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摆摊卖字代写书信,一个奇怪老者让他当街誉抄一份秘籍

故事:他摆摊卖字代写书信,一个奇怪老者让他当街誉抄一份秘籍

风卷苍穹,云叠如山,厚重压抑地像是阴沉的魔山要从天际垮下来。

冷风卷动起来往行人的衣角,街头来去匆匆,只有店铺依旧经营着,摆摊的纷纷收起东西,准备赶回去。

林翰也不例外,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脚和清秀的脸庞,一身儒衫洗得发白,身量却是颀长,清亮的眼神虽然有些无奈和寂寥之意,却无悲苦的意味。搓手暖和了,这才麻利地卷起笔墨纸砚,放入书箱内,拿起了竖在一旁的“代笔”的布幡。

这两字苍劲颀长,浓淡相容,转折间笔意连绵不绝,颇有几分前朝书法大家陆恒之的行书风范。

不过这番俏眉眼都做给瞎子看了,来往行人虽多,却没几个生意上门的,在这冷风里坐了一天就冻了一天。倒是一旁摆摊卖油纸伞的张老头,一天卖出去十余把伞,临了收摊时,风云变色,大雨在即的模样,还有几个客人光顾,把老头乐得眉开眼笑的。

“我说林小哥儿啊,这代笔的生意可不好做啊,这街上五大三粗的汉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还能像你这样识文断字?”末了,这张老头还来安慰了林翰几句。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刺耳,林翰看着章老头心里颇不是滋味,不过也只有苦笑了一下。过年前生意倒是不错,林翰发奋写了几十幅颇有才情的春联,卖得火热,过年图个喜庆,谁也不会手紧。就是那些农户家里,也会挑几幅好看的字画回去张贴。等转过年来,生意冷淡,就写了几封家书,赚了点小钱,实在是不像话。

“对了,我听说了一个营生。过几日腾远书院要整理藏书典籍,老夫子会请一些写字漂亮的去抄书,这是听我那个给书院送水的侄子说的,估计不会假,小哥儿不妨去碰碰运气,”张老头心肠不错,可惜摊上了个瞎眼的女儿,至今还找不到一个婆家,眼看就要嫁不出去了。

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还有生病的老母要奉养,要不然也不至于把稀薄的家产给败光了。腾远书院,老夫子那边的话,自己这手行书估计能够入选吧,不妨去瞧瞧,这才说道:“好嘞,明儿再见。”

噗通,桌子被拍得一震,吓了林翰一大跳。转头过来,这才看见一个老头一掌压在桌子上,蓬松的白发凌乱搭着,呼吸急促,神情有些紧绷,三角眼透着凶光,盯着林翰喝道:“赶紧的,给老夫抄点东西。”

“快要下雨了,在下想早些收摊,老人家明儿请早,”林翰勉强笑道,心里砰砰的。这是个江湖人,而且还是个被人追杀的老头,虽然有褐色的小袄遮着,林翰眼尖,早就看出来这老头身上有伤,里面似乎裹着绷带,而且神情凶狠,看上去就不是良善之辈。

“老夫有钱,快点,别拖拖拉拉的,”老头啪地拍下了一锭银子,移开手掌时,整个银子都陷入了桌面中去了,手劲大的让林翰头皮发麻。

“是,这就写,”林翰看着那锭银子,心里下定决心。

大丰皇朝立国三百余载,正是国泰民安,贵族鲜衣怒马,百姓殷实富庶,最近刚刚在边境将北方强大的大金打得大败,实在是盛世气象。这等盛世皇朝对银钱的管控自然是很有效,大丰的银钱铸造都是有官府统筹的,有严格的规定和标准,就是私人铸造,也得有官府的铸造工匠帮忙和定型。黄金是饼子,银钱是锭子,铜钱则是方孔钱。银锭在贵族、官员、商人中流通最广,有百两的大银锭,和规制小上一些的五十两、十两、五两、和一两的,林翰家道中落前也曾经见过。

这老头拍进木桌里的居然是一块五两的小锭子,实在是出手不凡。这对现在生活窘迫的林翰而言,实在是一笔不小的诱惑。而且,这老头的手劲这么大,要是拍在自己身上,起码断上几根骨头,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那我借个地方给你抄写,天要下雨,淋湿了就不妙了,”林翰一旦下定决心,对这个老头的可疑就视而不见了。

“下雨?下不了雨,放心,就在这儿给我写,”老头抬起头来看着乌压压的云层,干巴巴的嘴唇一咧,露出讥讽的笑容和一口黄牙,眉毛上的一颗大痣一抖一抖地。

“天上在打雷,我看还是到对面的,”林翰看到了对面的奇宝斋,那里的护院是几个练家子,借口去抄写,老头有什么异动,还能有几个帮手。

“哆嗦什么,天塌下来也不会下雨,还不快拿纸笔,”凶狠老头猛地一怕桌子。

这老头不是脑袋糊涂了把,这会儿天上乌云一片,还在隆隆地响呢?林翰不动声色,打开书箱,取出了笔墨纸砚,趁机平复了心境,这才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伸手道:“那么请把抄写的文章给我。”

老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卷黄绸袋,向捧着珍珠似的,颤巍巍地取出了一卷竹简,干瘪的嘴唇无意识地颤动几下,犹豫了片刻,就摆到了桌子上,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这才低声道:“就在这儿给我抄,待会儿我来拿,记住,不能给别人看,你要是敢耍花样,”

“就会跟整张桌子一样,是吗?”林翰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些江湖人习气太重,眼里可没有什么大丰王法,自己虽然是秀才,只怕也会挨揍。

“知道就好,”老头明显有些仓皇,对林翰不太客气的口吻也没有放在心上,左右看看,就跑进了左边的巷道里去了。

“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无所畏惧,鸡鸣狗盗之辈往往自欺其胆,自乱阵脚,”林翰冷哼一声,心里有些犯疑。这老头把这竹简看得跟孙子一样宝贝,怎么就这么大方地扔在这儿了,还是说,这老头另有什么古怪?不管如何,自己只是负责抄写,钱货两讫,不用太费心思。

轰隆一声爆响,这声惊雷把整个东垣城都震动了,几个胆小的被吓趴在地上,一道无比耀眼的雷光劈散了乌云。远远看去,那道哧啦啦轰鸣的雷电足有人粗,白灼光亮,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鬼天气,林翰也是心里发麻,握着竹简有些发愣。

不过雷电一出,本该趁势而下的春雨并未来临,漫天的乌云倒是随风而散,露出了晴朗的天空来。

“师兄,往哪边去了?”红裙的俏丽少女焦急地问道,水灵灵的大眼睛快要哭出来了。空荡荡的大街上原本行色匆匆的行人有几个被吓得软倒在地,抬眼看着放晴的天空,眼见着春雷阵阵无雨水,忍不住叫骂起来,越来越多躲雨的人走了出来。

“不知道,这个可恶的老东西,居然耍我们,上那边去看看,”一旁白衣持剑的青年丰神俊秀,衣袂飘飘,原本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双目如星,几乎喷出火来了。

大丰律令禁止在大街喧哗处公然亮刀出剑,不过这英俊的白衣青年握着斑斓古剑的手掌握地紧紧地,青筋露出,估计要是有人敢上去说三道四,立刻会一剑劈下来。

转过一条街,依旧是行人寥寥,不过探出脑袋的也多了;想必不一会儿那些摆摊的,挑担的就该出来了,人来人往地,想要揪出那个黄鼠狼似的狡猾老头,更是难上加难。

“哈哈,左师兄,水师妹,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小弟未能远迎,实在是该打,恕罪恕罪,”哈哈笑声中,一个锦袍的公子哥儿摇着鎏金扇子从一旁的酒楼下来了,腰间悬挂的玉饰和箍发的簪子都是名贵不凡,脸上有股流于习气的傲慢。

“余少爷,你也在这儿?”白衣持剑的青年收起了那把斑斓古剑,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

“左师兄,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余康被流云观的白云真人收为记名弟子,曾经有幸道苍水山瞻仰盘桓,对苍水山的本领一向仰慕。左师兄乃是掌教真人的得意弟子,前年大发神威,斩杀了盘桓在响水附近的黑风大盗,声名大震,扬我正气,实在是我辈中人的楷模和典范,”余康摇着纸扇,含笑说道。

白衣青年脸色稍霁,倒是一旁的俏美少女撅着红唇,看着余康的脸色有些不善。

“水师妹也是许久不见了,令师身体可好,请带余康问候她老人家,”余康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哼,我师父她老人家不老,用不着你问候,”红裙少女话一出口,就脸色发红,又是狠狠瞪了余康一眼。

“如此在东垣城相遇实在是缘分,两位若是不介意,可否由余康做东,到这里饮上一杯,”余康折扇一合,指着刚刚下来的酒楼,“聚贤楼”三个大字招牌高高挂着。

林翰缓缓地磨开了墨,闭着眼睛缓缓摇着,这是收敛心神的步骤,能够让自己尽快进入状态,写字和读书最重要的就是养足心神,讲究的是一蹴而就。这才铺好宣纸和镇石,这才打开了那卷竹简,蝇头般的小字密密麻麻,还有几服图画,唯有当先的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紫府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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