裡的哪個不是若柳拂風一般?她的個子也很誇張,好端端一個女人幹嗎長到1.73米?好在他的身高也夠高,站在她身旁倒顯得很登對,她的牙齒也不大好,大概是小的時候吃甜的東西吃太多了,天,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娶了這個樣的女人?

  
  答謝賓客,祝了酒,許多程序都結束了,她才算得以休息,而她的夫君早就跑得不知蹤影了。
  
  她被安排進一幢別墅裡,跟公公婆婆住的別墅緊挨著。
  
  待一切歸於平靜,她卻累癱在大床上,大大的婚床上,就只有她一個人。紅紅的床單和她白色的婚紗混在一處顯得有些刺目。
  
  她的老公跑沒影了,估計是跟他們婚宴上眉目傳情的一個女子走了吧?!她不好八卦,也不知道娛樂新聞,不過既然嫁給了有錢人多少應該“長點見識”,這是她公公訓斥她時說的話。她的見識的確是長了不少,她認識那個宴會上的女子是當紅的女影星,是她老公的緋聞女友之一。
  
  她的老公不應該叫老公,應該叫勞工。因為他總是那麼勤勤懇懇的把自己的體力耗費在那些女人的胴體中,真是個好勞工,他的辛勤“耕耘”一定會讓許多女人慾*仙*欲*死吧?!
  
  她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反正她不需要對他盡做妻子的義務,那條款寫的多明白啊!
  
  她是個30歲的老處*女,30歲的光陰,走的多快啊,眼角都能看到歲月的痕跡了,她老公比她大兩歲,可是看看人家怎麼保養的,皮膚連一點鬆懈的跡象都沒有。

  
  差距好大!
  
  她感慨著,不是為他的出軌,而是為她臉上的歲月痕跡。
  
  她知道他不愛她,而她也不愛他。
  
  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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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摟著那樣的女人睡覺你都不做噩夢哦~”女子在他懷裡撒嬌,也順路展現一下自己的曼妙的身材和驕傲的青春。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石若君的容貌,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印象中好象是清秀的,只是太過清秀得普通了點,沒給他留下太多印象,只記得她臉上不象他曾經看過欣賞過的女子一般,她的臉離“光滑平整”有段不小的距離,未來想修飾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了,身高太高,無法給人想要擁進懷裡保護的衝動和慾望,身材也不怎麼樣,肩膀好象個男人,那也能叫女人?想到這他的眉頭就自然的皺了起來,看得懷裡的小女人卻非常滿意。
  
  她知道,他不愛他的老婆,跟他老婆結婚只是迫於無奈。他被他的父母逼婚,賭氣,索性隨便找了個路邊的女子就草草結了婚。

  
  她,還是有勝算的。
  
  她叫辛如,當紅女明星,但不想一輩子過這種飄蕩的生活,都知道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她也想早早“從良”,嫁入豪門,多好的機會啊,風光無限的生活,美麗的裝扮,前呼後擁,使不完的化妝品,用不完的零花錢,……天,只要想想都覺得幸福!
  
  時雲飛摟著她卻想著一會去哪間夜店玩,找幾個辣妹,再叫上幾個哥們,好好喝一杯。
  
  他,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爹媽疼,眾人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何時受過委屈?要不是這次他父母逼婚逼得緊了他才不會委屈自己隨便找個女人來娶呢,他愛玩,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美女無數圍著他,媒體也捧著他,他不想放棄他的“單身”生活,即使現在不是單身,但形式上也必須維持著單身的模式。
  
  跟她簽定那些條款說實話有點不對不起她,可她都爽快的一口答應了,那他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身旁的女子似是覺察到他神遊太虛去了,柔嫩的嘴唇送了上來,他呵呵一笑,接住,也順路把自己的身子壓了上去……

  
  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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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家的父母對兒子選了這麼個老婆真是不滿意,非常不滿意!就看那簡歷上寫的“打工”二字又如何能配得上他們優秀的兒子?
  
  他們的兒子可是美國名牌大學的MBA,還是英國著名學府的金融學和經濟學的雙料博士,和英國皇室關係非常密切,他們優秀的兒子人是愛玩了點,可正經事卻從未出過錯,公事上處理風格非常硬朗成熟,結交朋友也是八面玲瓏,長的又那麼好,身材又那麼優,怎麼能娶那樣的女人?一個靠打工養活自己的女人為妻?
  
  母親疼孩子,也最懂孩子,她知道是他們逼急了他,他才隨便找了個女人結婚,可是再怎麼隨便也不能如此隨便吧?!看看那女人的氣質和風度哪一點有大家風範的樣子?
  
  石若君坐在公婆對面,手絞著衣服,不停的偷偷擦著手心裡的汗,神情小心而緊張,臉色有點白,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才好。
  
  這是她每天必須進行的“功課”,走到隔壁去,給自己的公婆請早安,一起吃早飯。

  
  她臉不洗頭不梳的就趕來了,起得有點早,六點半就起來了,此刻雖然緊張但眼圈浮腫,睏意明顯。
  
  問她,她的老公,也就是他們的寶貝兒子怎麼沒跟她一起過來,她說,他昨天太累,睡過頭了。
  
  兩個老人愛孩子,當然捨不得孩子早起過來陪他們吃飯,於是也沒多說什麼,只吩咐她要多照顧他們的兒子。
  
  她也緊張的直點頭,連句話都不敢說。
  
  夫婦兩看到她一頭的亂髮,臉也沒洗,真是邋遢的緊,連請她跟他們一起用早餐的心思都沒有了,兩人也不多留她,又說了幾句話就隨便把她打發走,兩個老人都嘆了口氣。
  
  石若君回到空曠的別墅,坐在寬大的樓梯口上發呆,早上起的有點早,發發呆有好處,這幢別墅裡的傭人們也都紛紛起床,收拾屋子的,打掃的,準備早餐的,裡裡外外忙個不停。
  
  這下人也有趣,他們都是愛八卦、愛錢的。看你嫁入豪門吧,他們也羨慕,可是看你受冷落呢,他們也知道背地裡議論和嘲笑。

  
  看她坐在樓梯口發呆,也不敢問,只好自己做事。
  
  可是呢,有些東西是招架不住時間的。它就是打算要腐爛掉的,你又能把它如何?採用各種防腐措施只會延緩一會,可是一會之後還是停止不了腐敗,這是一種自然法則。
  
  漸漸的,僕人們也都看出了一些門道。
  
  少奶奶每天早上起的很早去給隔壁的老兩口送去早安,然後就被數落一通,再回到這個樓梯口發會呆,少爺則是多半時間不在家,有時候回家也不會進少奶奶的房間,他原來沒結婚之前有自己的房間,現在還睡他的房間,從來沒進過婚房。
  
  人啊,有時候挺奇怪的,越弄不明白的事就越想搞清楚,可是如果沒給你條件讓你搞清楚,你又能如何呢?你打算採取什麼方法呢?
  
  人這種動物,聰明著呢!人家是主子,不可能允許你去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你只需要幹好你的活等著領工錢就可以了,讓你把來龍去脈弄清楚的條件是不具備的,不過咱們可以迂迴不是嗎?
  
  所謂的迂迴方法,有點殘忍,說穿了就是試探。

  
  搞不清楚新婚夫婦的關係,咱們就給他們加點油、添點料,然後在叢中觀察,多好的方法?
  在某個少爺晚歸之後的凌晨,僕人披星戴月早早起床,趁著少奶奶沒來得及去取報紙的機會先把報紙拿了回來。
  
  一個男子正摟著夜店裡穿的極清涼的女子微醉的從酒吧裡出來的鏡頭被狗仔對拍了個正著!
  好事者將那份報紙印著大照片的一頁放在了餐廳的桌子上。
  
  少奶奶從隔壁回來就去報箱準備拿報紙,卻發現報箱是空的,她也不大在意,轉身在樓梯口前發了會呆然後就隨便梳洗一番,待坐到餐桌前的時候正看到那份報紙鋪陳在光潔的桌面上。
  
  拈起報紙,抖開,一個巨大的標題“豪門貴公子夜店尋歡,女主疑似影壇新星”,她抓過一隻牛角麵包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還順路看了眼那副照片,眉頭一皺,嘴巴一撇,內心評論著“照片拍攝的角度好爛!這樣根本看不清人家女方的臉嘛,多吃虧!?
  
  下頭還有一連串的細節描述:時家少主夜訪女星豪宅,一夜未出,讓人不禁疑惑時家少主的私生活和他的婚姻狀況。云云……

  
  隨後翻開財經版,看了眼當下經濟形式,又翻到政治版,掃了掃巴以局勢和美國的新政等等。
  
  然後報紙一放,端起一杯牛奶喝了起來。
  
  外頭假裝忙碌的眾僕人都大感意外,看到那條花邊新聞,少奶奶怎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也不能說沒反應,那皺眉和撇嘴都算反應,大概是厭惡看到這種新聞吧!
  
  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個猜測,卻都猜的不對,不過猜謎嘛,本身就是要留有想象空間的,都被你猜去了,哪還有什麼樂趣?
  
  石若君是知道自己在僕人那裡是個什麼樣的定位的。形象不能不說高大,那是在有時雲飛在場的條件下的,地位不能不說矚目,那是在時家認可的前提下的;僕人嘛~,都是實際的,沒有錢誰能給你說好話?而恰恰,她就不是給他們發薪水的那一方,讓人鄙夷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瞧不起她也沒關係,反正她也沒想讓誰瞧得起自己,她又不是要上電視,又不是要演電影,要那麼光輝高大的形象也是浪費。
  
  沒出嫁前在家裡穿的就很隨便,如今也沒發生什麼變化,這麼讓人舒服的習慣自然不能說改就改?更何況她壓根就沒想改掉呢!?

  
  穿著不知道洗過幾水的運動服繞著豪宅跑步半個鐘頭是她每日的必修課。不免有那好奇的八卦記者就是想採訪這個新鮮出爐的豪門貴婦面對自己丈夫的出軌會有怎樣的反應,早早就有人等在門口或抓拍她本來就不怎麼光輝的形象。
  
  時家有令,沒有甲方的同意,她這個乙方是絕對不會出面回答問題的,遇到什麼難纏的問題就哼哼哈哈的傻笑一通,就是不開口對她丈夫的出軌發表評論。
  
  她有啥資格評論?甲方又沒給她稿件,也沒經過甲方認證,她這個乙方怎麼能隨便接受採訪?破壞協議書,那是不可能的!
  
  飯照吃,覺照睡,日子照過,她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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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方之一今天晚上有個正式的商務酒會要出席,原則上是必須帶夫人的,甲方一通電話打到大宅,乙方那個時候正在外頭跑圈,沒接到,電話是由管家接聽的。
  
  甲方知道乙方不在,也沒讓管家招呼乙方一聲,只是將重點講完,讓管家代為通知乙方。
  
  乙方接到通知,不知道有錢人家的商務酒會是個啥東西,反正讓去就去唄!

  
  下午來了一群造型師,對著她很爛的身材又是一通評估,然後拉出幾條禮服來讓她換上。幾個來回把禮服定了,然後又開始定妝和髮型。
  
  她這個身體和髮膚的主人完全沒有發言權,隨便被人擺弄著。
  
  晚上七點,她仍舊頂著一頭硬邦邦的頭髮,誇張的大白臉和很爛的身材坐上時家的車奔赴酒會,那架勢讓她想起了奔赴刑場的火雞,蒸了煮了,被人當成一盤菜,隨便!
  
  酒會很成功,成功的滿足了每個人的好奇心——對這個時家新嫁婦的。
  
  許多貴婦神態曖昧的跟她說要帶她去玩新鮮刺激的,她頂著大白臉沒怎麼可能臉紅的周旋著。還有些非要讓她去參加她們的沙龍,神態裡有著古怪,原諒她很清純,30歲的老處*女還沒談過戀愛,連初戀都沒有過,她們眼神中的古怪她看不懂。
  
  原則上,只要看不懂的就不要去弄懂,做個傻人,就是幸福,不是嗎?
  
  不錯,她連初戀都沒有過,她的感情很匱乏,缺少撩撥的人,她很冷淡,但不是那種冷淡,而是很理性的那種,不過她相親的經歷倒是很豐富,反正她不指望別人能看得上自己,自己也別想那麼多就好。

  
  做個很傻很天真的人其實更傻、更天真;而她,就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個活在天真裡的傻人!一直都是。
  
  因此遇到這種讓人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就乾脆別去搞清楚,難得糊塗,多好的告戒?不用的是傻瓜,而她不想當傻瓜。
  
  對著鎂光燈給眾人一個幸福完美的笑容,給世間留下一個灰姑娘的神話不好嗎?雖然這個灰姑娘的臉被化得有點白,三分象人、七分象鬼。
  
  雖然她很笨,不過這照片給誰看她是知道的,是給鎂光燈後喜歡看八卦的人中午飯吃不下的時候找談資的時候看的,是給時家的父母和時家上漲的股票和股東們看的,是給懷著無數少女夢,閃著星星眼,彷彿有了你就有了全世界的純情少女們看的,是給豪門人尖細著嗓門大聲諷刺幸福的女人們看的,是給其他想要嫁入時家豪門卻不免心碎的女子們看的。
  
  想到最後一條,她都想笑出來,別心碎,別心碎,其實這種事,人人都有機會。
  
  從會場晃出來,說是為了透口氣,其實是看到時雲飛正盯著不遠處一個豪門女,兩人眉目傳情已經一個晚上了,她再不給他們一點乾柴遇烈火的機會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佯裝啥都沒看見,只說要出去透口氣隨便走一走,然後在時家的大少爺那一刻恨不得抱起她來高呼萬歲(他當然不會那麼做,他又不是沒見到那張大白臉,好象抹了不少高級麵粉在上面)的感激眼神中她閃了出來。

  
  她從窗子裡看到他和那位豪門千金正朝酒店的樓上走去,關上電梯門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他和她的嘴唇粘到了一起。
  
  多好!她石若君絕對是好人一個!這要是在古代她就是一賢惠到家的女子,鄰里是要交口稱讚的,說不定還會請皇帝給她立個什麼牌坊呢。
  
  收了視線,轉個身,朝水池旁走去,對著藍色幽碧的水池照了照自己這張臉,自己都嚇一跳,太寒磣了……
  
  真白,“高級麵粉”沒少拍。
  
  皺了眉頭,回了身,卻發現池塘邊的暗處還站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穿著酒會服務生的衣服,手裡端著托盤,波光閃動,讓她看清那人正眼也不眨的看著自己。
  
  心頭一驚就想轉身,可那人卻開口了,
  “你很美。”
  
  誒?這個詞彙很陌生!在她容量有限的腦海裡好象從沒這個詞彙出現過。
  
  她猛一回頭,看到了空曠的身後,那人再開口,
  “就是在說你!”
  

  誒?這下,她可驚悚了!從沒有人跟她說她很美,這世界上又不是沒有鏡子,她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好不?騙人的吧?!
  
  “你不自信?”那人又開口,依舊是躲在暗處,但目光卻炯炯。
  
  她有資格自信嗎?一個30歲的老處*女,這就是最有力的鐵證,不是嗎?
  
  “你是誰?”她問著。
  
  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身的服務生的衣服,扎著領結,臉上是青澀的。
  
  “很抱歉嚇到你了,我叫高飛。是今天晚上的服務生。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
  
  天,又是一個飛!她跟飛有仇是不?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一笑,臉上抖下二斤白麵粉來,
  “我不認識你。”
  
  “我是S大大四的學生,信息專業。”
  
  “呃……你是找我老公的吧?!他現在運營的公司應該很需要象你這樣的人才。”她雖笨,可還沒笨到蛋的程度,許多人找到她讓她吹一吹枕邊風也是常有的事,一遇到這種人她就想躲很遠的,因為她知道她不可能吹得上那個枕邊風的,她老公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那麼嬌嫩的貴公子可經不起她的身材和長相嚇,你能想象半夜她老公被旁邊一個大白臉嚇完了的情形嗎?

  
  “我不是來找他的。”他只是這樣說。
  
  她很想說她對名字裡帶飛的都沒啥好印象,不過對方似乎還想把談話繼續下去,而她是很有禮貌的。
  
  “我注意你很久了。”他又接著說。
  
  “哦。”
  
  “你……不幸福?”
  
  跟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談自己的幸福,她又不是腦子壞掉了?!
  
  “顯然不是。”
  
  “我……看到你丈夫和那個女的進電梯了。”他陳述著事實。
  
  “哦?那是他表妹吧?!”替老公辯解完自己都想笑。
  
  “應該不是。”高飛皺了下眉頭,仔細看著她。
  
  不對,是從高級麵粉中分辨著她的臉,仔細的看著她。
  
  高級麵粉的遮蓋效果應該不錯,她替老公辯解完也看不出她在撒謊臉紅,如果沒有這麼好的遮蓋效果,她就要責成她的老公去控告這家化妝品公司,怎麼可以坑害百姓呢?!尤其是象她這種有“特殊需求”的百姓?!

  
  男孩看著她,不放掉任何一個細節,然後說了句更讓她驚訝的話,
  “我喜歡你。”
  
  然後就走了。
  
  我的天!她在做夢,她一定是在做夢!這個名字裡帶個飛的到底是從哪個角落裡蹦出來的?這樣跟她說上一句“喜歡”有意義嗎?
  
  她一頭霧水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又朝水池裡看了下自己白白的臉,只覺得奇怪。
  
  被人告白卻一點幸福感都沒有,太奇怪了,看來她是真的夠冷淡,真的夠理性,情緒上絕對沒有什麼大起大落。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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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的老公再出來時臉色潮紅,領帶有點歪,呼吸有點喘,坐進車裡的時候帶著點□□的味道,那味道是無論多少夜風都吹不散的。
  
  她很疑惑,他怎麼能有那麼好的體力去應付那麼多的女人,就不怕他的“武器”有朝一日會鐵杵磨成針?
  
  昏暗的燈光下她細細打量著他,他有絕對讓女人瘋狂的資本,太過俊朗,太過完美的身材比例,如同阿波羅神一般,可是,她對這樣的他完全沒興趣,不是她矯情,而是她有潔癖,這樣的男子她可不想把握,而且也不是她能把握得了的,不過幸好她長的比較安全可靠,他不打算把握她,或者說他根本不屑去把握她。很好,很好!她才不想讓一個千人斬萬人斬的男人碰呢,搞不好會得什麼沒法醫的病。

  
  將頭轉向車窗外,不再看他,美麗的東西欣賞完了就該退出,就象買票看完盧浮宮之後你總是要出來的,總不能看起來沒完還要住在裡面吧?!
  
  她不去看他,而他卻回過身來在看她。
  
  寬敞的加長型車子裡他們安靜的對坐著,車窗外的燈光在一下下閃爍,忽明忽暗的,也打在她誇張的塗滿□□的臉上,臉色根本就看不大出來,因為被遮蓋得夠徹底,不過那雙眼睛卻看著窗外,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大概不超過五秒鐘,然後就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他很奇怪,對這個名叫石若君的女子,他不懂她,似乎她也沒想讓他懂她。只要一個女人的生理狀況正常,不都應該撲進自己懷裡想方設法引起他的注意並讓他愛上她的嗎?難道她不想嗎?
  
  她很閒適,也很硬朗,作風如同男人,行為舉止也不大附和女子那般嬌柔,反而有點不修邊幅。但他的父母除了抱怨他總是晚起床之外竟然對她從最初的鄙夷變得開始接受。雖然不鹹不淡的,但畢竟還是忍下來接受了他娶回家的女人。
  
  他對她的好奇也就到此為止,再多也不可能有了,畢竟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對她又沒有多大的興趣,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研究她。還是想想一會去哪裡玩吧!

  
  左左右右,掃了掃她,她那粗魯的舉止把他對她最後那點好奇都給打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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