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疫情让我感伤

今天全没有月光,我便知道不妙。早上带着口罩小心出门,回来的时候,母亲的眼神很怪,似乎怕我。

走在路上,几乎无人。小超市外面,几个老娘们挑着萝卜,安静着不说话。我咳嗽了下,她们便齐刷刷的看向了我。这一刻,我从头凉到了脚,晓得她们布置妥当了。

可我不怕,依旧走我的路。超市的门头上不知道何时挂了个镜子,圆的,中间还嵌着八卦。镜子里我的左脸颊上有块疤,还结着痂。母亲问过我,我已全然记不得何时有了它。

路上,迎面碰到了楼上的小贾。我抬手打了个招呼,他没说话,快步走开了。

我想:我没得罪过小贾,只是一年前单位聚会喝醉了,把吃的粉条吐到了他爹的秃头上,给他安了几根粗粗的假发。我知道了必定是他爹觉得我辱了他,教导他的小儿子不再跟我说话。这弄的我稀罕又觉得可怕。

走到铁门口,这是出小区的唯一一道关卡。门外不知何时多了6个带红袖箍的警察,好像是警察,只是年龄又有点大。他们笑吟吟的问我出去干啥,我看着他们的笑觉得有点可怕,支吾的说:出去转转,马上就回家。活了二十八年,我从来没跟警察说过话,第一次说话,就露了怯懦,脸也红了。

我转身去了超市,准备去买包中华,付款的时候,才发现微信里只有14块8。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是得研究才会明白。

我不是恶人,只是偶尔会 lu 几发。戒色吧的人说这也是恶,满天的神仙佛祖都看着呢。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吧,决心明天就戒了他。

中午时候,母亲做了鲈鱼,这鱼的眼睛,白且硬,圆溜溜的瞪着我,我从床上起来,夹了几筷子,却兜肚连肠的全吐了出来。或许这鱼就是他们说的神,是在惩戒我的大恶,看来鱼以后也不能再吃了。

我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被刀刮过的鱼鳞,有些还留在身上,有些已掉在水里,将水一搅,有几片还会翻腾,闪烁,然而中间却流着血丝。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我想不起我是干什么的,钉钉里已经很久没人说话了。

我有女人吗?翻了两遍微信,还是找不到她。手机很久没响,难道这800多人都是假的?手贱给一个头像萌萌的女孩发了句“你好吗?”,回复我的是“你还不是她/他的好友,请发送好友验证”的回答。

不敢再想了,埋萝卜的女人,不理我的小贾,超市的八卦,盘问的警察,脸上莫名其妙的疤,连楼下的野狗晚上都不叫了。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虚空,还是我 lu 几发的小爱好惹怒了神灵,他给所有人指令给我埋了个能让我洗心革面,大彻大悟的老鼠夹。

二零二零年十三月初八