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故事」給丈夫洗腳

據說,在一些城市的青年男女之間流行一種“同心鏈”,戀人一起在大街走,兩人的手用一根細長的金鍊子鎖著,意味著永不分離,浪漫得出奇,又浪漫得讓人心痛,好像是連著手銬的犯人與警察。

我以一個已婚女性的身份向小姑娘們提個醒,談戀愛時這手本來就是緊緊地牽著的。大可不必再加一把“鎖”,倒是婚後要拴緊些、最好是還要拴住彼此的“腳”,免得一不小心,讓他跑到哪個洗腳屋裡去了。

6年前。中師畢業的我分配到一個小學任教。一個實在沒有什麼詩意的晚上,我圍扭傷了手、洗腳時既不能用手擦也不能擰乾毛巾,便乾脆把腳泡在盆裡,然後擱在盆沿上晾著。這時,一個跟我相互都很有好感的男孩子冒失地闖進了我的小屋,見我正在洗腳,走也不好,留也不好,站在那裡有些窘迫。我笑著說,坐吧,沒關係,我的手弄傷了。他看著找,遲疑了一會兒,突然蹲到我身邊,捉住我的腳輕輕地搓洗起來,絕對的仔細,絕對的溫柔。他幫我揩乾水,穿好襪子和鞋,默默地走了,什麼也沒有說,也彷彿什麼都沒有做。

他在另一箇中學任教,相隔10多里。一連幾天他都準時趕來幫我洗腳,風雨無阻。大約是給洗了20次腳後,他成了我的男朋友,100次後成了我丈夫。

成了夫妻,還相互甜甜蜜蜜地牽著手花前月下的並不多見,戴“同心鏈”的似乎就更少了,不是曾流行著一首歌謠嗎?“牽著情人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牽著老婆的手,好似左手牽右手。“牽手是風花雪月浪漫的愛,洗腳呢,洗腳是平平淡淡的真日子。婚後,為了禮尚往來,我們約定彼此的腳交給對方洗。反正兩個人的腳天天都要洗,交換著洗絕對沒有吃多少虧!漸漸地便成了規律,成了習慣。他晚上回家遲了,我便總要等他回來才入睡,因為沒有洗腳。丈夫出差,一回家總是躺在靠背椅上、等我給他洗腳,打來熱水後。他又命令我放影碟,聽那首他百聽不厭的薩克斯曲子《回家》,然後微閉了雙眼,一副無比陶醉的樣子。有一次,“不幸”被同事撞見了,同事感到很驚奇,說我像個日本女子。我說,你不知道,他也像箇中世紀的英國紳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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