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建国,为何定都特拉维夫?

这是一座饱经沧桑的千年名城,古希腊神话里,曾述说一位不断炫耀美丽女儿的王后,得罪了海神的妻子,于是波塞冬掀起滔天巨浪,迫使国王将自己的女儿用铁链锁在这座城的海岸岩石上,等待海妖的吞噬。

当然所有此类故事的结局都是美好的,关键时刻,便是希腊英雄珀耳修斯到来,一场英雄救美、人与妖大战的故事就在这里上演。

没错,倘若你身在此城,吹拂着地中海的微风,在以色列暖暖的阳光之下,顺着古城沿海平台一路行走,这千年的风景,仿佛就凝固在眼前,而千年的传奇,更回荡在你的耳边,久久不散。

相较于更为声名显赫的历史名城耶路撒冷,这里其实是悠远传统与现代文明的有机结合体。老城的名字叫做雅法,犹太人会告诉你,在当年那场空前绝伦毁灭世间万物的大洪水退去之后,诺亚的儿子雅弗便来到这里,建造起一座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城市。慢慢地,人群的聚集、口音的混杂,便演变成了后来的这个地名:雅法。

这座城市的真实可追溯历史,倒是与古埃及有关,大约公元前两千年,这里已经成为地中海东岸最知名的港口之一。而到公元前1500年,即古埃及法老图特墨西斯三世时期,人们头一次用文字记载下了这个地名。正因如此,《圣经》才会多次提及这里,就如同我们这些很少出国的人,也会提及纽约、东京、伦敦、罗马这样的世界性大都市一般。不光《圣经》提到这个港口城市之名,在埃及发现的古代收税记录中也存在他的名。

正因如此,对雅法的词源,便有了另两种不同的说法。一些更关心神秘色彩的人士,说曾在这里看到神奇的白色光辉,所以把这里叫做“闪着白色光辉之地”——翻译成中文也是雅法。且这说法也并非完全虚构,因为在这里有一座断崖,地质年代是白垩纪,至于光辉,我虽不曾见,但很多人说他们是见到了的。

图-航拍特拉维夫

而另一批较为实际的人,包括我在内,则以为雅法,可能来自希伯来语“美丽之城”的谐音,就好似中国的地名丽江、长春,其实是一个意思,而且这里也确实称得上风景绝佳、秀丽如画,可以去亲身经历一下,这么湛蓝的海岸,想想都憧憬。

那么,既然雅法老城这么好,为什么以色列人还要另建特拉维夫城呢?很简单,就是因为人口的拥挤。阿拉伯人本身就是多生育的民族,一个家庭,少说四五个娃,多则十来个。人多了,城里自然就拥挤不堪。再加上犹太人的回归运动,1897年,第一届世界锡安主义大会召开,正式提出要建立一个得到公众承认的、有法律保障的家园(或国家),随即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便开启向巴勒斯坦移民模式。其中有相当数量,便选择了雅法老城作为他们的聚集地。种族和信仰的差异,乃至于生活方式上的差异,都足以引发一场规模不小的争斗。

应该说,犹太人的预知能力是相当可以的,早在1909年,为了避开争斗,一批来自俄国的犹太移民便率先离开老城,到市郊建立了定居点——这便是特拉维夫的前身。

而到1947年联合国颁布关于巴勒斯坦的分治决议之际,特拉维夫已经拥有23万人口,而雅法仅有10万人(其中还有三万犹太人)。一年之后,完成建国模式的以色列,干脆把老城兼并,又过了两年,特拉维夫便和雅法成为一座城市,即沿用至今的“特拉维夫-雅法”。

那么,特拉维夫在希伯来语里是啥意思呢?其实就是:春天的小山丘。为啥要强调春天呢?因为以色列人认为,“春天”是万物复苏的象征,隐喻亡国2000多年的古国以色列,于1948年奇迹般复国。

“小丘”,同样不是普通的小山丘,在希伯来语中还有一种考古学含义,即“堆积的废墟”,引申开来,便可以理解为古代以色列国毁灭的象征。《圣经旧约》中有这样一句话:(以西结)来到提勒·亚毕,住在迦巴鲁河边被掳的人那里,到他们所住的地方,在他们中间忧闷地坐了七日。

这里的提勒·亚毕,希伯来语的发音,就是特拉维夫。随后,以色列人赫茨尔的犹太复国小说《新故土 Old New Land》的希伯来文版面,便以“特拉维夫”作为书名,最终成为当时以色列的初始实际国都之名。

图-特拉维夫海边

联合国最初的决议,是把23万人口的特拉维夫划入犹太国,而10万人口的雅法,则归阿拉伯人。但阿拉伯人不服,且很快演变为实际行动——就如他们的口号,把犹太人赶下海,只是最终的结果,反而是犹太人夺取了雅法,阿拉伯人只能逃离。

应该承认的是,犹太人确实有他们的出色之处。特拉维夫,原本就是一个沙丘之上的城市,既不存在发达的农业,就连适宜开辟海港的一处海岸也没有,但以色列以高科技开创了全新的时代,数十年之后,这里已成为全球屈指可数的高科技都市,许多计算机科学家在特拉维夫生活、工作,很大部分拜苏联所赐(驱逐而来),高度集中以色列高科技产业的特拉维夫都市区,被称为硅溪。1974年,Intel公司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海外研究与发展机构,到1990年代,这里已被誉为世界科学与技术研究中心之一。

与发达伴随而至的,便是房价的蹭蹭上涨。福布斯统计表明:以色列一共有7名亿万富翁,至少4人住在特拉维夫。十多年前,这里便已经入列世界十大昂贵之城行列,比罗马和维也纳还牛,仅次于纽约和伦敦。

以色列定都特拉维夫,而不是耶路撒冷,主要原因是阿拉伯人也把耶路撒冷当作圣城,以色列刚成立时并没有完全控制耶路撒冷。时过境迁,经过多次战争,以色列现在已经完全控制耶路撒冷,想法当然也会完全不同。

诚有人言:“祈祷在耶路撒冷,游乐在特拉维夫”,如果你打算去一睹以色列的风土人情,耶路撒冷和特拉维夫都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