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常人變成精神病,他從未想過,會是因為醫生的一己之私

從正常人變成精神病,他從未想過,會是因為醫生的一己之私

不知在黑暗中顛簸多久,何棄療感覺全身疼痛,睜開酸澀的眼睛,忽然發覺被掛在車廂中,周圍坐滿白大褂,全都笑的猙獰,眼底堆滿不懷好意。

“咳咳咳!”何棄療用沙啞的聲音說:“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神經病!”

一臉殺氣的小眼睛,慢悠悠擦著臉上白漆,一字一頓說:“你不是神經病,我是神經病!!”說完掄起橡皮棍,重重砸在何棄療身上,咬牙切齒說:“別想耍花樣,你小子就算燒成灰,我也認識。”

周圍的白大褂們都發出陣陣嗤笑,還有個白大褂高聲說:“你沒病,但該吃藥了!”

何棄療五官緊皺:“搞錯了,我是看熱鬧的無辜路人,我頭上沒那麼多小辮……”

原本還鬧哄哄的車廂,頃刻間安靜下來,白大褂們都看向何棄療的腦袋,而後默默的盯著小眼睛。小眼睛白皙臉上錯愕一閃而過,出言辯駁說:“也許那些小辮是假髮……”

何棄療無語,繼續解釋:“我叫何棄寥,何是人可何,棄是放棄的棄,寥是……”

“住嘴!”小眼睛打斷後搶白說:“小辮子,沒想到你的真名叫何棄療。”

“冤枉啊!”何棄療滿腹委屈說:“我有身份證,我沒得過病,更沒住過院……”

小眼睛白皙的臉一點點呆板,雙眼死死盯著何棄療,其他人也發現不對,連忙高聲喊:“停車!停車!”

高速行駛的救護車緩緩減速,小眼睛忙說:“不能停,繼續開!”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小眼睛。

小眼睛臉上堆滿斯文,和顏悅色說:“老院長今天下午回來,他還有一個月退居二線,我們不能給他添麻煩?給他添堵?在這極為關鍵的一個月,誰敢給我掉鏈子,我砸誰的飯碗子。”

老院長即將退居二線,病院需要選出新院長,候選人有兩個,小眼睛是其中之一。

在這個極為關鍵的節點上,不容有半點閃失。人是抓錯了,大家心知肚明,但短期內肯定抓不到小辮子,也只能將錯就錯。車裡的白大褂與顧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大家相互望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何棄療覺察出氣氛詭異,連忙喊:“停車,停車,快停車!”

顧智曼斯條理的打開醫藥箱,從裡面拿出個針筒,笑盈盈說:“該睡覺了!無緣無故大喊,對聲帶不好。”說著針刺在何棄療脖子上,滿滿一管鎮定劑全都打進去。

“我……擦……”

今天剛丟了工作,然後被這幫混蛋當精神病人抓了,我沒病!他們抓錯人了!!

倒黴總是接二連三,再次睜開眼睛,何棄療發現坐在冷冰冰的辦公室裡,白色的牆,白色的地板,白色的辦公桌,還有個穿著白大褂的老男人。大約五十來歲,頭頂鋥明發亮,好似六十瓦的燈泡,四周長了圈黑毛,髒兮兮的趴在頭皮上。五官好似捏在顆褐色的滷蛋上,笑起來賊兮兮,怎看都覺得彆扭。

“我沒病,你們抓錯人了!”何棄療不停掙扎,卻掙脫不開椅子上的束縛。

達文西笑的非常祥和,輕聲說:“彆著急,別動怒。有沒有病,我說的不算,你說的也不算。讓我們測試一下,要相信科學,相信結果。”

達文西說著從辦公桌上拉起塊白板,拿出黑筆在上面勾畫:“一共十道題,每道題都有ABC三個選項,請務必認真回答。”

急於證明自己沒病的何棄療,把頭點動說:“你提問吧!”

“第一題:手機裡共裝有幾款社交軟件?A一款B兩款C三款以上。”

“B。”何棄療說完又怕不精確,忙問:“微博算不算?”望著達文西點頭,何棄療忙說:“那選C。”

達文西在白板上寫個C,而後繼續問:“第二題:看到朋友圈曬圖炫富,你怎麼想的?A羨慕祝福B嫉妒恨C特想取而代之。”

何棄療臉上閃爍掙扎與憂鬱,開口說:“A……,不,選B……,哎!!好吧!我選C!”

達文西在第二行上寫個C,繼續問:“第三題:看到蔥王子的新女友,你怎麼想?A幸災樂禍,他好長情,女朋友都同一張臉B羨慕嫉妒,好白菜都被豬拱了C別攔著,我要用紙巾。”

何棄療無比肯定說:“這個選A,錯不了。”

“第四題:如果中了五百萬,你會怎麼做?A買房買車B天上人間C再買一張。”

“肯定是A,我又不傻,不會再買一張,更不會去天上人間。”連續四題,何棄療慢慢放鬆,感覺達文西非常專業,一定能通過科學的方法證明自己沒病。

“第五題!第六題……第十題!”十題之後白板上寫滿答案,達文西對著何棄療說:“選A得五分,選B得十分,選C得十五分。十題一共一百五十分,五十分以下沒病,一百分以上重病,五十到一百分是間歇性神經病,你的最終得分是?”

“多少?多少?”何棄療伸長了脖子,等著達文西宣佈答案。

“CCAA……”達文西彙總後說:“一共一百一十分,很不幸!你的確有病。”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算錯了!”何棄療眼裡閃爍著難以置信:“再算一遍,究竟是哪裡弄錯了?”

達文西抓了抓光禿禿的腦門,把白板放在何棄療面前:“C+C三十分,八個A八十分,三十加八十是不是一百一十分?”

何棄療瞪大眼睛,認認真真看後說:“C+C是三十分,但八個A不是八十分而是四十分,三十加四十等於七十分!!”算到最後,何棄療習慣性吐糟:“你的算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一百以內的算數都算不好!不是一百一十分,是七十分!是七十分!”

“七十分啊!!”達文西眨了眨眼睛,道歉說:“對不起,是我算錯了。按照五十分以下沒病,一百分以上重病,五十到一百間歇性神經病,所以你有間歇性神經病……”

何棄療面色一變,掙扎著說:“我怎麼有病?你的測試題準不準?”

“要相信科學,相信權威。”達文西面色一板,語氣充滿不悅:“這十道題是耶魯大學與哈佛大學,三百名教授潛心研究三十年的成果,經過二十四國認證,準的不能再準。”

何棄療滿是無奈的說:“但我真沒病!測試怎麼就有病了呢?”

“你真有病!因為是間歇的,所以才沒發現。”達文西拍了拍何棄療肩頭:“測試題是權威的,分數是公正的。五十分以下沒病,一百分以上重病。七十分是你的測試結果,正好屬於間歇性神經病……”

何棄療急了,高聲吼:“我沒病!我沒病,我……”

“別吼,再吼用襪子塞你嘴。”達文西說著脫掉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好似發酵鹹魚的酸臭味。何棄療連忙閉上嘴,達文西捏著鼻子說:“別惹我,我脫了鞋連自己都怕。”

望著連續點頭的何棄療,達文西和顏悅色說:“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其實每個人多少都有那麼點神經,只是有的被發現,有的還在隱藏中。”達文西臉上升騰出榮耀與使命,用詠歎調繼續說:“你很幸運遇見我,及時發現體內的病舍,終於有救了!”

何棄療強忍著嘔吐感,小聲問:“神醫,能不能先把鞋穿上?”

板著臉的達文西,五官忽然鮮活起來,一邊穿鞋,一邊問:“剛剛喊我什麼?”

何棄療重複說:“神醫,難道不對嗎?”

“對!真是太對了!”達文西拍著何棄療腦袋:“真是好眼光,居然看出我是神醫。放心!只要你謹遵醫囑,按時吃藥,包你藥到病除,不留後患。”

何棄療敷衍說:“謝謝啊!”

“不客氣,不客氣。”達文西從白大褂裡拿出個小本,龍飛鳳舞的猛畫說:“八角,甘草,蜂衣,蠔油,豬腦,全都放進砂鍋裡,把一碗水熬成三碗水,一口吞下,包你藥到病除,不留後患。”

“一碗水熬成三碗水?”何棄療疑惑的看向達文西,弱弱問:“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吧?”

“不不!”達文西腦袋搖晃,頂上頭髮飛舞,露出鋥亮的頭皮,無比傲嬌說:“神醫的藥方就是要一碗水熬成三碗水!!”

“但一碗水……”何棄療話說一半猛然止住,望了望達文西,又看了看那塊寫滿ABC的白板,忽然間恍悟:“測試題不對,即使十題都選A,也能得五十分,屬於間歇性神經病!!”

達文西理了理散開的頭髮,笑呵呵說:“有病就要治,找達文西神醫就對了!帶錢了沒,誠惠八千七,是你給?還是我自己拿?”

“滾開,快滾開,你這個大騙子。”何棄療不停掙扎,原本就陰鬱的心情,現在變得更加陰鬱。

吱呀呀!辦公室緊閉的房門打開,顧智寒著臉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拎著根兩尺長的黑色電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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